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76号“三位公子,今日萍水相逢,我们再干一杯。”
白珍珠一杯下去马上就第二杯了。“干”,兄弟3人自然不会失礼了。“为我们难得相聚再干一杯。”
白珍珠连举3杯了。“干”,三兄弟举杯相应。“三位公子,我们有点生面孔,想必是不常光临我们百乐门了。”
白珍珠问道。“怎么白小姐要打听我们的底细?”
杨中江率先出声。“不敢,不敢”,这是大忌,她可不敢犯。白珍珠相邀:“我可以请你们跳个舞吗?”
“中江,你去陪白小姐跳吧。”
杨中天说。“好的,哥”。杨中江绅士有度的站起:“请吧,白小姐。”
俩人勾肩扶腰握手就跳了起来。杨中江显然舞步也算得上熟练的,不过比起经常的舞客还是有明显的差别,不过白珍珠配合和带动的好,没有显出不合拍。曲终舞散,俩人牵手回来。“江弟,白小姐是不错的老师和舞伴呀”。杨中天调侃杨中江和白珍珠了。“哥,你这不是笑话我吗?我的舞步有点生。”
杨中江有点不好意了。“大公子,中江公子的舞步虽然有点生,但是还算不错的了,动作都很标准,没学偏。”
白珍珠替杨中江解围。台上又换了一位媚态无限的抺胸露肩的黑色短皮裙女孩登台演唱,她的皮裙刚过臀部,身材丰满,凹凸有致,性感无比。唱着《假正经》:“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你想看,你要看,你就仔细的看看清,不要那么样装着,不要那么样的装着,一本正经,一本正经,何必呢,假正经,假正经,你的眼睛早已经,溜过来又溜过去,在偷偷的看个不停,难为情,难为情,什么叫做难为情,想爱我,要爱我,你就痛快的表表明,不要那么样的扮起,不要那么样的扮起,面孔铁青,吓坏了人,红着脸,跳着心,你的灵魂早已经,顠过来又顠过去,在顠顠的顠个不停。”
她边唱边抖动圆臀,极具诱惑,台下掌声雷动,喝彩喊好。“这是黑凤凰,刚才那位是红玫瑰”,白珍珠见三人一直没有点舞女,知道是没有满意的。自请说:“三位公子难得光临,我去请她们两位来相陪。”
不一会,3位美人齐到,红玫瑰陪大哥杨中天,白珍珠还是陪杨中江,黑凤凰自然陪杨中剑了。这正合众人意,也合剑子意。再上了3瓶威仕忌,例排3杯过场,这是必须的。酒喝过了就到了该跳舞了。黑凤凰紧贴剑子,可剑子舞步生疏,只比不会好那么一点,虽然是习武之人,记性好,奈何不熟习,连踩黑凤凰的脚,痛得黑凤凰咬着牙,没喊出声。连带踩到了几个旁人,剑子连陪不是,可是当他踩一个刀疤脸大汉时,陪礼也没有用了。“小子,你找死,敢踩你九爷。”
刀疤脸一巴掌扇过来,剑子左手轻带开黑凤凰,根本不避,伸出右手一抓一拽,刀疤脸就向前打了个趔趄倒趴在地上,还好剑子出手留有分寸,没有摔伤。黑凤凰连忙去扶起九爷:“九爷,你别发怒,这位公子不是有意踩你的,他还不会跳舞,才踩着你的。我的脚都被他踩到有点肿了。”
九爷怒火冲天:“小b子,走开。”
一手把黑凤凰推倒在一边。冲着对剑子凶:“哪里来的野小子,敢连你九爷都敢惹,今儿我不把你打扁,我就不是钟九。”
“我管你是猪还是狗,敢对本少爷动拳脚,你这是找死。”
剑子也给骂火了。舞厅的人早吓坏了,已曲终舞停。纷纷后退看热闹。在小声议论,哪来的毛头小子,连76号的钟九都敢惹,看来这小子小命难保了。“野小子,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闯”。钟九边说边出拳。剑子还是半步没躲,抻捉住钟九的手腕一扭,抬脚就踢向其腹部。钟九“哇”一声,不仅把喝进去的酒吐了出来,还吐出血来。正还要踢,黑凤凰跑过阻止剑子,劝道:“公子,不可,你饶过他吧,你快走,他是76号的小头目,招惹不起,你快走吧。”
“黑凤凰姑娘,你闪开,我管他76号,还是67号,他敢骂本少爷,就是找死。”
剑子是满腹怒火一点也还没消,大家怕76号,本少爷却不怕。”
“公子,你还是放过他吧,你不知76号的厉害,那是个魔窟呀,里面各种刑具齐全,电櫈,辣椒水,鞭刑,烙铁,竹签钉手指甲,老虎櫈应有尽有。”
黑凤凰捉住剑子小腿不放,苦声劝道。“呵呵,黑凤凰姑娘,你松开手,我不打他了,好吧。”
剑子肃起脸说。黑凤凰看着剑子说:“好,你真不要再打他了,招惹不起的呀。”
黑凤凰松开了,可剑子又一脚踩在钟九胸膛上:“你条老狗,学三声狗叫,本少爷今儿就饶过你,叫!”
