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7号寝室,魏华松十分神秘地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陈旧地红色的包袱放到桌子上。他打开包袱,包袱中间躺着几十根很长的针,针长十厘米,让人看了不寒而栗。魏华松拿出二十几颗针密密麻麻地绑在筷子上,然后用酒精消毒;接着用酒精把自个手臂洗净,晾干;再用毛笔沾墨水在手臂上画着什么,不一会一条飞龙盘踞在手臂上,栩栩如生。木山目不转睛地看着,惊讶不已:“真像啊!”
魏华松一只手解下绑在腰间的红腰带,约有五六米长,递给黄平,说:“把我绑在椅子上。”
“我不绑。”
黄平说着退了两步。魏华松抖了抖红腰带,吼道:“我让你绑,你怕什么?”
黄平无奈之下接过魏华松手里的腰带,结结实实的把魏华松绑在椅子上。魏华松用针扎着画龙的手臂,嘴边发出“嘶嘶”的叫声。然后,魏华松把绑了针的筷子递给黄平,让黄平帮着扎。黄平双手摇摆,表示不敢扎刺。魏华松只好递给木山,木山迟疑了片刻就立刻接住,手快速的沿着画龙地方刺扎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魏华松坚持着紧咬牙关,嘴巴偶尔因控制不住而发出“嘶嘶”的声音,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但他还在坚持!木山的额头也沁出汗水,坚持一丝不苟的刺扎着。我看到这样的情景,都惊呆了。几分钟后,木山终于停下来了,一个劲甩着手臂,大声叫道:“妈呀,累死老子了。”
魏华松的脸上全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就像是被大雨淋了一样。他用一只手解开绑在椅子上的腰带,然后迅速站起来大叫:“成了。”
魏华松对着木山问:“你搞不搞?”
木山兴奋地喊道:“搞。”
“你想搞什么?”
魏华松问。“你帮文只老虎吧?”
木山说着,卷起袖子露出左臂。魏华松用毛笔在木山的左臂画了一只上山老虎,然后,用墨汁涂一层墨水,惟妙惟肖。魏华松把针放入酒精里消毒,最后拿出来就在浮动的墨汁上扎起来。木山用力咬着嘴唇,疼痛使他不时大声喊叫起来,黄平只有用力抱住木山,使劲不让他挪动身体。我冲到木山跟前,一只手按在木山的肩膀上,能感受到木山的肌肉在颤抖着。木山痛苦万分,但咬牙坚持着。魏华松手法很好,一会就帮木山扎完。木山的上半身僵住了,满脸的汗水,嘶哑的声音我:“齐汛,你想文个什么?”
我本来是很害怕的,但看到大家都文了,咬着牙也想参与其中。此时黄平也撸起袖子,眨着眼想文什么的样子。魏华松嘶哑的声音对黄平说:“文个豹子吧。”
黄平问:“这有什么说法呢?”
魏华松笑着说:“代表着一种力量。活力。”
我想到自己可能要文个狼,不由得心里一惊。但为了表现出勇敢的样子,装着无所谓的样子。魏华松在黄平的上臂上画了豹子,涂抹上一层墨水,然后问:“用腰带绑住吗?”
黄平摇摇头,轻蔑的语气说:“谁像你啊。”
说完,爽快地坐上了椅子。魏华松将针头放入酒精里消毒,拿起来迅速拿起来沿着黄平手臂上的墨迹,快速刺扎。黄平疼得大叫,站了起来喊:“妈呀,妈呀,不搞了。”
魏华松笑着说:“木山,齐汛,你们抱着他,我扎轻点。”
木山上前抱着黄平的腰,我赶紧上前按住黄平的肩膀。黄平被死死地控制着,不能动弹。魏华松先是轻轻地扎着豹子的棱角,黄平疼得受不了了,身体扭来扭去。“兄弟,”魏华松咬着牙说,“坚持一下,做了一半,不做更丑,像个什么东西。”
黄平只好同意继续扎针,魏华松改变方式扎针,围绕着豹子的轮廓像跑步一样,刚扎完一圈。黄平实在是忍受不了疼痛,拼命挣扎,但都被我和木山牢牢地控制在椅子上。魏华松这才快速的刺扎,黄平大喊:“救命。”
这时,6号寝室的郑青梅和刘大娇,还有燕子闻声跑了过来,看到我们在帮黄平文声,捂着嘴巴看着。魏华松的手法越来越快,疼的黄平实在是无法忍受,抬起脚蹬开了开魏华松。魏华松没有防备,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手里的针也掉落在地上。魏华松捡起筷子,猛冲过来,一只手迅速拽着黄平的手臂不放,另一只手加紧刺扎匕首的刀刃。“饶命啊,救命啊!”
