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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1章 奇能相马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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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坞堡仍是接连吃了败仗,弄得城中人心惶惶。战事吃紧,羊剑容等又被驱赶搬运。响午时分,一文书模样的人喝道:“如今坞堡战乱,唯恐混进奸细。堡主有令,策登花名。”

突然,那文书屁股被重重一踢,听得一家将喊道:“臭小子,休得猖狂!堡主念在昔日份上,才让你在此有一份差事,有一口饭可吃,少在此作威作福!”

羊剑容抬头一看,只见那被踢的文书,从左额至右颧上拖过一道长长的伤疤,右眼上镶嵌着一块青玉,正是南宫剑郎。南宫剑郎被踢,气不打一处来,双眼怒瞪那家将,知道此人名叫铁汉雄,是师欢的得力爱将,心中暗骂:“你以为我当真稀罕这文书贱役?若不是被中原各派追剿得无处藏身,本爷才不会在此受这窝囊气。待我寻得那小贱人,得到《犟山图形》,定教你不得好死!”

他强忍怒气,突然在人群中瞥见大胡子,喝道:“冤家路窄,该死的马贼。”

上前就踢,将所有的怨气全都发泄在大胡子的身上。铁汉雄扯住南宫剑郎,说道:“堡主让你来做事,不是让你来闹事!”

南宫剑郎愤愤不平的说道:“这马贼夺我马匹,不知这狗奴才用了什么古怪手法!不教训他一番,如何能消解本爷心中的恶气!”

抽出黑血剑,欲劈大胡子。原来,当日大胡子救族人的马夺自南宫剑郎。铁汉雄道:“这里是太行坞堡,你这粗野之人少在这里摆花架子!”

南宫剑郎苦于不能暴露身份,只得愤然作罢,拿起花名册,对着大胡子喝道:“叫什么名字,写出来!”

大胡子道:“我不认识字!”

南宫剑郎怒道:“消遣老子来啦!低贱得连个像样的名儿都没有,算是什么东西?坞堡大爷家的狗还有名字呢!”

大胡子怒瞪了南宫剑郎一眼。南宫剑郎道:“没瞧够么?你大爷我叫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口道:“胡狗,你没有名字,也得有个姓吧?要是连老祖宗的姓也没有,我随便画个龟给你。”

他只顾骂人,却没意识到此话连自己也骂了进去。他自认的老祖宗又何尝是本姓南宫?大胡子哼地一声,说道:“就凭你这狗东西也配来问我姓名么?莫说本人无姓无名,就算有也轮不到你来问!”

南宫剑郎将笔一掷,怒道:“做奴隶的竟敢这般说话!活得不耐烦啦!”

按住大胡子一阵狂踢。两名兵丁立马上前阻拦,却被南宫剑郎挥剑砍倒在地。铁汉雄见南宫剑郎胆敢当众行凶,喝道:“拿下!”

众兵丁蜂拥而上。南宫剑郎饱受寄人篱下之苦,忍不住叫囔道:“我父亲是师坞堡的至交。师堡主尚且敬重我三分,你小小一个家丁,胆敢无礼?”

铁汉雄哈哈大笑,说道:“是啊!原来你这小小文书竟是堡主的座上之宾,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啊!”

南宫剑郎气恼不过,正欲大开杀戒,忽听得有人喊道:“堡主亲自督战来啦!堡主亲自督战来啦!”

只见数骑簇拥着一人,扬鞭快马而来,正是太行坞堡的堡主师欢,胯下一匹烈马,昂首阔步,雄骏异常,额上一白斑赫然入目。大胡子素擅御马之术,又精相马之道,自作耕奴后久不见马,心中发痒。此时突见一如此神骏快马,立马弃锄于地,一声轻啸,拖着手铐脚链,狂奔而去。那匹烈马听得清啸,竟尔向大胡子跑来。大胡子大喜,一把将缰绳牵了过来。众将见大胡子举动有异,立马四下呼喝阻拦,只道大胡子刺杀造反,刀剑齐上。师欢先是一惊,却听得大胡子道:“堡主所骑的马,旋生于心,劝堡主千万不可乘坐。”

师欢见大胡子仪表不俗,相貌清奇,非寻常之辈可比,心中一奇:“想不到耕奴之中竟有如此了得的人物!”

心中暗暗戒备,但见大胡子并无恶意,立马喝止众将,然后问道:“何以见得?愿闻其详!”

