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把妲己这具身体的大脑研究了一遍,在医学上来说,是正常人的脑袋,也并没有多聪明,可为什么这女人给他的感觉,反而很智慧。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林秋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为什么她能死而复生,智力跟身体不符合? 许意一边缝合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几个月,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在生物领域,许意很自信他已经是世界最顶尖,没有他不能攻克的难题,现在,许意碰到了难题,除了疑惑就是兴奋。 妲己的身体被他里外研究了一遍,跟正常女性没有区别,人类最神秘的地方就是大脑,许意兴奋开始研究大脑,特别是妲己的大脑,许意近乎痴迷,开始吃住在实验室,就是为了研究她的大脑。 这份痴迷,让系统空间时实观看的林秋云打了个寒颤,许意不仅是个反派,他更是个疯子,这一刻,林秋云竟然有点庆幸她死得快,不然遭受这种精神跟肉体的折磨,她一定会疯的。 妲己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她光着脑袋不满的憋着嘴抗议:“喂,你做研究就做研究,把我头发剃了干什么?”
许意在写实验数据,听着妲己的碎碎念没有停顿,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 “许意,研究了一个星期,你有什么成果没有?”
许意握笔的手停顿了下,心底无端生出一股烦躁。 毫无进展。 或许,他应该复刻一次这种情况。 许意想到什么,放下笔,定定的看着妲己,那平静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妲己察觉不对:“许意,你要做什么?”
许意语气淡然:“杀你。”
许意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上都没有杀意,对他来说,他不是杀人,他是在做实验,他对生命没有概念。 陆零玖急得跳脚:“完蛋了,许意这个疯子果然很危险,我就说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你偏偏不听现在……” “闭嘴。”
妲己被陆零玖吵的心烦,暂时屏蔽了它。 “为什么?”
妲己的眼神也没有惧色。 “想看看你会不会再死而复生。”
许意老实回答。 两人一问一答语气平淡的像讨论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万一我这次死了不会复生呢?”
妲己直视着许意的眼睛:“那你还怎么研究?你的催眠术都对我没用,我死了,你的催眠术就止步于此了。”
许意抿了抿唇,拿着注射器的手在妲己的皮肤上停住。 她说的有道理。 可是,不复刻一遍她的死亡,他还怎么研究? 许意陷入了纠结,站在实验仓旁边看着妲己发呆。 妲己看出了他的纠结,给许意出了一个主意:“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实验体,我不行,不是还有别人吗?”
许意眼睛一亮,被妲己点醒。 对啊,林秋云可以死而复生,别人也许也可以,他找别人做实验就是。 许意出去了,连实验仓都忘了关,可见他又多心急。 两个小时后,实验室里又多了一个实验仓,里面躺着一个少女,年纪约摸跟妲己差不多大。 妲己转动眼球看着许意一系列操作,好奇的问他:“你在哪找的实验体?”
“精神病院。”
许意一边剃着女人的头发,一边给妲己介绍:“她叫秀儿,是一个抑郁症患者。”
说到这里,许意停顿了下,特意强调:“我的催眠剂对她很有效果。”
所以这是在强调,他的催眠剂没问题嘛。 做完准备工作,许意先给秀儿做体检,全身的指标正常,包括大脑数据,也都是正常女性的指标,确认没问题后,开始给秀儿推注药物。 系统空间的林秋云已经吓傻了,闭着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妲己兴致勃勃的看着许意的动作,监护仪发出刺耳的报警声,秀儿的心跳骤停,监护仪成了一条直线。 妲己问:“她死了?”
许意放下工具,眼睛没有离开过监护仪,等候着什么:“嗯。”
滴滴滴!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秀儿没有恢复生命体征的迹象。 许意拿出资料对比着,林秋云死后两分钟复活,秀儿没有复活的迹象,实验失败。 许意遗憾的放下资料,拆除秀儿身上的仪器。 收拾完一切,许意坐在妲己实验仓面前盯着她发呆,思考着这次实验为什么会失败。 妲己用脑电波连接上网,在网上冲浪,两人的气氛安静又诡异。 一个小时后,许意的眨了眨眼,看着妲己问出他的疑惑:“你不害怕?”
妲己在网上冲浪,眼睛没离开过屏幕,有着被打扰的不耐:“你好吵。”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许意把视线放在屏幕上,妲己正在看帅哥直播。 第一次,许意对自己的发明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他不该发明这玩意的。 许意没有后悔的是,听从妲己的话把这玩意带给妲己。 “我杀了人。”
妲己听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许意杀了人,她应该害怕。 “只是杀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死在她手里的人类,或者其他物种多了去了。 许意见妲己的眼神开始没离开屏幕,嘴唇紧抿,关掉了屏幕。 “你没有要说的吗?”
许意很执着,紧紧的盯着妲己的眼睛,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干得漂亮。”
妲己语气很敷衍。 许意不高兴了,心底那股烦躁的感觉又来了,不是因为实验失败烦躁,而是因为她的敷衍。 许意提醒她:“我杀了人,是犯罪。”
十年前,生物公司在研究女性宫颈癌的抗体,他参与了这项研究,实验阶段,他用他妈妈做了实验体,被父亲知晓后大为震怒,说他没有人性。 后来他被关进精神病院,研究了书籍,甚至研究了影视剧,学习情绪表演,让自己看起来像正常人。 许意知道这种行为是在犯罪,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不会害怕他也没有愧疚,他只知道这是在研究,是人类的进步。 成功就需要付出代价,小白鼠可以做实验,人类自己也可以。 他的亲生父亲都不能够理解他,痛斥他毫无人性,为什么这个女人却很平静,没有害怕没有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