黄平嚎叫着,用脚踢向魏华松,冲出了7号寝室。魏华松只得松开手躲开。黄平飞也似的跑到楼梯口。魏华松这才止步,无奈摇头只好作罢。黄平见魏华松没有追来,也就放松下来,另一只手护着刚才被扎的手臂往7号寝室走。“给我也纹个吧。”
我看了一眼郑青梅和刘凤娇大声喊道。魏华松这才想起来在我手臂上画了一只奔跑的狼。郑青梅和刘大娇走到我的跟前,仔细看着魏华松画狼,嘴边不知不觉发出称赞之声。我十分得意的样子,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等到魏华松给我用针扎的时候,我紧紧地咬着牙,强力忍住疼痛,但身体却不自觉的颤抖着。我疼得受不了了,想放弃,但看着郑青梅还是强忍着。郑青梅的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疼痛减少了很多了。魏华松这是飞速的刺扎着。我浑身疼的颤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床上的钢管,竭尽全力控制着身体。终于,魏华松的手停住了,疼痛随着消失。魏华松这才用酒精洗自己手臂上的墨水,墨水清洗之后,手臂上面慢慢肿胀起来,像是被无数的蚊子叮过之后留下的红疙瘩,凸起的红疙瘩其间混杂着墨色。魏华松时不时感觉到疼,但咬咬牙并没有叫喊出来。郑青梅和刘大娇凑近去看,用手指指点点,说着什么。木山也用酒精洗去墨水,不时发出非常疼痛的声音。刘大娇这才转过头来,用手握着木山的手,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黄平这个时候回到寝室,也用酒精洗墨迹,疼得不停地叫唤,一边洗,一边大吼魏华松:“叫你停,你还不停。”
魏华松看着黄平的手臂,遗憾地说:“我说要绑吧,你还不愿意。”
黄平更加生气的大吼道:“我要是绑住了,还不被你整死。”
魏华松忽然大笑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魏华松这样爽朗地笑。我鼓起勇气,用酒精清洗,剧烈的疼痛让我头皮发麻,我控制不住大喊了几声。郑青梅和刘大娇听了大笑起来。魏华松笑着问:“你们文不文?”
郑青梅大胆的问:“我们文什么?”
魏华松挠挠后脑勺,笑而不答。“文蝴蝶吧。”
我想都没有想。郑青梅看着我,赶紧问:“蝴蝶什么意思?”
“蝴蝶象征着专一的幸福的爱情。”
我说。郑青梅和刘大娇听了,立刻就想文。魏华松笑呵呵的样子,在郑青梅和刘大娇手腕上各画出飞翔的蝴蝶,然后问:“你们真的不怕疼吗?”
郑青梅看看我们手臂上的图形,摇摇头说:“你文吧。”
魏华松先给针消毒,然后十分轻巧的刺扎着。郑青梅闭着眼睛咬着牙关,时不时发出“噢噢噢”的喊声,让人听着,心都被牵动了一样。魏华松文完之后,郑青梅嬉笑着,脸上流淌着眼泪。轮到刘大娇的时候,木山握着刘大娇的手为刘大娇打气。魏华松还是先给针消毒,然后也是轻轻的刺扎着,刘大娇瞪大眼睛,脸涨的通红,屏住嘴巴,发出轻微的“嘶嘶嘶”的声音。木山看着刘大娇,眼泪住不住的流出来了。魏华松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告诉郑青梅和刘大娇等一会用酒精清洗手腕上的墨迹。完事后,魏华松无比兴奋地从床底下拿出一根双截棍,在寝室里耍弄了一阵。木山夺了过去,握在手中,学着魏华松刚才的样子胡乱比划了几下。魏华松握紧拳头,吼道:“金大全,我和他迟早还要干一场。”
“干。”
黄平伸出握紧的拳头附和道。木山也伸出拳头,大喊:“干。”
三个男孩的目光同时聚集在我身上,我只得大吼:“同意。”
四个男孩在两个女孩的注视下,显现出无比亢奋的情绪,然后,无比自豪而开心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