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一再强调,人在江湖,栽赃普遍,国人动不动就请你背锅,你出力,他赚钱。你买单他请客。好处他人得,你却被栽赃,这是普遍社会现象。因为有时候社会需要牺牲某些人的生命来达到社会目的。于是大家也就都睁只眼闭只眼的行事儿,冤情比比皆是,还是合法的。你那都是无可奈何。我只是初闻涛涛此言,不是很懂。后来很快就领教了。涛涛此言不虚。涛涛说,江湖之人,最需要警惕的是报馆和青帮这两处之人。那两个地方黑白混杂,五门三教,人蛇混乱,特别报馆, 打着民主旗号专门干拐卖人口放高利贷的勾当。他们自称文人,比警局还黑十万倍。还常常倒打一耙,说我们警员如何。当然也有警员勾结记者合伙犯罪,这是大忌。我顿觉恐怖。这难道你们不管吗?涛涛说,管不了,特别是报馆,黑暗无比。那里人政治背景很厚,虽然是文盲居多,但是个个自私到了极点。动不动打着权利旗号说自己被欺负了。搞的好像他们不欺负人一样。一般我们也就嗤之以鼻。但是看报的也是裟彼一群。我虽然武夫一介,也比那些信众强。他们聚起来包围抗议,我们又不好弹压不是?他们毕竟只是蠢人不是犯罪分子。蠢人,还不如坏蛋。因为坏蛋只是坏,自私自利的极端人士。可以说服教育。蠢货,无药可救。涛涛给我讲述了一个小时候我们暑假送报纸的几次经历,让我一下想了起来。那一年,我跟涛涛两个想赚钱买拳击摔跤训练器材。就瞒着父母去报馆报名参加报童。就是送报纸的。期间经历打开眼界。让我明白了动物世界的残酷无处不在。车间主任数学家又开始鼓吹他的数学发现了,他经常拿初中一年级的方程给我们显摆,说这是智慧的结晶。其实我们都觉得这是小孩儿的游戏。看着乐在其中的沙鼻,我们不好告诉他,你这脑袋有问题。他说,只要让他从一数到九,就能发现一个神秘的科学规律。这是数学亘古以来的重大发现。他认为,一九之间有个神秘未被发现的数字,这个数字可以穿越到未来和古代。神秘。这是科学。不是迷信。其实我们知道,这家伙脑子不好,不能从一数到九。这种智力活到这个岁数还这么快乐也是奇迹。特别在我们那个时代,自杀跳楼的常常有。悲伤笼罩。除了纯纯超级大纱必,真没有人快乐。数学家经常关上门,踱步,思考拿着铅笔日思夜想着小学生初中生的数学题,他手持初中数学课本。大呼这叫数学圣经。他始终坚信,只要发现那一个数字,江河倒转,移山倒海。换斗移星,小菜一碟。我们知道,那个数字有没有都说明这家伙绝对是什么重要人物的亲戚。不然,怎么让这个数学家来带我们这些大学毕业的。那天,车间主任数学家和车间精神管理精神小伙儿张老头,这两个家伙把我们小车间一百多人召集起来训话。大家都懵懵懂懂的穿着邹邹巴巴的蓝色工作服凑了过来,听这两个呆逼讲话。首先是精神老头张薯级,他上来一脸紧张之色,或许在他看来他这付逼脸是一种严肃。在我们看来这是老电影里日本黄军的标准嘴脸,我们的表情就像那些被杀害的国产老百姓。静静看他们表演。他说什么思想工作做个屁,做什么思想工作!然后是车间主任数学家,他说老君已经很久不来上班,公司工厂予以开除。国产人有的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什么的,然后举出他的高级研究,数字!尽管我们这一代看来数学就是一个工具统计的东西。数学不可能把大便变成黄金。大便成黄金得靠化学,等等,好像化学也不行。得靠做梦。另外,如果大便能随便变成黄金,那只会导致黄金成大便。因为黄金的价值在于稀缺而不是其他,反正跟农村科学家主任和张老头那是说不清的,他们也听不懂。人家也不想懂。主任说我们厂的产品马上就要畅销了。我们已经听腻歪了。产品这事儿,根本就跟我们没关系。他们天天鼓噪。什么国际上必须指望我们的产品,没有我们的产品天下大乱。会导致天下纷纷。人心思变。某国入侵某克兰其实全厂都知道未来我们厂的地皮得变房地产。我们都得滚蛋。他们这番操作就是让我们不闹事儿,把我们以市场不行国企改革为借口把大家全部辞退或者开除。这样为将来的房地产开路。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我们厂的破产品,要的是地皮。