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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9章 今生无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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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恭因不容杀猪刀就此离去,纵身一跃,牢牢拿住杀猪刀柄,得意的叫道:“我看你还是稳稳当当的为好。”

得意之下,见四周景象不住倒退,待得回过神来,整个人早已被杀猪刀带离地面。杀猪刀瞬间着了魔一般,不住的膨胀,尽管它神威尽显,但要将羊恭摔下,又是不能。羊恭曾被智子带同御剑而飞,然而智子玄术已有相当造诣,操控自如,与之同行,自有一股凌驾万物之感。此时,羊恭一时舍不得杀猪刀,被带上半空,且学艺不精,一时之间竟是无计可施,唯有束手待毙,失声喊道:“修仙修仙!修什么狗屁不通的仙!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江湖上无知之辈,动不动就自以为能毁天灭地,此时老天若是让小羊儿逃过此难,我小羊儿日后打死也不修仙。”

羊恭正在惊惶之中,体内的力道源源不绝而出,丝毫未觉。他控制不了杀猪刀,杀猪刀也摆脱不了他。如此在半空中折腾了一天,羊恭被杀猪刀带得四处狂飞乱撞,竟尔飞向刘渊的军营。此时,杀猪刀既受匈奴数百骑合力牵扯,又被羊恭一番挣扎的力道所逼,逐渐抵受不住,片刻后回复了原状。羊恭突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从半空中掉下来,眼见非要摔得粉身碎骨不可,命陨当场,一人说道:“意聚浮络行奇灵,漫天飘飞轻如雪。”

茫然无绪之际,羊恭陡然听得这两句御剑口诀,也不理会是否管用,依法而为,突觉身子轻了不少。他随胡一刀学艺多年,虽然只是勉强的学会了一套权作入门的杀猪刀法,但于脉络穴道、行功运气的法门知之甚详。此时陡然听得月华出言相助,当即依法而为,奇效立显。他意念一起,立马觉体内奇经八脉之中真气流转自如,竟是以往从所未达之境。可是,他哪里想到,这正是月华与焚姑为了全其性命,暗中运力相助的缘故?刘曜眼见羊恭从半空中急坠而落,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羊恭化为一团肉泥;没想到羊恭竟是安然无恙的着陆,有惊无险,当即打马过去,一把抱住羊恭,又是惊奇,又是欢喜。羊恭收起杀猪刀,喊道:“谢谢华姐姐!”

眼见刘曜如此挂念自己的安危,心中亦是激动不已。刘渊与石勒见其父子情深,亦是为之一喜。羊恭饿了多时,见大帐内外摆满酒肉,便老大不客气的饱餐一顿。席间,刘曜将与石勒结为义兄弟之事与羊恭说了,并且说道:“恭子,日后他就是你的伯父。”

石勒初见羊恭的模样,心觉惊奇,两眼不曾游离;见了杀猪刀上“恭子”二子,又早已心有所动;直到此时才惊异的问道:“你叫恭子?”

当年羊剑容为了逃避吴疱等人的毒手,谎称已有身孕。而儒子确认为男孩后,机缘巧合之下,将儒门灵力最强的恭子慧剑赐给羊剑容。羊剑容怀了恭子足足十八个月,待产时,只有石勒在旁,无奈之下喊道:“接生,恭子。”

石勒当年不知前因后果,误将“恭子”当做“公子”,并且欢喜的说道:“果然是位公子。果然是位公子。”

自离别羊剑容后,对桃源儒门大乱之事偶有所闻,也知道羊剑容与桃源儒门的一番瓜葛,此时又见杀猪刀上极为熟眼的“恭子”二字,前后一加对照,也就知道当年羊剑容所讲的“公子”实乃“恭子”。他本来识字无多,但当年羊剑容曾以此剑相刺,因此对“恭子”二字记忆尤为深刻,此时再次看到,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羊恭看了大胡子石勒一眼,见他络腮胡浓密,问道:“爹爹,这人是谁?满脸的大胡子。”

刘曜一扯羊恭,说道:“恭子,不得对我义兄无礼!”