大胡子应道:“马的贵贱,从颜色可以分辨得出。堡主所的坐骑有三色,是马中的至尊!而马是否强健,从旋斑可以看出来。此马额上有旋,必定善征能战。”

师欢十分好奇,问道:“这马既是马中至尊,又善征能战,为何不能乘坐?以往善相马之人,寒风是相其口齿,麻朝相其面颊,子女厉最善相其眼睛,卫忌则相马嘴的毛,许鄙相尻,投伐褐相胁,管青相唇,陈悲相股脚,秦牙相前,赞君相后。这十位相马之人,真不愧天下间少有的相马高手。赵国王良,秦国伯乐、九方皋,更是把握了其中的奥妙。他们都是以一知十;只是看马的一个特征,就可以知道其优劣。”

大胡子道:“这未免有点以偏概全!俗语有说,物有五行,人有五官。所谓的五官,指的是眼、耳、鼻、眉、口。如果只是看其中一样,无不是妙目琼鼻,剑眉樱唇,若将这些并不协调的叠加在一起,恐怕就变得不伦不类了。堡主的马从各个特征来看,没有一处不好佳,可是从整体来看,则大大不妙!兼之旋毛在额,更是妨主!”

师欢道:“昔日刘皇叔的卢克主,可是在檀溪一跃,终归救了刘皇叔一命。”

大胡子辩称道:“此一时,彼一时,不能一概而论之!”

师欢并未生气,反而觉得有理。此时,城外流民骂声正激,扬言杀光坞堡内男人,捉尽女人,抢光钱粮,直将师欢祖宗十八代抄了个底。敌人连续三日连胜,士气正旺,而城中已无可御敌之将,师欢此番来城头,正是为鼓舞士气而来,眼见无人胆敢出战,说道:“只可惜青竹六侠尚未到来,六侠一到,可保坞堡无忧。”

自羊剑容等卖入坞堡作为耕奴后,太行坞堡不断遭受妖邪滋扰,因此师欢邀请了不少江湖上的修真之人前来除魔捉妖,其中青竹六侠便在邀请的行列,只是不知为何,六侠一直未曾露面。这些修真向仙之人,因为尚未得道,并未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因此还得吃喝拉撒,平日便不得不接受师欢的接济。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如今太行坞堡有难,只得暂时搁下修真练道的分内事,前来救难。师欢独子再也忍受不住如此辱骂,不顾师欢劝阻,带近侍的四家将领兵出城,欲生擒匈奴主将;但匈奴势大,五人战不到三回合,被匈奴白眉将军挑刺于马下。眼见白眉将军连挑师欢四将,且独生爱子亦是死于非命,师欢悲戚不已;坞堡之内无不人人自危,颤颤兢兢。大胡子跟随师欢上城头观战,看了一眼,见城下的多半是流民,胡汉混杂,显然是一群乌合之众,说道:“敌兵虽多,却杂乱无法,一群流蚁而已,不足惧!”

南宫剑郎忍不住大道:“胡吹大气!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个,竟猴子学样,装模作样学人家讲兵法!”

师欢仿似溺水之人,一听到大胡子的话,立马觉得抓到了救命稻草,斥退南宫剑郎,向大胡子请教破敌之策。大胡子说道:“倘若以一小队骑兵从中冲去,这些训练无素的流民必定首尾不能相顾,阵脚大乱,等他们相互践踏后,再以两队兵马从两翼包抄,匈奴兵尽可擒矣!”

师欢一听,又不禁失望,如此退敌之策,毫无章法可言,又如何能破敌?无奈之下,仰天长叹道:“老夫平生多行不义,老来才得子,仅得这么一点血脉。如今白发送黑发,纵有家财万贯,无子送终,苟且活命,了无生趣!”

欲拔剑自刎。大胡子立马喝止道:“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若性命都丢了,就真的没了。大丈夫行事,又岂可有妇人之念?”

师欢默然点头,却始终提不起精神来。南宫剑郎看了一眼大胡子,抽出黑血剑,骂道:“偷马贼!妖言惑众,谋害堡主性命,把这狗奴才推下去,让他被乱刀砍死。”

两坞堡士兵提枪前搠,指向大胡子胸口。大胡子闪身一旁,避开黑血剑,铁链声响处,伸手一捏,拿住了两枪,顺势夺了过来。南宫剑郎见大胡子胆敢反抗,挥动黑血剑往他头顶劈去。大胡子也不躲避,双手紧拉铁链,只听得“当!”

的一声,铁链断为两戳,暗道:“好阴邪的黑剑!”

师欢心乱如麻,也不加以喝止。如此一来,更是助长了南宫剑郎嚣张的气焰。他暗注内力,再度向大胡子劈去。大胡子双枪急挑,挑起一块大石,喊道:“堡主,若是我能退敌,请求堡主释放族人。”

师欢正自彷徨无计,只得答应,却见南宫剑郎的黑血剑早已劈落,剑风扑面,削石如泥,将双枪之间的大石剖成两爿。众人大吃一惊,眼见南宫剑郎面目可恶,其貌丑陋,却有这等神威,一时猜不出是何来历,只道是师欢邀请前来破敌的英雄。大胡子舞动长枪,说道:“今日教你们开开眼界!”

