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着秦锦蓉所问的每一句话,都说得极为真诚,她心里面便相信她此番必然不是在和自己说胡话。“那你可知是彩月姑姑是殿里头出来的?”
彩月在皇宫里面那些丫鬟里头虽然是有名,但太医也就是能够听得几声她的名讳而已,顾不得上别的那么多。“这倒是您在为难奴婢了。”
秦锦蓉冲着太医笑了笑,回答道。“奴婢方才入宫没有多久,就连一些小规矩都还未曾摸清楚,更不要说是知道彩月姑姑人在哪个宫里面当差了。”
秦锦蓉这一番话说的不无道理,太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在回想自己方才怎么一时口快就把这愚钝的问题给问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你便在这里好好的照顾皇上,皇上现在的状况虽然是已经有所好转了,但还得精细养着。”
太医看了一眼秦锦蓉,又道。“若是有什么人说要给皇上请来一位名医看人,那么便把那些人通通给轰出去罢,就说这是我吩咐的事情。”
秦锦蓉一一应下了。想来这一位太医在皇宫之内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会很低,不然也没有这般胆子跟着秦锦蓉下达这样子的命令。而且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皇上的安危。因此,也没人能顾及得了其他的。太医一路去找了管事的太监,管事的太监则是把他带到彩月目前当差的地方。彩月正在屋子里面忙活一些事情,听到自己身边留着的那几个小丫鬟说太医来找自己了,立马是放下手中的活,诚惶诚恐地跑了出去。“张太医。”
彩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张瑞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显现的心虚。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在这这种节骨眼上张瑞祥会来找自己,但既然是来了,那就说明有事情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必须得安下心神来,不能被别人发现有什么异常!彩月心里像敲鼓一样,心跳的飞快,她深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露出把柄!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偷魂。“我听那个在皇上那边当差的小丫头,说这些香料是你交给她的。”
张瑞祥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彩月,锐利的眼神似乎是已经看穿了她的那一丝心虚,只是并未点破罢了。“这香料确实是奴婢交给她的,不知张太医是和是有什么事情要问?”
彩月一颗心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张瑞祥越发誓越有些无措起来,心里面已经开始盘算着自己要怎么样伪造说辞才能够安安全全的度过这一道难关。这个人看起来十分狡诈,彩月心中暗想。不能被他发现有什么问题!一面这样想着,彩月的心中已经开始有了好的说辞。“这香料极好,居然是能够把皇上的病都给治好,要知道前不久我对着皇上那病可是手足无措,可哪知道这香料一点上,不过一天的功夫,皇上就能够开口讲话了。”
张瑞祥出人意料的开始讲起来,彩月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自己交给秦锦蓉的那一些明明是要了皇帝命的香料,根本不可能会像张瑞祥这样子说的,有那么神奇的功效。但眼看着张瑞祥脸上的惊喜之色根本不是作假,那就说明自己这香料很可能被人给偷偷的换了去。彩月一时之间在脑子中已经想出千万种可能性。张瑞祥却在旁边仔仔细细的把自己手上的这一和香料给打量了眼,爱不释手的,根本不准备放下。“这些香料彩月姑姑可还有?”
张瑞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开口问道。“有自然还是有一些,若是张太医喜欢的话,不妨是把这一和香料全都拿回去得了,反正供给皇帝用的还挺充足。”
彩月知道张瑞祥是看上了自己手中的香料,马上开口就说要把这东西全都送给他。张瑞祥心里面本来就有这个意思,自然是顺着她的话应了下来,随即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还有些手足无措的彩月,又有些弄不明白她这般究竟是如何。“彩月姑姑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我见你这样子似乎是心里头藏了事一般。”
“奴婢确实是有一事要说。”
彩月有些扭扭妮妮地开口了。“之前几日皇帝寝宫里面燃着的香也就是这个,但不知怎的,一直都没有见到任何的效果。”
张瑞祥本想彩月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自己就抱着自己手上的这东西转身便走,可一听到彩月的这一番话,顿时又顿住了自己的脚步。“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瑞祥停住脚步,然后回头问道。这话听起来似乎另有玄机,张瑞祥的眉头紧紧皱着,皇上的身体乃是民之所向,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全家各自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听这个小丫鬟如此说,好像是皇上寝宫里有问题。若是当真出了这种事情,他这个做太医的,便别想着活着离开乾清宫了!“我是在想皇上这病之所以能够好转,不是因为我这香料的缘故,而是因为那个新来的丫鬟的缘故。”
彩月害怕自己这香料的秘密会被人给曝光,干脆是把这些事情全都又推给了秦锦蓉。若是这事情和自己完全撇清了关系,那么之后就算是发生天大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怪罪到自己头上来,这样子才能够是保证后路无忧。彩月心里面有了几分得逞的快感,脸上却依旧还保持着之前那一番姿态,略微是带着一些焦急与慌张。“我就是怕张太医被那丫鬟给骗了。”
彩月一着急,急忙开口,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得赶快把自己给摘干净才行!“这种事情听你一说倒也显得有些稀奇。”
张瑞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暂且等我把这香料给研究一番再说。”
“啊?”
彩月懵了。她看着张瑞祥,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张瑞祥会这样说。彩月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说辞能够让张瑞祥稍微改变一点主意,哪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去研究自己的这一盒偷魂。这样可不行!彩月的眼神闪了闪。她一定得阻止张瑞祥才行!“之前兴许是因为这香的用量不太够,只能够给皇上的身体带来一丝微小的影响,然而这几天下来厚积薄发,效果自然是和寻常不一样。”
张瑞祥以为彩月是有些好奇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研究这东西,故而开口稍稍解释了几句。彩月越是听着脸色越是僵,一时之间居然连开口的本事也没有了,只能看着张瑞祥呆呆地笑。心里却是在急速盘算着,该怎么才能阻止张瑞祥。若是任由他这般下去,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彩月姑姑身体若是不舒服的话,那便赶紧到屋子里头去歇着,我算着时候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张瑞祥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满面狰狞的彩月,心中感觉奇怪,但也只能够当做是她身子骨忽然有些不适。彩月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够装模做样地福了福自己的身子,转身入了宫。她心里害怕极了,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更害怕这样下去,自己会更快地曝光自己。只能先转身离去,再做打算。秦锦蓉派去跟着张瑞祥的那一个暗卫把这些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跟她讲了,越是听着越是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