钟九无奈“汪汪汪”地学了三声。剑子移开了脚,“滚!”
钟九爬了起,抹净唇边血,又凶态显露:“小子你有种,敢报个姓名,留个号吗?”
这时杨中天和杨中江两兄弟都走了出来,杨中天说:“我们姓杨,木字杨,杨天霸家,你有种就来。”
钟九立马像条狗一样,弯着腰,磕着头说:“原来是杨少爷,小人有眼无珠,小人不知,多有冒犯,多有冒犯,请见谅,请见谅。”
“滚吧”,杨中天挥手驱赶。“是是是,多谢杨少爷。”
钟九像条狗一样跑得溜烟。“剑弟,你没有给我们杨家丢脸啊。”
杨中天拍了拍剑子肩膀说。“真有点扫兴”,杨中江说,接着又大声说:“大家继续跳舞。”
三兄弟回到了座位,白珍珠、红玫瑰和黑凤凰也都过来紧搒着,叫着:“杨公子。”
“剑子公子,你真不怕76号?”
黑凤凰抱紧剑子问。“我不怕,那里是一个特务机关不假,但也得看人”。剑子波澜不惊地说。“黑凤凰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们杨家也不是好惹的,人人都怕76号,可我们杨家不怕,最要紧的是我们不是冲着76号,只是和私人,因一点小事擵擦,他还不敢来找我们麻烦。”
杨中天说。红玫瑰摸着心口说:“刚才都把我们吓死了,我们平时就惧怕他们。”
白珍珠也拍拍心口说:“我也是吓得心都跳出来了。”
杨中天、杨中江兄弟都开玩笑说:“是吗,我来栓查检查”,手装作要摸上去。“来查呀,”红玫瑰和白珍珠都挺胸迎上去,吓得兄弟俩快收手。“咯咯,胆小鬼,有色心没色胆。”
兄弟二人竟遭二美女嘲笑,不过两美女也觉得这两少爷不错,不是那些天天想泡妞的花花公子哥儿。黑凤凰早已半个屁股坐在剑子的大腿上,剑子刚才在舞池揍人的霸气让她有种安全感,娇声问道:“剑公子,你们杨家很厉害吗?连钟九都挨了打,还得道歉。”
“也不怎么厉害,刚才我哥不是说了吗,只是一点冲宊而已,是和他个人,不是和76号,他们不敢因此而轻易找我们麻烦。”
剑子抱着黑凤凰的腰。白珍珠提议:“我们再去跳舞吧?”
黑凤凰脸有点痛楚地说:“你们去跳吧,我和剑子公子不去了,我的脚面真给剑子公子踩肿了。”
杨中天和红玫瑰与杨中江和白珍珠两对去了跳舞。剩下剑子和黑凤凰了。剑子抱有歉意的对黑凤凰说:“宝贝,让我看你的脚有多肿了”。黑凤凰抬起双腿放在剑子双膝上:“你看吧。”
剑子见到黑凤凰的双脚面好肿,引起气功,反复推拿,助其行血。黑凤凰感到有一股热气在脚面上游动,痛楚大为减轻,笑说:“好舒服,这也是功夫?”
“这是气功,”剑子答。“剑子公子,你真棒,”黑凤凰大为欢喜,啵啵啵啵连亲剑子。推了一阵,剑子散去功力。盯着黑凤凰一双又长又丰满的雪白大腿,想去触摸的手到了半空收了回来,黑凤凰见状顺势整个人坐到剑子大腿上,双手环搭着剑子的脖子上。“剑子公子,你今晚可得把我送回家,我的脚,你也看到了,走路痛。”
黑凤凰对着剑子嗲声说。剑子柔声说:“没问题,宝贝,对不起,是我踩了你。”
“剑子公子,你不会跳舞,很少出来玩吗?”
黑凤凰眼对着剑子眼问。“没有玩过,你年纪也不大,你几时来唱歌的?”
剑子问。“我才来三个月,我爸就是给76号的吴四那个恶棍绑去,勒索了钱,却又撕了票,我妈气得投了黄埔江,剩下我和妹妹和二个弟弟四人,我只好出来当歌女,好混口饭吃和供我妹妹上学的。”
黑凤凰表情悲楚。“怪不得你这么怕他”,剑子一下就理解了。“我不是担心你吗”,黑凤凰幽幽地说:“要是好好的人家,谁愿意出来当歌女,像白珍珠,她家原来在租界外,给炸了,躲进租界,她妈给人洗衣服缝衣服,他爸拉黄包车,养不活她五姐弟,她只好出来当歌女了。红玫瑰全家从姑苏来浦江避难,她爸在码头扛包,她妈给人当佣人带孩子。一家六口,生活朝不保夕。”
“国破家亡,人人都难啊”,剑子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