石勒不怒反喜,哈哈笑道:“大胡子,我就是大胡子。”

石勒本是羯人,无名无姓,后随风万里去见汲桑。汲桑见石勒的祖先曾经是中亚的石国人,便给他取石为姓,以勒为名。但在他尚未有正式名字时,常被人称作“大胡子”。羊恭说道:“你当真是大胡子?”

石勒因被拐卖为奴,与母亲和石虎失联,见昔日亲自接生的恭子长大成人,自有说不出的欢喜,说道:“不错!我就是大胡子。你是恭子,你娘是羊剑容。”

羊恭“咦!”

的一声叫道:“你当真是大胡子,大胡子不是好人。”

当即抡起杀猪刀,向石勒劈去。羊剑容今生如此遭遇,推究根源,全因石勒,因此对他非常痛恨。她将恭子慧剑交给羊恭后曾嘱咐他,日后若是遇见自称大胡子之人,不问情由,一杀了之。石勒略觉不妥,也不以为异,因为昔日羊剑容亦是如此对待自己。待羊恭的杀猪刀劈来,斜地里伸手拿住,问道:“恭子?谁跟你说的,大胡子不是好人?”

羊恭杀猪刀被捏住,跺着脚喊道:“我娘说的。我娘是这么说,我娘的师父也是这么说。”

刘曜见石勒对羊恭情状,心道:“此人就是恭子生父?”

心中不悦,却强装欢颜,对石勒道:“好兄弟,来,我给你引荐其他兄弟。”

拉着石勒出去。此时有人来报,发现司马王公琅琊王的下落。石勒饱受欺凌,对司马家王公贵族尤其痛恨,立马请命,追杀司马余孽而去。刘雄道:“曜儿,请你带人马相助辅汉将军。”

石勒立马谢了,突然发觉不妥,心想:“我非匈奴族中人,人家始终提防于我,怕我独吞了司马家的传国玉玺。我若是真有此心,又何必率部来投?”

当下不动声色。刘曜欣然领命,与石勒同去。羊恭见刘曜与石勒甚是亲热,情逾兄弟,此时按辔徐行,心中羡慕不已,说道:“爹爹见到了自己的兄弟,我也要去找我的兄弟。”

因记挂智子,向刘渊讨了一匹马,乘着夜色,向着原来冈顶上绝尘而去。直到天色微明,才赶到冈上,四下寻找智子所在,又哪里寻得着?羊恭自责的叹道:“都怪我,若不是我打了智子兄一掌,他遭人暗算之时自可躲避。”

此时一个声音冷笑道:“昔日你为了与兽王恣睢结义而罔顾夫妻情义,今日为了结义兄弟智子,亦是这般亡命。”

正是月华。羊恭惊喊道:“华姐姐,是你吗?你到底在哪里?”

但良久不见回音,心道:“看来我真是的着魔啦!耳边老是响起她的声音。智兄也是修仙求道之人,说不定能解开这疑团。”

又寻智子而去。寻了一天,仍是不知所踪,当即返回旃帐,非但见不着母亲羊剑容,就连阿风亦是不见踪影。次日备足干粮后再寻,但外出连寻三日,仍是不见他们的踪影。这一晚回到旃帐中,刚要踏进旃帐,一人从中闪出,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智子。两人打了个照面,眼神中无不惊异无比。智子问道:“恭子,你为何会在此处?”

羊恭说道:“这本就是我的家啊!”

智子心道:“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想不到此处竟是你的家。”

羊恭忽地闻得一阵浓烈的药味,问道:“你背脊上中了一剑,伤得不要紧吧?”

智子两眼发光,问道“你如何得知我中剑受伤?”

羊恭便将当日所见的情景说了。智子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是我的一位朋友身受重伤,在此调理。”

羊恭问道:“这里有病人?咱们儒门中有一位神医,号称宋扁鹊,何不请他前来?”

智子说道:“宋叔叔在此……给病人调理。”

羊恭也不详问,迫不及待的,又觉难为情的说道:“智兄,我认了一个义父啦!按照江湖惯例,但凡侠士都须认一个义父什么的,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流俗?”

智子说道:“不俗!不俗!我也认了一个义父!”

羊恭本觉得难为情,听得智子说不俗,当即心花怒放,对智子后面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喜上眉梢的说道:“这是拼爹的年头,有个义父做靠山,其实也挺不错的。你我同属儒门,又是结义的兄弟,因此我的义父就是你的义父,你的义父也就是我的义父……你说你也认了一个义父?你的义父是谁?”

