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初斟酌了片刻,似乎有所决定:“这样,我去治安署那边帮你拖个三两天问题不大,等下我让小文那边给你出个外派学习的函调,只有一点,三天内要是没进展,就必须有人顶缸。皮埃尔那边这事儿无论有什么冤屈,都得咽下去,先把事儿给平息了,还有那些村民,也得好好安抚。”
李墨阳一怔:“蒋队,您的意思是让他们破釜沉舟?这要是承认了,那以后在这片就干不了卖药的事儿了!”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而且他们要是不认怂,背后的人肯定会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让人给按死在这儿就好了?”
李墨阳沉默。“现在你们既然想拼,我也给你们机会,到时候要是真得失败,也别怨天怨地的,失去了筹码,估计坐在谈判桌子上的机会都不大了。毕竟,犯了错,就得付出代价,这是天道。”
蒋初的意思也很明确,现在谈,那是一个价,你抻着,想博一把,那就是两个极端,要么上桌,可以讨价还价,要么就是直接出局,小命能保住就是万幸了。“皮埃尔跟我说了,他想搏一把,要是坐不上桌还不如干老本行!”
蒋初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索性也就跟李墨阳挑明了,这把能稳住,那就有的谈,要是稳不住,等他们被赶出去,所有的事儿都浮出水面,武装队的人自然也能捞到好处。李墨阳最怕的就是这些人仗势欺人,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你只能的证明自己,毕竟是成年人的世界,犯了错,自然要学会弥补和淡定,更何况人家武装队这次明显就是来帮忙的,谁给你出钱出力出资源也得考核一下你到底值不值得啊,没毛病……斟酌了片刻,李墨阳点头道:“那我现在找小文,三天内肯定能查到眉目。”
蒋初点头:“别怪我没提醒你,对方的人肯定能猜到咱们这一步,这灭口的人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你要动,就赶紧的,人手不够,可以从二组带几个,要谁你打个报告,我直接签字。”
“那就带上楮墨吧。”
“他?你小子眼光倒是挺毒的!”
蒋初可能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立马找补道:“呵呵,我以为你会带李祎呢。”
李墨阳完全没注意到蒋初的表情,顺着说:“李祎年纪大了点,我不想让他涉险。”
当然,这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李祎是个老油子了,没几年就退了,你想带他拼一把,他都未必愿意呢。“得,富贵险中求,这天下终归是年轻人的啊!”
蒋初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老气横秋的味道。“都说您是文人,我开始还没看出来,这会儿倒是有点感觉了。”
蒋初听到有人说他文人,脸上划过一闪而过的害羞之色:“滚蛋吧!等你好消息!”
说着指了一下手表,提示李墨阳注意时间。二十分钟后,李墨阳已经走好手续,让秦楮墨回去收拾东西,约好一个小时候武装队大门口集合。与此同时,武装队一把手坐再沙发上,意味深长的盯着蒋初:“这个李墨阳是怎么沟通的?你说他是不是跟皮埃尔一伙的,赌这么大?”
蒋初摇了摇头:“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伙人想要坐桌上谈,不想被收编,说白了,他们想要一点话语权,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搏一把,证明自己。”
一把手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那我还真是小瞧了这小子了,这份魄力和担当,兴许还真能翻起浪呢!”
谁能想到不久的将来,这句话就应验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给了他三天时间,是骡子是马,出去溜溜就看出来了!”
“蒋初啊,他可是你手下的兵,虽说是上面派的,但是要真出了啥事,你是两头不落好啊!”
一把手意味深长的提点了句。“这麻烦是,你越怕,他越来。说实话,自从我从实验室活着出来的那天起,就注定我的命运跟其他人不一样了,变异人的世界,更加残酷。”
一把手是个政客,对于这种社会现实,更有体悟。“唉,拿下个马仔也翻不聊天,这事儿后面牵扯大着呢。”
一把手点了根烟,意有所指说:“期望这小子能整出点新花样,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开开眼……”……这边,李墨阳在公寓连打了两个喷嚏,弄得二狗只翻白眼:“哥,你昨晚搁哪儿鬼混去了,是不是光想着娘们,连被子都舍不得盖了?”
“拉倒吧,你小子能不能学点好的?”
李墨阳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这个你拿去,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给我省。还有啊,我要出去好几天,你别给我整事儿啊,要是有啥解决不了的,就去二组找李祎,知道不?”
“嗯,哥,你出去几天?”
二狗子把钱踹兜里,接着问道。“说不好,你小子别乱跑,这院里倒是安全。”
“你就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能照顾的好自己,对了,你不在,我能不能回棚户区?”
“回去?那还有啥?不都搬过来了么?”
李墨阳问完,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姑娘的影子:“哦,懂了,你小子还说我,我看你才像是个发情的小公狗呢!”
“哥,你咋这样,我就是去看看小英子,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还龌龊,我都没说是谁,你激动啥?得得,我再给你加二百,你跟人家小姑娘一起的时候别抠抠搜搜的,爷们点!”
“知道了!”
二狗子拿上钱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李墨阳一看表,距离和秦楮墨碰头还有点时间,抽空给皮埃尔打了个电话。“我已经请假了,和一个同事俩人一起去。”
“你们队长同意了?”
“嗯,挑明了,看结果再谈。”
“那好,我知道了。你们怎么走?”
“高铁吧,今天的火车都没了,高铁正好还快点。”
三个小时后,李墨阳在高铁上刚安顿下来,就见一个带着棒球帽,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把行李放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李墨阳一愣:“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