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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儒门仙侠传 > 0140章 桃林暗惊风

0140章 桃林暗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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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发型。慕容寒见两人旁若无人,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自己却是孤零零一人,不由得一阵痴呆,愣愣的说道:“老天为何待我如此不公?”

这时,羊恭才记起慕容寒尚在身旁,说道:“不是老天对你不公,而是你自己对自己不公,整天执著仇恨。我们本来就与你无冤无仇,非但无仇,还可交个朋友,可你非要杀我们不可。”

慕容寒逃命躲入了桃源,遇到一生的挚爱儒子,并生下了两个儿子,可天地虽宽,冤家路窄,没想到羊剑容找到来桃源,夺了自己所爱。她所有的不幸源自玄冥教易主,黑白阴阳王夺去她父亲的权力宝座,胡玉累得自己家破人亡,羊剑容横刀夺爱。为了对付羊剑容,又不惜牺牲自己的容貌,铤而走险的修炼阴阳大法。因为阴阳大法不能速成,最终致成这半男半女之脸面。眼见羊恭不惜经脉错乱强冲禁制,此时只须手起一掌,便可了结其性命,却转口说道:“小子,只要你们相助我一事,便饶你们性命。”

也不等羊恭回答,转身而去。一番整理后,羊恭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慕容寒其实也并非奸恶之辈,咱们且随她去,看她捣什么鬼。”

青葙点头,两人顺着墨宫而行,来到御花园的一处石壁上,只见慕容寒站在花丛前,颐指气使一般的说道:“此处乃结界最弱之处,土石亦松,可从此出去。”

即转身进了花丛后的一山洞。两人一时未名所以,跟随入内,只见山洞弯曲转折,向上延伸,昏暗灯火之下,慕容寒正双手提剑,不住的在山洞的尽头挖掘。羊恭说道:“怪不得你这些年不曾下手,原来是躲在这山洞里做这水磨的功夫。如此毅力,令人惊叹。”

慕容寒道:“你不也是为了你的意中人,修习各家各门的修真之法吗?”

其实她早已看出,羊恭所修习的是天下各家各派的修真之法,只是一直不知这些法门从何而来,才不动声色而已。她见二人终日厮守,自己对儒子的思慕之情,不曾因岁月而有所冲淡,反而与日俱增,受此一激后,日夜不辍的以各种神器挖开墨山。羊恭心中叹道:“她因为思念意中人而开山凿洞,难能可贵。她原是打算独自逃生,只因不知这地道要挖到何年何月,这才不等不强令我们相助于她。情之为物,竟可让慕容寒忘我的投入,当真是锲而不舍,金石为开,可敬可佩。”

慕容寒回过头来,喝道:“你们俩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快动手?”

羊恭说道:“我与姐姐在此成双结对,而你孤零零一人,我为何要急着出去?”

慕容寒一呆,心想不错,说道:“慕容家族日月神剑,可医治青葙。难道你们不想出去吗?”

将手中的两柄长剑抛向两人,正是青釭和倚天。墨宫之内古玩众多,其中亦不乏神兵利器。羊恭见慕容寒欲出此洞而动用它们,心道:“一代枭雄的利器,沦落到用来挖泥的境地,令人意想不到。英雄不再,宝物尚在,如果他们泉下有知,只怕死不瞑目了。”

羊这恭以倚天挖石,无意之间听得“嘣!”

的一声,倚天宝剑竟尔从中折断,忍不住笑道:“这些所谓的绝世神兵,也不过如此,轻易便断。”

其实是他不知自己经脉错乱后,内力不分轻重,即使是依照寻常人的力度,有时亦能轻易折断倚天这等宝剑。羊恭念及此法可以离开墨宫,加倍卖力挖掘。他不知自身内力大增,疯狂挖土时竟是越挖越是精神;如此一来,墨宫内所藏的神兵利器被他绷断了一柄又一柄,无奈只能改用杀猪刀。他这杀猪刀原是燕屠所有,实属寻常之物,但此时用来开山劈石,竟比那些曾叱咤沙场的神兵利器管用。慕容寒更是暗暗心惊:“难道这小子因祸得福,经脉错乱后,内力大增?”

只是杀猪刀被用来挖泥,似乎不忿,不住的膨胀,以示反抗。这一日,逐见黑土碎石潮湿,不时有冰晶寒气渗入。慕容寒失声大叫,阴阳脸上露出少有的喜悦。大喜之下,突见木美人四面八方涌了进来,堵住了她的去路。原来慕容寒曾琢磨让这些木美人挖山洞,只是这些木美人不曾臣服于她,而她又不知机关原理,无法驱动。这些时日,她在花丛旁的洞口大摇大摆的进进出出,竟尔被木美人察觉,尾随而来,合力围攻。慕容寒骂道:“臭小子,想不到你竟然如此阴毒,眼见便可出去,你竟然遣使这些臭小娘来阻拦!”

