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唐母大寿在药王庄休养了三日,在唐家老太大寿之日,金朝与唐安宁二人回到了唐门。唐家老太是唐白与唐玄的母亲,今年整六十岁,她的寿宴自然也办得十分隆重,张灯结彩不说,除了唐盟中各门派都来拜宴,江湖上也来了不少势力,倒是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唐玄在正门迎客,见唐安宁回家,自是免不了关切一番伤势,言语间无尽心疼。若是往日,二人还心中感谢长辈关怀,可如今,只得谢过匆匆进门去。唐安宁因称着病,便和金朝二人直回院中休息,正巧在院中遇到高蝉,说是老太太担心今日宾客有与高蝉旧仇者,故未让其出席。约正午时,唐门弟子过来请唐安宁和金朝前去入席,二人赶过去时,宴席已经开始。大院中汇聚了上千人,且大多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唐白开场简单寒喧几句,各门各派便挨个儿向唐老太敬送祝辞,觥筹交错,福喜满盈。酒菜过半,一名精瘦矮小的金纹黑袍男子行至堂上中位,他高声叫道:“诸位英雄豪杰,今日为贺家母寿辰,齐聚此处,令唐家门庭生辉,唐玄在此再次向贵客们道谢。”
男子虽身材矮小,但一双鹰眼却极是深遂,且目光锋狠锐利,单从面相便知心机阴沉,绝非善类,此人正是唐老太的第三子,唐白之弟,唐玄!“当年家姐唐蓝在时,我唐盟可谓是如日中天,鼎盛之时,后因汜水城一战,令我整个唐盟高手尽殁,分崩离析,势力大折,此乃我整个西蜀之痛!”
金朝注意到,此时满院宾客面上皆有怒恨之意,心中不由得沉重起来,也怪不得老太太不让高蝉出席,这旧仇翻起来,岂非当场要宰了汜水城旧人才能消火解恨!唐玄继续说道:“这十几年来,我与家姐唐白盟主四处奔走,修复旧谊,幸得诸位英雄掌门顾念旧情,令唐盟今日再复盛势,唐玄代表唐门一派向诸位英雄致谢。”
说罢一个深躬,院中唐门弟子也都一齐向宾客深躬行礼。“唐兄说的哪里话,我流锋剑派与唐门渊源极深,前任唐蓝盟主与本派执剑亲传冯轲结秦晋之好,两位大侠为唐盟立下基业,虽已身故,但留有遗女在世,唐家孙系嫡长女唐宴宁,如今也是我们整个流锋剑派的掌上东珠,岂有不同进退之理!”
上座起身一个青衫剑客,耳际饱满,双颊丰盈下垂,有几分佛像,金朝听过他的名号,流锋剑派掌门,虞殊白!流锋剑派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剑派,出过数位名动天下的高手,如今虽然那些高手已经不在,但流锋剑派在蜀中仍是无人敢轻视。有流锋剑派带头,其他各派掌门也都各个云云,都是些盟友兄弟,同气连枝的话。“虞掌门,家姐唐蓝与冯轲大侠皆是天下闻名的武道高手,我观宴宁天资根骨也是极佳,想必将来成就不在其父母之下,有宴宁在,我们唐家也是万分荣耀。”
唐玄自顾地夸着唐宴宁,唐家三女坐在一处,唐宴宁脸色微红,时而朝唐安宁望去一眼,时而向唐白望去一眼,但见唐白母女二人面上皆是云淡风轻,似乎对唐玄的喧宾夺主之举毫不在意。唐玄接着说道:“如今我们做长辈的也老了,祖宗基业终是要交到年轻人手上,今日既然诸位英雄都在,便请各位一起做个见证。我唐家小辈的三个女儿中,谁更适合接掌门派!”
一时间院内群雄喧闹起来,交头接耳,互相私语,金朝竖起耳朵听了几句,无非是些“唐白盟主如今年未过四旬,正值青壮,且唐家三位小姐,除了唐宴宁稍年长些,另外两位都还未成年,此时相比,如何公平?”
之类云云。唐玄此时提出定下掌门之位的接班人,虽不合情理,但却少有人反对异议。唐盟各派皆是昔日唐蓝网罗,唐蓝身死时,其女唐宴宁尚年幼,是以由唐白接任了盟主之位,可如今唐宴宁既已成年,且能力才干各门长辈也都认可,唐白退位辅佐也是应当。况且,当年唐白接任盟主后,执意要与高蝉成亲,引得各门派不满,纷纷脱离唐门自立,此事一直让各派介怀。“唐家三位女儿,都各学了些本事,今日也可切磋一下,请各位前辈掌门指教一二。只是小女晚宁平日蠢笨慵懒,就不在诸位英雄面前献丑了。安宁亦是盟主之女,其父亲出自汜水城,一身绝学,这些年来想必习得不少本事,就请各位掌门指点一下宴宁与安宁的比较!”
唐玄又提及唐安宁父亲,自是引得一阵不悦。有几人站起身来正要发作,却见一直隐忍不发的唐白也离席走了出来,此时她毕竟还是盟主,也亲自登门说服了各门派重归盟内,方才虽被唐玄言诱激愤,但见唐白,还是冷静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