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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有剑万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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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蜀州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临仙榜第十二的枪王祁临川被人杀死在城外了。排名第十一的月照离一个月前死在了剑阁,第十二的祁临川又死在了蜀州城外,让许多江湖中人都直呼这江湖要乱了。一些个说书先生甚至已经写好了话本,传遍了大街小巷。顾承安回来后慕容雪筠一直没敢去打扰,在祁临川的死讯传出来后他只好去同自己的父亲蜀州王慕容城寻求意见。此刻的慕容城书房。“他真的那么厉害?”

慕容城听完女儿的叙述后有些怀疑地说道。“是的父亲,虽然我没有目睹他与祁临川的战斗,可是他回来的时候身上一点痕迹也没有,而今祁临川却死了,至少可以说明他比祁临川还要强上很多,而且他还敢挑战韩昆仑,甚至他还有可能挑战过剑仙李观澜。”

慕容雪筠回答道。“那就可怕了,就是剑仙李观澜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过是初入道引吧!岂不是说他的天赋比李观澜还要可怕,恐怕十年之内他便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甚至无敌天下也不无可能,这世上的奇才那么多,为什么我慕容家就不能出一人?”

慕容城说道。“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将他掌握在手中?”

慕容雪筠问道。“祁临川背后的人可不一般,若是他能渡过这一劫,那便一切好说,即便让你嫁给他也未尝不可。爹做了这九州最窝囊的州王,大刀门的那位实在太过强大,越强的修士寿命越长。原以为我们父女二人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如今机会就在眼前,筠儿,你是爹唯一的机会了,只能委屈你了,不然等爹百年以后,又有谁能照拂你。”

慕容城答道。“父亲生我养我,女儿自当为父亲解忧。”

慕容雪筠虽然面色有些不喜,却还是说道,她知道这是自己逃不过的宿命。“当年我与你母亲在蜀州城外的道观里相识,那一年,蜀州也下了雪。我们两人互生情愫,只是她乃是出家之人,不能婚嫁。只是我们二人感情却越来越深,直到那个夜晚,我们在道祖门前偷尝禁果,于是有了你。随着你娘的肚子越来越大,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那道观为了自家声誉,把你娘送去了云雾山。你出身后被他们送了回来,为父也再没见过你娘。”

慕容城望着窗外的大雪,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父亲,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不再娶一个,我又不会怪你,我相信母亲也不会怪你。”

慕容雪筠想到这些年慕容城将自己养大的不容易。“我娘她还在云雾山吗?我想去见见她。”

见慕容城没有回应自己,她又问道。“你先回去吧,我们还得看看天策府里那位的反应,毕竟那位,有着太过恐怖的影响力,若是他开口,恐怕连剑阁那位也会出手。”

慕容城依旧没有回答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是,父亲”慕容雪筠向慕容城行礼后退出书房。从慕容城书房出来后,慕容雪筠回到自己房里换了衣服一件平时不曾穿出门的衣服,又披上一件白色的披风偷偷出门去了,那是她私底下偷偷叫人做的,却看不出是件什么样的衣服。慕容雪筠以为自己出去得悄无声息,却不知有人早已经知道。“老白,你跟着小姐,回来后让她直接来找我。”

慕容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对着窗外说道,却没有回应。那老人离开后,慕容城轻轻转动身后的灯柱,一个地道便打开,昏暗的地道里只有微弱的灯光。“你来了”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从地道深处传来。随即慕容城走进地道,门也随之禁闭。大雪还在下,路上也少有行人的身影,慕容雪筠穿着一件白色的斗篷走在雪地上,一张黑纱遮住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在雪天一色的长街上留下一排脚印,一直绵延向远方。梧桐落是蜀州城里一家很有名的客栈,得名于“凤栖梧桐落”,因此无论是本地还是外来的儒生才子,都要去那里住上一住,毕竟这世上的读书人,谁都认为自己是凤凰,自然要住在梧桐落。慕容雪筠一边抖落身上的雪一边推开了梧桐落的大门,店里的小厮正要去招呼,慕容雪钧却不曾理他,径直上了楼,进了一间屋子。那小厮却没有去拦她,这梧桐落里住的都是些颇有名气的才子,他们自然是在乎自己名声的,因此梧桐落里时常会有一些莫名到访的女子,至于那些女子要做什么,梧桐落却从不过问。进到屋子里,已经倒好酒水,像是要与她一番畅饮。慕容雪筠脱下了身上的披风。白色的披风下是一身浅绿色的长裙,慕容雪钧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本应是青涩的,然而那浅绿色的长裙下却显然是个熟透的女子。她的胸前挺出来许多,面上一片晕红。慕容雪钧端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却有一双手将她揽住,措不及防之下吓了她一个激灵,到嘴边的酒杯也随着跌落,却没有碎声穿出,酒却顺着衣服滑落。三人推杯换盏,酣畅淋漓,不知三人饮了多少酒,只知“楼外风雪楼里春”,屋外的风在呼呼地吹着雪,屋里却有春天在绽放。正是:“梧桐落外风雪唱,梧桐落里龙凤吟。”

