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圈的飞花令主题就是咏春。傅思思他们坐的位置比较靠前,书童就先从他们开始,第一个就是傅昕儿。她很快就答了上来,说完之后状似无意的提起:“小女的姐姐最是擅长诗词,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你这就有点多余了啊,擅不擅长的,只要接上来不就行了,真是多管闲事。傅思思在心里把傅昕儿给嫌弃了一遍。眼看着书童快要走到下一位了,傅思思淡定的接道:“今朝天气新,聚首见情真。园木相看古,池鱼亦咏春。”
宋朝陈著的《送春酒边》。笑话,不就是作诗,根本难不倒她。她还能说出一大箩筐,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本就不带怕的。众人顿时议论开来,无一不是被傅思思惊艳。听着耳边那些人对傅思思的不听夸赞,傅昕儿恨恨的。本来是想着傅思思那天要帖子的时候,是逞强,毕竟她根本就没见傅思思真的学过,傅云和柳琴岚是给她请了老师,哪一个不是被她气走的。就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能作出这么惊艳的诗词来。不怪傅昕儿惊讶,更多的却是愤恨。肯定是傅思思故意的,故意做出那些假象,让她误会傅思思根本就什么都不会。傅昕儿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书童在继续走,后面的人都在接着诗句。不过,没有一个人能再作出比傅思思更让人眼前一亮的诗句了。第二圈开始,这一次的主题换成了咏梅。哦豁,这个就更多了,自古以来,梅花总是许多诗人吟咏的对象。这一次傅昕儿没再敢作妖。傅思思接的更快了:“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陆游的《卜算子·咏梅》,这可是必背古诗。两圈下来,傅思思就没输过,她作的诗可谓是独树一帜。这让不少学子都对傅思思赞叹不已。傅昕儿的脸色有些维持不住,这一切本应该都是她的,凭什么现在全都被傅思思给夺走了!难怪她一定要来诗会,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明明很是嫉妒,还要在人前装面子,夸傅思思做得好。傅昕儿气的黑了脸。这会人群闹哄哄的,傅昕儿在自己的丫鬟耳语几句,丫鬟就离开了。飞花令结束,夫子让他们把自己刚才作的诗句都写下来。傅思思上前写时,却发现自己的毛笔有些奇怪。那毛怎么都有点炸了,沾了墨水,一写,好家伙,断断续续就跟没墨似的。明明她刚才沾的墨水不少了,死活就是写不出来。傅思思呼出一口气,放弃了。这都写不出来,还写个寂寞。傅昕儿一直盯着傅思思,见她迟迟没有下笔,故意询问:“姐姐,你怎么还不写,其他的人可都快要写完了,你是不是忘记你刚才作的诗了?”
傅思思正思考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这个毛笔就是这样,傅昕儿就送上门来。得,肯定又是傅昕儿搞得鬼,傅思思累了,真的累了。大姐,咱消停点吧,都休息休息。眼珠一转,傅思思来了主意,将声音放大,让周围离得近的人都能听到:“妹妹,我知道你的书法练的很好,姐姐这几天身体不适,想请妹妹代笔,帮我写下来,妹妹这么善良,肯定会答应吧!”
小样,跟我斗,再多吃几年干饭吧。傅思思这边的动静自信了不少人看过来,傅昕儿有些不自在,“姐姐,你说笑了,昕儿的书法没有姐姐说的那么好,登不得这大雅之堂,姐姐要不让王爷帮你写,王爷的书法绝对配得上姐姐的诗。”
她是不可能帮傅思思的,便想着法子拒绝傅思思。说得这么明白了,傅思思应该不会再让她写了吧。不过,傅思思还就是不走寻常路,“妹妹,不行的,我的诗还是由你来写,王爷的书法是很厉害,不过我都看烦了,这不是想着妹妹,就想让你帮忙。”
“或者,是妹妹不愿意帮我?或者是不方便?”
不想写?那不行,她说写,那就必须写。被傅思思说的下不来台,傅昕儿只能答应了,硬着头皮上前。傅思思侧身给她让了位置。装模作样的写了两下,傅昕儿就放下了笔,“姐姐,这毛笔根本就写不出来字,诗会准备的不是这套文房四宝,你为什么要换掉?”
傅思思眨了眨眼,这是想反咬一口?很是淡定的回道:“妹妹,我可没动过,这文房四宝好好的放着,一直就是这一套,我也没地方藏着啊,谁没事把这东西揣身上,就算是我想换,也是有心无力。”
别想把这事栽赃在她身上,打死她都不会认的。就不信还不能把她给引出来。眼看想要把这事赖在傅思思身上是不太行了,傅昕儿转移了目标,“书童,一定是准备东西的书童把文房四宝换了,连字都写不出来。”
不能暴露自己,那就把书童给出卖了,反正不是她亲自去找的人,这事和她没有关系。有了傅昕儿的指认,很快书童就被带了过来,那书童见气氛不对,等傅昕儿又指认了他,小书童才知道事情败露了。很是干脆的认了:“我我……是有人花了银子,让我把这套文房四宝给换成劣质的,我一时财迷心窍,就答应了。”
书童头低的很低,都要铁贴到胸口上去了。夫子大怒,好好的一场诗会,竟然有人做这等腌臜事。指着小书童逼问:“那你说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书童嗫嚅,半天了,才蹦出来三个字:“夜王妃。”
顿时,齐刷刷的眼睛都看向了傅思思。那夜王妃可不就是她嘛。对此,傅思思一点也不意外,既然要栽赃她,肯定会说是她,不说才奇怪。从原来的赞叹不已,到现在的议论纷纷,不过也就是书童的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