挥出一掌,欲将木美人击得粉碎,但木美人越聚越多,似是与慕容寒有深仇大恨一般。羊恭唯恐掌风伤及青葙,苦于四周布满木美人,无法躲避,只得伸出双掌挡格。只听得“嚓啦!”

一声,身子被击得后退,然后撞碎了厚厚的一层冰块。他因修习各种心法,内力已是不可小觑,此时与慕容寒对了一掌,毫发未损。只是一直以来,羊恭全副心思都在青葙身上,并未注意到自身的变化,听得这一声巨响后,只道自己身子骨被打碎。他跌落在地,一动不动,良久才察觉到身上并无异样,睁开眼睛,忽见四周密密麻麻的布满黑衣人,手持长剑,不由得惊叫:“这不是墨山禁地吗?何以冰天雪地中竟有如此之多的墨仙?”

原来,他早已被打得飞身出了洞。他挂念洞内青葙,也没多瞧一眼便转身回洞,听得耳机生风,正是墨仙挥剑刺来。羊恭大吃一惊,回过头来,见众墨仙神情僵直,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些墨仙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与木美人一样,是机关墨仙。眼见长剑刺来,随手挥动杀猪刀,只听得“当啷!”

一声,机关墨仙的长剑尽数被削断。一刀既下,即抢占了上风,羊恭迎敌信心暴增。几个来回,羊恭察觉到每一组机关墨仙,似乎各自精擅一种武学。此时有数十种机关墨仙,各种精妙招数便一起施展出来。如此一拥而上,比本就无赖的羊恭更是无赖,立马逼得他手忙脚乱。羊恭只是学了不少心法,招式一窍不通,仅能仗着强劲的内力暂立于不败之地。只是,那机关墨仙毕竟不是有血有肉、有灵有气的活人,所使的招式虽已达行云流水的一流境界,但趋避进退之间,无法似人一样融会贯通。羊恭只顾一味狂劈乱斩,也逐渐的得心应手。顷刻间,左劈右砍,斜拖歪刺,竟尔将机关墨仙打得落花流水,木臂铁柱散落在雪地之上,密密麻麻,放眼皆是。但他无法操控自身的内力,眼见机关墨仙越来越多,似乎无穷无尽,心中不免胆怯。越是胆怯,却发现自己的气力无以为继,无法遮拦,眼见无法返回洞宫内,只得向外逃走。一路狂奔,突觉眼前一亮,一片桃林映入眼帘。冰天雪地之中竟有灿若云霞的一片桃林,极是奇异。羊恭跳上青石,举目远眺,只见桃花正艳,桃株密密麻麻,似是中圆内方,内外三层。快步过去,一再探究竟,突觉门面一阵飓风扑来,不远处一块青石应声断裂,似是天雷劈石一般。羊恭直觉天旋地转,背脊一痛,倒在断石旁,骂道:“这个老天爷乖乖不得了,竟可吹出这等厉害的风。”

眼见怪异陡生,想必桃林中必有古怪,加快脚步向内走去。他修习个各方修真之法后,步伐看似轻盈实则沉重,但这一番奔走大非寻常。无意之中,几个起落便来到林中内方空地,只见上面躺着一人,衣脸全黑,面容僵直,似木头一般,极是诡异。羊恭冲口而出:“又是机关墨仙。”

横刀而立,然而那机关墨仙一动不动。定睛一看,只见那机关墨仙眼珠有异;行近再看,才知道那是血肉之躯,只是面目与老树皮十分相似而已。羊恭陡然得如此之人,大是惊异,当即大喝一声:“黑老兄!”

良久不见有何动静,心道:“这里冰天雪地的,难道早已被冻死?”

鼓足勇气,上前一探那黑衣人的鼻息,除唇上略有余温之外,鼻子上竟是毫无气息,显然是身死不久。一想到在此人迹不至之地竟有死人,脸色立马惨变,丧胆亡魂的夺路而逃。他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了得,但说到胆量,当真是如鼠一般,暗叫道:“出门不利,竟然遇上这等晦气的事。”

跑出几步后,又觉不妥,沉吟道:“我贸然碰触了这位仁兄,惹鬼上身,若是将他的冤魂带回墨宫,岂不是给青葙姐添麻烦?”

为求心安,转身回去,斜眼看了雪地上那尸体,说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老兄你若是含冤待伸,大可不必缠我。告诉你,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儒门掌教恭子,素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也不是好惹的。今日见你这般落难,弃尸荒野绝顶,死后无法超生,免得你日后做孤云野鬼,我就好心葬了你吧!”