忘形之下,连说了一大串才想起智子先前所说。智子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反过来问道:“你的义父又是谁?”

羊恭没有错过智子脸上那丝一闪过即逝的神色,心道:“原来智子兄也觉得认个义父什么的,是一件很俗的事,他口说不俗,原是为了安慰我。”

得意的说道:“我义父是威震天下的建武将军,人称‘神射手’的刘曜。”

智子道:“刘曜,可是匈奴人刘渊的族子?”

羊恭点头。智子厉声道:“恭子,你怎么可以认贼作父?如今匈奴人入主中原,蹂躏天下,令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白骨蔽野。而你……”羊恭自幼便饱受不胡不汉之苦,好不容易才弄清自己是身出儒门,根红苗正,此时被智子如此一说,心中颇觉难为情。正欲向智子解释刘渊的仁义,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当中一人喝道:“司马家的狗贼,一个也不可放过。”

正是十八骑中人桃豹。智子说道:“我与他们有些误会,此刻身上有伤,不便与之正面为敌。”

羊恭道:“领队之人名叫桃豹,是大胡子手下十八骑中人,他们无一不对我恭恭敬敬,我来支开他们。”

智子挽起羊恭的双手,轻轻的拍了拍,示意感激,然后转身入内。羊恭站在当道上,见桃豹等骤马前来,不避反而迎了上去。桃豹喝道:“哪里钻出来的臭小子,不要命啦!”

举起马鞭便抽打。羊恭转过脸来,桃豹大吃一惊,急收不住,马鞭已到半空,只得马头一偏,整个人跌撞下来。羊恭说道:“豹子叔叔,何故行如此大礼,小羊儿我受之有愧。”

桃豹心中气怒,也不敢发作,站起身来,如实的说道:“我等奉命来追杀琅琊王司马睿,据探子回报。这司马狗贼被一少年仙侠所救,藏身附近。”

羊恭在冈上见智子救的只是王导,并非他们口中所说的琅琊王司马睿,但见智子郑重其事,说道:“这是我的家,难道你们也要强行搜查?”

桃豹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小人无知,误撞公子爷,这里向你致歉。”

心知羊恭胡闹,若是不经意的迸出两句较真的话来,当真是左右为难,转而对身后的军士道:“大伙快随我去追捕司马狗贼。”

率众远去。当年羊恭降生时,十八骑见石勒护卫羊剑容,早已先入为主,认定羊恭乃石勒所生,自然听信羊恭所言。羊恭心中大喜,赶入屋中,喊道:“智兄,我替你支开他们啦!”

但屋内空空,哪里还有智子等人的身影?随即又想:“智兄当真是计高一筹,让我拖住豹子叔叔,然后伺机逃走。”

唯恐智子撞上桃豹等众,转身外出,探个究竟,却见帐外站着三人,正是燕屠、晋卦和鲁酿。羊恭说道:“三位可曾遇上智子兄弟?”

三人向羊恭行了礼,燕屠上下打量羊恭,不住的摇头,喝道:“谁是你的兄弟?”

羊恭道:“智子啊!”

于是将他和智子结拜的事和先前桃豹等人追杀之事说了一遍。众人见智子将宋扁鹊请去,说是要医治一位受伤的朋友,久出未归,一直放心不下,便出外寻访。此时得知智子安然无恙,心头大石方始放下。燕屠突然问道:“你当真是你娘的儿子?”

羊恭觉得好笑,反问道:“难道你不是你娘的儿子?”

燕屠连忙摇头。羊恭心觉奇怪,心道:“难道他真的不是他娘的儿子?”

燕屠说道:“儒公是汉人,羊女侠亦是汉人,为何你这小子竟是不胡不汉?羊剑容若是你母亲,那么你必定非儒公所出。”

晋卦不悦,冲着燕屠说道:“儒公当日曾断言,这如何有错?且智子有言,恭子当日出生时感染了妖气,才有今日的模样。你对恭子不敬,就是对儒门不敬。”

羊恭因生得不胡不汉的模样,自幼便被周围伙伴视为异类,此时听得燕屠直斥自己不胡不汉,当真是恼怒不已。燕屠仍是叫嚣道:“世上的妖难道是胡人的模样吗?感染了妖气就是有胡人的模样,这是哪一门子的歪理?我倒要亲自问问羊剑容这贱……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突然一人说道:“诸位远道而来,小女子未能尽地主之谊,还请见谅。”

正是羊剑容。羊恭得见羊剑容,喊了一声:“娘!”

