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还不甚明亮,李胜便已起身穿衣收拾好打猎需要的弓箭。准备妥当后,李胜便要推开房门进山狩猎,回头看看榻上正在熟睡的父亲与小妹,想着父亲的慈爱,小妹的天真可爱,嘴角上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随着开门发出的响动,李夫睁开双眼望向李胜,双眼已是遍布泪花。谁曾想天不遂人愿,如此之天气还要让自己的儿子进山打猎,心里是万般自责与不舍。大门一开,眼前尽是白茫茫一片,古语有云,“瑞雪兆丰年,可今时今日老天爷降下这大雪,对于老李家而言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又加一层霜,惨之又惨罢了。正所谓靠山吃山,随然这场雪下的称不上雪灾,但要想进山打猎,不可谓不是一件难事。“儿啊,这实在不成,咱们过几天等雪停了再进山吧。此时要是进山,为父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李父现在是满面愁容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父亲一脸担心的神情,李胜心里也是一阵感动,可是感动归感动,该吃的饭还是要吃的啊,要是今日不去猎些食物回来,等到过几天粮食吃光了雪再越下越大,恐怕这一家三口都要饿死家中了。至于向别家借粮的念头,从未再李胜心里滋生过。“爹爹,您老在家踏实歇息,这雪下的到不是很大,儿今日此去必能猎些野味回来。”
李胜缓缓说道,抬腿就往门外走去。迈腿出门脚踩在雪地之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已经没到膝盖之下,今日这大雪若是一直不停,怕是会淹没人的半个身子。还没等李胜拔腿继续前行,就听见东面一阵巨响传入耳中。循声望去,只见东面厢房已经塌陷。李父看到这种情形,赶忙踱步而出,伸手就要把李胜往屋里拽,可这李胜力大无穷,任凭李父如何用力,李胜都是纹丝不动。“儿啊,今日狩猎之事作罢,改日等雪停再去吧。”
李父无奈的说道。最担心自己的人永远是自己的父母,李家一脉单传,本就不愿自己儿子以身犯险的李父看到这种情形,更是后悔让他进山狩猎。“爹,家中余粮顶多够我们一家三口人吃上两天,这雪照这么个下法,恐怕到时咱们都会饿死家中。”
李胜怎会不知此时进山的风险,可为了一家人的吃食,为了一家人能够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此时被冻得发抖的李夫颤颤巍巍的对李胜说道,“儿啊,山间雪地难行一定要以自身安危为重,如若行之艰难不要过于勉强,回家便是了。”
李父说完便快步转身回屋,只是脸上已经有了泪水。“看着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李胜心里感慨不已,这穷人家无论是在乱世还是太平盛世,终归是活得太难了。“胜头哥,胜头哥,你这身打扮莫非是要进山打猎么?”
说话的是一个看着不高,浓眉大眼带着几分傻气的年轻男子。李胜看到说话的人是村子东头赵家长子赵狗蛋,李胜并未回答,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肯定的意思。“胜头哥,你等我一下,我回家拿弓与你一同前行。我家中能吃之物已经消耗殆尽,恐怕再耽搁一天,家中老父老母都得饿死了。”
虽然狗蛋的处境跟李胜一样糟糕,但他依然乐观的说道,“当然到时候饿死的人也包括我自己,嘿嘿。”
都到了快饿死的地步,狗蛋傻呵呵的还能笑出来,本来心头乌云密布的李胜,顿时就像拨开乌云见到晴天一般的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