第低,便进言将我接回京,现在才知,亲事本就是我的,只不过是她看上了谢家,便想着移花接木罢了。”
傅敏酥在萧老面前很坦然,连这些隐秘的事情都说了。当然,傅家的这点儿隐秘早已人尽皆知。“她想嫁这个人,但这个人让她失望,另娶了他人,于是,她便掉头来找谢家,对吗?”
萧老接着傅敏酥续故事,“可这些,与小册子有何关系?”
“我断了她进谢府的后路,后来,我发现,她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跟这个人断干净。”
傅敏酥指着小册子上的人,“这次去普云郡救灾,这个人是领队,而她,扮成了小厮随行在侧,回京时,我又遇到了他们,只不过,他是乔装的,送她到京郊渡口就走了。”
“亲眼所见?”
萧老眯了眯眼睛。“是。”
傅敏酥点头,“偶尔遇到,临时起意,便把这些记下来了。”
“既知他的身份,为何还要做成这个?”
萧老的问话透着浓浓的好奇。“他们踩了我的底线。”
傅敏酥坦白,“之前,若非谢相爷忽然让谢太医过去给我娘看诊,只怕,我娘已经死在他们手里了。”
萧老神情一凛。“萧老,我是不是太过算计?”
傅敏酥迎着萧老的目光,脸上微烫,她知晓,似萧老这样的人物,必定注重一个人的品行,她的做法,在她觉得没有错,可在那些品行高洁的人眼里,未必是对的。“倒也不算太过算计。”
萧老默了默,摇头,“真正的算计,可不是你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
傅敏酥讶然。“杀人不见血,毁人于无形,你这充其量只是耍些小手段保护自己。”
萧老笑了起来,“你还差得远呢。”
“多谢萧老理解。”
傅敏酥心里一暖,认真的道谢。“你要是真心想谢我,就将这画技教我。”
萧老再次敲了敲小册子。“没问题!”
傅敏酥笑着点头。教画画而已,她乐意至极。“先来一局。”
萧老把小册子放到一边,重新整理棋盘。傅敏酥点头,帮着一起收拾棋子,重新开局。萧老的棋风多变,傅敏酥则随心所欲,两人的开局看起来就很乱,他占一角,她占另一角,跟玩儿似的。福宣泡了茶上来,一人手边放一杯,就站在旁边看。棋下到一半,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傅敏酥侧头看了一眼。院门不知何时关上了,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原本躺在屋顶小憩的䘵松已然不在原来的地方。“专心下棋。”
萧老不满的敲敲棋盘,“想要赢,就要沉得住气。”
“是。”
傅敏酥点头,收敛心神继续。与其说萧老是找她下棋,还不如说,他在借棋教她,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学得也很专心。没一会儿,外面似乎打起来了。这次来的人似乎也比上一批厉害,和䘵松噼哩啪啦的打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䘵松便又回到了屋顶。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批人来了,打得时间又长了些。反反复复,也不知来了几批。傅敏酥也输了三盘棋。这倒不是她不专心,而是她的棋力实在没法看。她与萧老之间,就像初中生遇到了大学教授,若非是教学模式,她只怕十七、八盘都输完了。萧老却很耐心,每结束一盘,就给她细细的讲解,讲哪一步走得不错,哪一步这样改也有妙用,哪一叔又是臭棋,哪一步是失败的关键,哪一步能逆风翻盘。傅敏酥听得入迷。天渐渐暗下,长青巷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福宣耳朵动了动,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屋顶的䘵松已经下来。隔着门,长青巷已然另一番光景。拿着刀箭的重甲士兵将两头堵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停在了中间。䘵松就像没看到那些重甲士一般,就这样揣着手,笔直的站在马车一丈远的地方。布帘猛的被撩起,车中人露出了脸,满眼震惊。䘵松抬眸看向车中人,远远一揖:“二殿下,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您……怎么在这儿?”
车中出来的正是二皇子,他今天派出来的人一批接一批的吃了亏,心里火大得很,就直接点了重甲士冲了过来,原本是想直接掀了那女人的屋子,没想到,地方到了,却遇到了这么一尊大神。禄松神情淡淡的站着,不说话。二皇子顿了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步来到䘵松面前,看了看他的神情,便侧头看向了院子。院门关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二皇子再次看了一眼禄松,忽然改变方向走向院门,想推开看看。䘵松就这么站着,也不阻拦。院门虚掩,一触即开。二皇子动作放得轻,所以,院门也只是开了一条缝,他微侧头,定睛往里看,这一看,顿时瞳孔放大,连退了好几步。“二殿下,回吧。”
䘵松平静的看着二皇子的一举一动,淡淡提醒。“禄伯,皇祖父……为何在这儿?!”
二皇子压着嗓子,却莫名的破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