南宫剑郎见大胡子如此威猛逼人,不由得心中称羡,满以为大胡子誓死复仇,当下舞动黑血剑,将门户守得严密,以防大胡子还击。殊知大胡子转过身去,往城下跳去。眼见堕势极急,大胡子突然横刺出一枪,右手枪头直没入城,堕势顿消,长枪从中断开,大胡子身子继续下堕。如此下堕,仍是难逃摔个粉身碎骨的厄运,却见大胡子左手枪头又急忙刺出,借力稍停,整个人稳稳落在城脚下。此时,城墙上长枪余势未衰,兀自上下晃动。城头上下之人,无一不看得惊呆痴醉。城下之人看得清清楚楚,见南宫剑郎逼得一手脚铁铐未除的耕奴跳下城墙,心中大喜。白眉将军说道:“他们这般内讧,不用咱们攻城就灭亡啦!”

他身旁跟随者一流民将领,见此情景,说道:“兵不厌诈,这恐怕是苦肉计,引我们上当!”

此人四面威风,却毫无杀气,正是当日与儒子有过一面之缘的流民首领晋阳。流民四下流窜,自入桃源后又遇上刀山火海幻阵引发的一场大火,逼得无处栖身,只得折返,恰好遇上四处招兵买马的刘渊。他们为了吃饱饭,甘愿供匈奴驱役,到处攻城略地。晋阳因有勇猛且有计谋,被拜为偏将。那白眉将军,自然是刘曜了。刘曜素来轻狂,不将出身流民的晋阳放在眼内,也不搭理。另一偏将却道:“毫无教化之人,哪里懂得这般高深计谋?”

晋阳唯恐有失,立马令人放箭,射向大胡子。便在此时,又有八人从城楼上跳了下来,围在大胡子的四周,挥舞手中的铁链挡箭。大胡子见他们正是同族中逯明等人,心中大喜,说道:“今日我们兄弟九人就杀他一个痛快!”

九人上了护城河,早有十来名流民士兵执刀守在上面,喝道:“滚下去!”

大胡子也不答话,挥动链条,将三名士兵打翻在地。逯明等人也将其余人杀个措手不及。晋阳远远在观望,见刘曜不为所动,又喊道:“放箭!”

大胡子大喝一声,站立当中,命八人分站两边,“人”字形排开,急舞长链,如同飞旋的大风车一般,呼呼生风,将雨点般的飞箭一一打落在地。流民惊惧此等声势,哄地一声四下散开。而刘曜身旁另有一队巫师,他们见大胡子九骑来回纵横,如入无人之境,却一直未得刘曜将令,不敢贸然施法阻拦。晋阳见羽箭无法伤人,急令十八人小队骑兵,分作两队上前,挺枪来刺,企图两骑合挑一人。大胡子心中大喜,待骑兵靠近身旁,突然几声古怪清啸,啸得十来匹马竟同时人立而起,将背上之人摔了下来。大胡子喊道:“夺马!”

他善于相马,熟知马的脾性,仅凭几声古怪啸声便吓得马匹不敢前进。先前他为了救族人,亦是以相马之术抢夺了南宫剑郎等人的坐骑。旁人不知,还道他会使妖法。八人依言将马匹夺了过来,那数十匹马受惊不已,仍是前纵后跳,不受控制。大胡子又是低声一啸,众马闻声顿时安定下来。流民从未见过如此怪事,心中都觉得惊奇,竟然忘记了逃命,停下来看个究竟。大胡子等人翻身上马,将随身带的骨器分给八人,低声附语言:“专挑手执长刀者砍!”

随即纵声道:“逯明、冀保、支雄冲他左翼;王阳、夔安、刘膺冲他右翼;桃豹、夔安随我冲他中路。”

手中铁链一抖,一声大喝,九匹马竟亡命般向前疾奔。九人分作三路,阵阵呼啸,在千军万马、刀丛剑林之中来回穿插。一阵急风般直卷人潮后,敌兵坐骑缰绳似栓在九人身上一般,任凭呼喝抽打,仍是着魔一般随大胡子等人而去。铁骑所至,尘头涌涌,马嘶沙飞,顿时如同三条巨龙,在狂沙中飞舞。八骑依令,专挑手执长刀者砍去。流民中执刀者全是官兵。三路人马所过之处,那些官兵见此情状,纷纷抛下手中之刀。大胡子与八骑身却如入无人之境。余人已是惊弓之鸟,见同伴抛下单刀,半数以为是投降缴械,也将手中兵器抛了下来。顿时当啷声不绝于耳,流民中多半者手无寸铁,已成一副束手就擒之势。顷刻间,流民四下散去。此时晋室大乱,流入桃源的流民本以为找到真正的世外桃源,却没想到桃源中人变成流民。饥饿的流民本来是被刘曜怂恿大举来围攻坞堡夺粮,见此番气势,早就气馁。当今流民四分五裂,各自为生的情况十分严重,往往被某一势力利用。只要有饭吃,就替谁出力。此时晋阳率牛二和傻六等人前来,亦是为吃饭而来。便在此时,城头上锣鼓声大作,城门大开,一队坞堡士兵从中杀出,为首之人正是独目少年,南宫剑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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