而那女子却是如同大诗人李白所写那般“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大雪飘飘而落,落在蜀州城南的街道上,九月初的雪,即便是蜀州城里那些将要入土的老人也从未见过。这雪来得太突然,富贵的人家可以在家中取暖,贫困潦倒的人却不得不冒着大雪出去讨活,即便有人冻死也不足为奇。雪落在匆匆的行人头上,好似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一瞬间白头,倒是那些因为某种原因没能在一起的痴男怨女此刻在心中念起“今朝两处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祁临川的尸体被发现后便送到了大刀门,这让一向稳重的大刀门大师兄也没了主意,虽然已经派人向天策府和草堂报信了,但是天策府远在万里之遥,草堂那边也听说赵立心已经好几天没出现过了,赵飞逝只得将灵堂设在大刀门,正所谓死者为大,更何况人家还是为大刀门而死,若是处置不当,大刀门必然要被整个江湖上耻笑。这几日以来,蜀州城里大大小小的人物前来吊唁的不少,他们中的一些人是看在大刀门的面上,一些人则是真心为了那位倒下的枪王祁临川,当然,两则都有的人也有,毕竟是一代枪王,江湖中还是有许多仰慕他的人,只是在这蜀州之地,却没有多少。虽然灵堂已经设立了,但赵飞逝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做,因此只能等,等天策府来人或者草堂那人前来,又或者自己师门长辈出现。……天策府儒门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已经走上了他的末路,暮气笼罩在这位老人身上,他召来一个仆从,将一封信递给他,又和他说了些什么,仆从拿着信出门去了。那仆从刚出门,老人床头的一把剑化作流光向西而去,那老人也垂下了头颅,似乎在回想他的一生。在他的脑中,有几道身影浮现,一个逍遥的剑客、一个文雅的儒生、一个手持长枪的男子、还有那天策王座上的陛下以及这天下众生。等到那头颅垂在胸前,那老人再没有半点气息。……寒鸣山剑阁之中,一名中年男子突有所感向着东方一拜,说道:“恭送儒首”。蜀州北部有一山,名为雪罗,一名身背长刀的老人突有所感,向着东方道:“恭送儒首”。九州西北部的永州,一座寺庙里,一个年老的和尚,面向东方,双手合十道:“恭送儒首”。长生观中,有一青衫道人望向东方道:“道友好走”。天策府王宫深处,一身着华袍的中年男子跪倒在地,痛呼:“先生既有成仙之能,又何苦为我断了长生。”

这一日,九州无数的人似有所感,不约而同地面向那个方向,这一天,九州不见日,乌云起天策。……有一剑自东方而来,落入了蜀州城,先是雪停了,然后地上的雪也开始向城东飞去,无数的人抬头望去,只见无数的雪花飞向城东,那里,正是草堂所在,此时早已经遮天蔽日,目不能视。一青衣儒生自茅草屋里踏出,他朝着东方而跪。三跪九叩之后,有一封信呈到他手中,他轻轻起封,然后眉头一皱,周身风月与长剑齐鸣。他望向城南,一步踏出,满城的雪花随他而动,他第二步踏出,那道剑光也随他而去,第三步踏出,满城风雪归于宁静,他的人早已经消失。……顾承安这几日一直没出门,外界都以为他杀了祁临川,然而那日他胜了祁临川后并没有杀了他,而且从祁临川的实力来看,天下间能杀他的人少之又少,能在蜀州城周围悄无声息地杀死他的,更是没有几人。随之而来的是江湖上对顾承安实力的猜测,有人认为他可以同大刀门那位一较高下,有些人却极力反对,不过普遍认为他的实力至少可以排进天下前十。突然,顾承安看向城东,整个蜀州城的雪都向那里聚拢,一道剑光如银月浮空,突然有一人向他而来,那人来到他的门外,那人一袭青衣,温文尔雅,却面有怒色。“赵立心?”

这人顾承安见过,正是那日城东讲学的赵立心。“你杀了祁临川?”

赵立心问道。“不是?”

顾承安回答。“可是他死了”赵立心又说道。“你要杀了我为他报仇?”

顾承安问道。“他是我师弟,现在我们的老师去了,他的身后便只有我,我总要给他和老师一个交代。”

那人再次说道。“你杀不了我,若是动手,你便会死,你可想明白。”

顾承安对着他说道。“你既然能杀死我那师弟,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有些事,即便明知不可能,却又不得不去做。有些事,值得明知不可能而为之。正所谓‘书生一怒,血溅五步’”赵立心答道。说完,也不待顾承安说话,他驱动风雪向顾承安攻去,风雪还未近到顾承安身前就纷纷消散,一把长剑落在白玉京身前,剑长三尺有余,剑身有微微的青光泛起。赵立心将剑握在手中,人与剑,剑与天地,人与天地一瞬间好似一体。“我有长剑,名曰君子,我有性命,愿为苍生”,长剑在手,儒生已入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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