当即以杀猪刀挖了一条坑,将那黑衣死尸拖了进去。这些时日,他一直以杀猪刀挖石掘泥,此时在冰雪上挖坑,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抓起几把泥巴,连同桃叶桃瓣一同堆满泥坑,然后搬动石头,压在其上,搓手说道:“黑老兄,你能葬身此等美景之地,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安葬既毕,羊恭壮着胆子在桃林内外行了三遍,不见有何特异之处,心中记挂着青葙,返身欲回,忽听得有人喊道:“小兄弟……”羊恭回过头来,不见身后有人,却感背脊一阵冰凉。这本就是冰天雪地,彻寒痛骨原是应有之象。他心神不安,疑神疑鬼,不由得想到刚被埋下入土的黑脸人,奇道:“我好心埋你,你这么快变鬼来吓唬我小羊儿!当真是人心险恶,鬼心也险恶。我好心没好报,好人戴烂帽。”

仗着先前大败机关墨仙的余威,又自忖亲手将其安葬,对他有那么一点恩惠,自我壮胆的说道:“小羊儿何等英明神武,智勇双全,难道怕你这游魂野鬼?”

挥动杀猪刀,往乱石中点去。那声音又道:“小兄弟,是我,黑老兄。”

只见大石后露出半个头,正是那黑衣人。羊恭定睛一看,吓得魂不附体,说道:“恶鬼!纳命来!”

呼地一声劈向那黑衣人门面。那黑衣人道:“小兄弟,老朽并非厉鬼!”

羊恭喝道:“并非厉鬼也是鬼!难道你不知当今天下是不允许有鬼的吗?岂有此理!”

杀猪刀仍是劈出,但说来也奇,只是劈出半尺便凝住不动。无论他催力使劲,杀猪刀仍是丝毫不前。那黑衣人满脸泛黑,远比树皮更为粗糙,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尚带三分人气之外,其余七分全是鬼魅。羊恭再见这般模样,说道:“原来你是阎王爷不肯收留的半死鬼!”

那黑衣人道:“是啊,阎王爷早就该收留我了。小兄弟,你为何闯到桃林中来?”

羊恭说道:“先前我糊里糊涂的被一阵怪风吹倒,想必这桃林中必定有古怪,正要进来看个究竟。”

说完这一句后转身回头一看,那黑影早已从大石后消失,略觉有异,失声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茫然四顾,莫知所踪,心道:“此地古怪至极,还是走为上计吧!”

三步并作两步走,却觉奇寒扑面,那声音问道:“中那一掌的当真是你?”

语音中略带惊异。羊恭奇怪的问道:“我中掌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嘿嘿!你这样装神弄鬼的,难道要将自己装得像世外高人一样吗?”

忽然双脚被绊,整个人重跌在地,脚下一人横卧,正是那黑衣人。如此狼狈一摔,与寻常人跌跤无半点分别。羊恭狼狈的爬了起来,听得那人声音心略带人气,心中的害怕也就去了一半,见他有此一问,反问道:道:“黑老兄,想来你也是误闯桃林,被林中的怪风所伤的吧?”

那黑老兄眼珠发直,点头道:“小兄弟所言极是,这林中的确住着一位似鬼如魅的世外高人,那怪风就是他的掌力所发,我也是被他所伤。小兄弟,你还是快快离去,免得他为难你。”

羊恭一听到此间有高人,心中为之一宽,忍不住干笑几声。那黑老兄问道:“小兄弟何故发笑?”

羊恭之所以发笑,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想到了他熟知的江湖惯例:后生小子一旦遇上世外高人,必定有捞不完的好处。如此一想,紧张害怕之情尽消,哈哈笑道:“黑老兄,你也太小看我羊恭啦!今日算你走运,我小羊儿这就去找那高人报仇,顺便帮你报一下仇。如何?”

那黑老兄更觉惊异,只是脸上黑漆漆的,看不出变化而已,问道:“你半点功夫不会,又胆小怕事,为何敢言报仇之事?”

羊恭怒气立涌,心道:“我刚学了这许多修真之法,正好行侠仗义。你这黑老兄当真是将我看得忒扁了!”

索性说道:“非但老兄的仇可以替你报,你家里亲戚好友的,三姑六婆的,只要他们有啥血海深仇报不了,尽管来找我,统统替你打发了,八折优惠。”

话虽如此,但对杀猪刀一直停留在半空无法拿下来,他一点也摸不着头脑。那黑衣人说道:“小兄弟,胡吹大气。”

双目紧闭,神情仍是僵直。羊恭心中更是不忿,说道:“不瞒你说,普天下道玄之术,我小羊儿无所不知。那些桃林之外的机关墨仙,不也是被我打得稀巴烂?”

见他如此瞧不起自己,心中立马生出一股傲气;又自负学了不少修真之法,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兼之心性浮动,此时不免要在人前炫耀一番。那黑衣人“哦!”

的一声,张开眼睛,杀猪刀随即跌落在地。羊恭大觉惊奇,忽有所悟,叫道:“你不是被林中怪风所伤,你就是那出掌成风的高手。不对,你是墨门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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