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嫣儿有些没听清楚,问道:“云大哥,你说什么?”
“有人在老太爷体内做了手脚!”
“而且做的很深,之前连我也没有发现!”
云轩再次得到了确认,随即飞速收了针,“九日龙针暂时不能再用了,否则的话,可能适得其反。”
马嫣儿不由得有些懵:“怎么会呢,谁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难说!”
林阿姨却是相当清醒,直接说道:“他们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老爷子死,说不定就是想掩盖做手脚的痕迹。”
“你是说大伯母她们?”
马嫣儿有些无法接受:“这也太……可恶了!真的是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了吗?”
林阿姨苦笑一声,冲马嫣儿道:“你还小,对人性的认知还不够。为了利益,人是什么丑事都做得出来的。”
马嫣儿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这样的家族,那还有延续的意义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云轩淡淡地劝说道:必须想个办法,逼幕后黑手现身,不然的话,就算治好了老太爷,以后也说不会再遭暗算!”
“云大哥,你说吧,我们怎么做?”
马嫣儿现在就是唯云轩的马首是瞻,也只有他能拯救太爷爷了。云轩捏着下巴,仔细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有了点想法,不过需要你们配合,附耳过来。”
马嫣儿和林阿姨都俯身把耳朵凑了过去。云轩轻声把他的计划说了一遍,两人先是眼睛一亮,之后又有些惊疑不定起来。“这样能行吗?”
马嫣儿有些迟疑。林阿姨想了一下,却说道:“可以试一试。”
……没过多久。马老太爷已经苏醒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马家祖宅。“保山,你说什么,老爷子醒了?”
马伯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瞬间苍白,“这不可能吧,那时候他的心跳都停了!”
站再也边上的人,是她的弟弟,本名邓保山。邓家原先也是出马世家,不过后来没落了,甚至整个族中都没有人会出马术了。马伯母当年嫁过来的条件之一,就是让他弟弟加入马家的堂口,重新学习出马术。可惜,不知道是马家没有认真教,还是邓保山确实没什么天赋,一直没能结缘成功。不过,作为补偿,马家将看风水这一块的生意,全权交给了邓保山负责。邓保山点了点头,不无惊讶地说道:“确实是醒了,都把姐夫、老三还有老六叫过去训话了。虽然声音很虚弱,也没说几句话,还是隔着门说的,但确实是老爷子的声音。”
马伯母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他们没见着老爷子的面?”
“没有。姓林那贱人一直拦着,不让我们进去。”
邓保山忍不住破口骂了起来,“说是之前老爷子现在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所以老爷子也没有露面。”
马伯母冷静地思索了起来,冷声道:“会不会是这贱女人在故弄玄虚,毕竟只要老太爷还活着,她们母女就能获得庇佑。”
“这个就不清楚了。”
邓保山没有贸然地下结论,只是轻声说道:“姐,如果老爷子真醒了过来,那我们可能就……”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老爷子对他们三个人是怎么处理的?”
马伯母倒是没怎么慌,冷笑着问道。邓保山缓声说道:“姐夫挨了一顿训斥,不过,口头上正式将家族和堂口和事务都交给了他!”
“然后勉励了老三一句,至于老六,则被圈禁小黑屋里,等他身体彻底好了之后,再正式废了他的香缘,再逐出马家。”
马伯母眸中露出丝丝惊疑之色,问道:“就没有提到过我吗?”
“是有点奇怪,全程没有提姐姐你半句。”
邓保山也回味过来了,觉得有些不对劲。在上午的时候,他姐姐如此对待老爷子,差点把他都给装进棺材里了,老爷子醒了之后,居然提都没有提到他,这也太反常了。“要么是老爷子不想提这事儿,觉得丢人!”
认真地想了想之后,邓保山猜测着说道:“要么,后面他有大招,针对的就是我们!”
说到这里,他目光阴冷了起来:“那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马伯母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山里那些人准备得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还不清楚,徐山河那帮人一直没联系我!”
邓保山不由得面露难色,“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马家的祖坟建造得十分坚固,外面还有层层阵法相护,一个不慎就会被反杀。”
“如果简单,我要他们何用?”
马伯母怒喝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打个电话给徐山河,告诉他,今晚子时之前,如果还不能搞定,那就让他去死!”
“是,姐姐!”
邓保山额头见汗,忍不住拿出纸巾擦了擦,又问道:“那家里这边呢?”
马伯母冷声道:“那姓林的小贱人不让别人见老爷子,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都不能留了。”
“那我们要直接摊牌吗?”
邓保山小心地问道。马伯母淡淡地说道:“还不到时候,今天晚上再加些猛料,烈火烹油,把马家烧得正旺一些,我们才能火中取栗!”
他们正说着话的时候,外面发生响动。“马先生回来了!”
门外站着的手下喊了一声。马伯母收敛了脸上的阴鸷的表情,笑呵呵地出门相迎:“当家的,听说老爷子醒了?这是真的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马大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马伯母笑着说道:“这不是关心他老人家嘛。”
“你是嫌他死得不够利索吧!”
马大伯冷哼一声,他对自己这个老婆的心思门清,只是觉得有些亏欠她,所以一直也纵容着。马伯母眉峰皱了皱,不满地说道:“我那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当年嫁过来的时候,你就承诺过,等你当上家主,就亲自给我弟弟结缘,帮我们邓家恢复香堂,你不会忘了吧!”
“我是老爷子的长子长孙,未来的堂主之位必定是我的,你急什么!”
马大伯脸上露出厌烦的神情,显然这些年没少听自己老婆念叨这事。“但是我等了快四十年了,难道还要我再等下去吗?”
马伯母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怎么着你这四十年的皇太孙没当过瘾是吧!我又不是老妖怪,活不了那么久!”
马大伯没好气地呵斥道:“什么皇太孙,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出马世家,巴不得堂中有个老人镇着,你倒好天天盼着他死!”
“他已经不是老人了,是个老妖怪!”
马伯母毫不客气地骂道:“老而不死,是为贼!”
马大伯冷声道:“那你不老吗,我不老吗?我们都是贼吗?”
“对,我们都是贼,我们本来就是贼!”
马伯母忽然笑了起来,“窃天机,偷道法,盗灵蕴……哪一样都是犯了天条,都得死!一起死!”
“你个疯婆子!”
马大伯厌恶地瞪她一眼,懒得再搭理她。马伯母怨毒的眼神盯着丈夫的背影,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