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问你几个问题。”

看到军子进来，红姐率先走过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张，随便问问。”

曹申虎也站起来打招呼：“你好，我是曹申虎，监察厅的，负责调查帝豪酒店今天发生的中毒案。”

“红姐，曹先生好。”

军子一点也不紧张，相反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虽说监察处之前已经封锁了消息，也限制了酒内的人随意出入。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传出去了。军子可是冉傲天的身边人，当然也早就知道了消息。“你们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

军子表现得十分坦荡，说道：“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红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这情形，军子肯定没有问题。“好的。”

曹申虎冲军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着大厅边上的沙发，说道：“到这边来谈谈吧。”

军子没有扭捏，大步走了过去，在红姐和曹申虎的对面坐了下来。曹申虎试探着先问道：“刚才有人说，你最近安排了一个老头进酒店做清洁工？”

军子回答道：“你是说老陈是吧，他不是老头儿，只是有早衰症，今年才35岁。”

“老陈，他本名叫什么？”

曹申虎顺势接着问道：“以前做什么的，住在哪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军子听到这些问题，立即醒悟过来了，问道：“老陈出事了？”

“对。”

红姐点头道。军子面色一变，然后说道：“他给你们下毒了？”

“这倒不是。”

曹申虎摆了摆手，然后解释道：“跟据云先生的讲述，他是个杀手，本来的目的就是来杀我们保护的一个证人的。”

柳向东住进帝豪酒店的事情，目前来说只有参与了银狐行动的人才知道。虽然消息可能早就泄露了，但是作为警务人员，曹申虎自己不能主动把柳向东说出来。“明白了。”

军子略一思索就猜到曹申虎想知道什么信息了。红姐这时候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军子，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我和傲天会支持你的。”

“这个老陈，是帝豪酒店的一个大客户推荐的。”

军子考虑了一下措辞，然后说道：“他长期在酒店包下了帝王套，上个星期才退的房。当时他说老陈犯了点错，他不想要了，让我顺手给他安排个活，能养老就行。”

红姐听到这里，蓦地瞳孔一缩，因为她已经猜到这位客人是谁。她双手藏在衣袖下，攥得紧紧的。“这位客人是谁？”

曹申虎追问道。他隐隐感觉到，这个位客可能是条大鱼！如果好好抓住这条线索跟下去，也许会有意外收获！军子随口答道：“是云先生。”

“云先生？”

曹申虎愣住了。军子回过神来，打了自己一嘴巴，然后解释道：“不是云轩云先生。那人叫高云逸，不过他喜欢别人叫他云少，或者云先生，以至于很多人以为他姓云。”

“高云逸？”

曹申虎吓了一跳，人都站了起来，嚷道：“那不是鹤城高家的……”忽然惊觉自己的声音有些过高了，又压低声音问道：“高氏海航集团哪位高老爷子的孙子？”

“就是他。”

军子点了点头。高氏海航集团放眼全国都是庞然大物，比起蜗居东海的义联集团要大上十数倍，要国际上都拿得出手。创始人高鸿天更是一位传奇人物，早年参过军打过仗，甚至还立过不小的军功。后来自己主动卸下一切荣耀，下海经商。从远洋捕捞开始，竟然真的一步步做了起来，最终打造出了高氏海航集团这样的跨国企业。他的两个儿子，一个经商，一个从政，同样也成就斐然。有不少人都拿他和林老做对比，时人称之为“擎天二柱，南林北高”。这确实是条大鱼，而且是条能吓死人的大鱼！“他来东海做什么？”

曹申虎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随即又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记得他们家族的人都很少来这边。”

军子直接说道：“腾浦码头就是高家的产业，最近码头上好像有些波折！”

“一个小小的码头，用得高家的长孙出马？”

曹申虎对这个猜测不屑一顾。红姐这时候似有意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当年腾浦码头的建造许可，好像就是柳向东给批给高家的。”

曹申虎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事情本身就已经有些错综复杂，不好处理了。如果再跟高家扯上关系，那简直是高压电线上吊颈——嫌自己死得太容易了！“这件事，我必须向上峰汇报了。”

曹申虎感觉事态有些超出他的掌控了，缓声冲红姐说道：“接下来的审讯，你来主导吧，我先回一趟监察厅。”

“曹主任你自便。”

红姐点了点头，神情异常严肃：“如果帝豪酒店里确实有内鬼，我绝不偏袒。”

“好，麻烦红姐了。”

曹申虎没有再多说什么，冲边上的办案警员交代了几句，然后匆匆离开了。等曹申虎走远了。红姐叹了口气，充军子道：“你没必要把高云逸说出来的。”

“这个隐瞒不了的。”

军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警方迟早会查酒店的入住记录，到时候自然也会知道。”

“至少还可以再拖一段时间。”

红姐感到有些头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说道：“高家跟义联集团最近要合作一个在项目，如果高云逸在东海出了事，这个项目肯定要黄。到时候傲天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军子淡淡地说道：“这是冉爷的意思。”

“他让你这么说的？”

红姐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军子点头道：“高家已经趴在整个东海身上吸血很多年了，也是时候让他疼一疼了。”

“既然是傲天的意思，那就这么办吧。”

红姐心里还是隐隐地有些担忧，“希望事态不会失控吧。”

军子倒是没考虑那么多，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们也不是跟整个高家作对，只是让他们长些记性，东海已经不是他们的天下了，未来一定是我们义联集团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