未来这里将拔地而起的是国际大厦。大厦的地基他们正在这里打造。数学家掏出小学数学课本,那本课本已经翻的破烂不堪,浑如一本字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他的无数心得。农村数学家在车间里的小黑板写出一个公式,1+3=9。数学家说,这是他的数学研究成果。一提数学,他激动的浑身发抖。发出颤音。数……学。我们很奇怪,为什么等于九。但是面对这种农村科学家,特别是农村数学家我们没人敢质疑。因为数学家那种极度认真的态度你不敢撩拨。那种锥子一样的小眼神。为什么这世界的廈彼都对数学感兴趣?搞不懂。但是这明显是普遍规律。精神小伙张老头,他走路一摇一摆,破烂工作服不系扣子,衣服下摆像狗尾巴一样一摇一摆,他如同乡村的黄狗一样,汪汪两声后消失于黑暗之中。两位车间头脑提出,现在失业很多,想不失业也可以,就是买公司工厂的产品。类似传销一样。或者叫传销组织一样。此人此言一出,台下工友一片鬼哭狼嚎,大家跑来这里就是想赚点钱的,现在买工厂的产品,全部都吐回去,拿一个不知道能用不能用的本工厂破产品,何用之有。有张老头这种精神老头,精神小伙儿,我们恶心的不行了。大家私下送他外号,太君。太君和数学家宣布要大家自己掏钱购买自己生产的企业产品。下面一片鬼哭狼嚎。大家都觉得自己挺冤。几乎没有人愿意自己出卖着劳动力的同时还自己掏钱买自己厂的产品。周扒皮也没有这么干的。这不是变相传销吗!?这也叫国崎改格?狗屎不是一种商品,而是一种产品,是一种谁也不需要的产品。当然,现在大家私底下的在传说,精神小伙张老头这个岗位是花钱买的。数学家也是这样。经济嘛,经济社会,一切以经济为准。他们在黑市上花钱买岗位,当然就得想办法要我们掏钱给他们赚回来了。也不知道这岗位买卖的黑市在哪儿,要不我去买个大学教师岗位,当个正义阳光的混子。岂不美哉?太君恶狠狠的看着我们,好像我们这些群众欠他钱。想想也是,他花钱买的工作职位,那儿里面的各种恶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买岗位,让我想起少年时代我和涛涛在一家报社的经历。那天我和涛涛跑去报社送报纸。我们哥俩儿认识的第一个报纸发行的头儿是一个眼神诡异的胖子。一看就是智慧独特,思路清奇之辈。他自称是退伍兵。有大智慧。想送报纸得先交押金。我和涛涛凑了一个人的押金领了报纸。我们俩送一个人的报纸。涛涛私下跟我嘀咕,你说这份押金还不还咱啊?其实报社就是一种江湖情报机构。里面乱七八糟。不需要文化。文盲一样胜任报社之职。胖子诡异的说,他花了两万块钱买了这份工作。当时挤到报社要求工作的灵活就业人口简直如山如海。毕竟那会儿想为人民服务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为人民服务的岗位工作实在是少的可怜啊!所以黑市上经常有工作职位出售。小时候看古书,说,中土百姓,战乱时节,易子而食,就是说,黑市上人肉也成了一种商品, 单个人根本出门上街。出门就被人腌了吃。这种历史时代,古书上比比皆是啊。什么五代十国,明末清初。看着比现在的玄幻小说都恐怖。工作职位也能上黑市。古也有之。只是没有记载而已。当然,我跟涛涛认为,这个胖子其实没有花钱买工作。他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掩盖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就是,他是有关系的人,有着报社或者宣传部某人的一种血统他以花钱买工作来掩盖他的血统和关系。因为毕竟他确实一无是处。金佛,那具古代雪域高原的神秘法器,依然在暗处发出来光芒笼罩这片贫困的中土之地。贫困之美。始终如一。其实作家这职业跟这个胖子也差不多,或者有关系或者花钱。真正的所谓才华,坦白说,真不存在。包括艺术在内。这个社会就这样,看上去光鲜亮丽,其实总是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