羊剑容听而不见。当日刘曜率神箭队力护羊剑容,羊剑容丝毫不为所动,唯恐刘曜上门打扰,这些时日一直在外躲避,此时回归,竟然又再遇上燕屠等人。燕屠当即单刀直入的说道:“你来得正好。羊女侠,当年你谎称有身孕,咱们不杀你。今日,你当着咱们的面将事情说清楚,这小子到底是否是你亲生?”

羊剑容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们是儒门的下人,这些事并不是你们管得了的。”

燕屠心想不错,又道:“不错,儒门大事,咱们这些奴才确实不便过问,但杀兄之仇,不得不报。不过,在杀你之前,先得给你捎个口信。那日慕容寒被咱们追击,咱们本事不济,幸得两位高人相助才幸免于难。慕容寒临去前要我等转告于你,她不日定要来取你性命。”

羊剑容道:“有劳诸位辛劳,小女子感激不尽。”

燕屠道:“好说!好说!咱们已将话带到。羊剑容,如今你已把这小子生了下来,咱们的血海深仇是时候清算了。你这就受死吧!”

伸手往腰间一摸,却抓了个空。他原本是想摸杀猪刀,一时没有想起杀猪刀早已是羊恭之物。羊恭拦在燕屠身前,满脸怒气得说道:“谁敢伤我娘一根汗毛,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燕屠丝毫不忍让,说道:“小子,你用杀猪刀剁了我,此仇不报也罢,无足挂怀;但杀兄弟的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抢过鲁酿随身携带的利刃,绕过羊恭,上前便刺。晋卦与鲁酿急忙阻拦,但一人拼命,十人难当。晋卦与鲁酿均非修真习武之人,无法拦住被仇恨之火遮眼的燕屠。鲁酿只得苦苦哀求道:“请看在儒公视我等为兄弟的情份上,暂且搁下仇怨。”

而羊恭早已抽出杀猪刀,随时劈向燕屠。燕屠仍是执意说道:“姓燕的当日立誓,非要替吴兄弟报此大仇不可。你们顾念儒公之情,不忍痛下杀手,那所有的罪孽便让我燕某一人来承担,我一命抵一命。羊剑容,我杀了你,然后再自刎,这总算对得住儒公了吧!”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燕屠又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便讲,有屁就放,又何必吞吞吐吐?”

羊恭看着燕屠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一笑,说道:“这位燕老兄,你别这么较真好不好?如今都啥年头啦?还流行报什么仇?那位吴疱是你老子吗?”

燕屠脸色酱紫,不知羊恭言语中所指,怒道:“吴兄弟姓吴,我姓燕。他如何是我老子了?”

羊恭说道:“按照江湖惯例,但凡江湖中人各有各的恩怨情仇,纠缠不清。好像不整个杀父深仇之类的出来,就没法在这江湖上混下去似的。放眼天下,像你这种仇,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听得耳朵都腻啦!你还好意思整日挂在嘴边,叼念不停?”

燕屠道:“胡闹!咱们虽非亲生兄弟,却情逾骨肉。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我这是真真切切的杀兄之仇,与你这江湖惯例毫不相干。”

羊恭说道:“你若是当真要报仇,当日为何不让慕容寒下手?你既然是前来报讯,为何又要动手报仇?”

燕屠道:“一码归一码,大丈夫恩怨分明。”

羊恭见燕屠如此重情义,心中不由得肃然起敬。但燕屠此时势若疯虎,丝毫不理会鲁酿和晋卦的劝阻,箭步如风,扑向羊剑容。羊恭喝道:“找死!”

挥动杀猪刀向燕屠腰间劈去。只是羊恭这杀猪刀法实在稀松平常,又无法激发其中灵力,如何劈得着?眼见燕屠手中的利刃便要刺向羊剑容,羊剑容一动不动,突然,不知为何,燕屠整个身子竟被推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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