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丁云峰会将这条新财路交给自己。 “峰哥,别……别开玩笑了!”
历经起初的狂喜,陈耀庆很快冷静下来。 他越想越觉得没底:“我十三岁出来混,只会开车和打架,经营公司?峰哥,我陈耀庆哪有这个本事?”
丁云峰笑着没有回答,看着占米问道:“占米,你觉得阿庆如何?”
“我看行,谁一出生就会做生意啊? 我也是从摆地摊开始的嘛,更何况,阿庆还有汤朱迪的帮忙。他来挑这幅担子,怎么都比我大佬顶上去好。”
占米打量了一下陈耀庆,点头给出肯定。 苦力强冲着占米骂了一声扑街,递给陈耀庆一根香烟:“峰哥看好你,你就大胆去做。 就算万一搞砸,大不了,你回来继续做大爽口的店长咯。”
“强哥,你说得轻松,可细佬的压力很大啊……”陈耀庆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可不是让他去打打杀杀,而是管理两家公司,稍有不慎,损失都得以万做为单位的。 要知道,几天前。 他陈耀庆还带着几个兄弟在赌场外面代客泊车,每天赚几十、一百元的小费糊口呢。 “哈哈,阿庆,就从谨慎这一点来看,我就觉得你扛得起来。 来!我给你两个建议。 你去找几家经营不善的建筑公司或者室内装潢公司。 然后,花一点钱把这些小公司收购下来,从中挑选老实本分的员工,将那些懒惰狡猾的蛋散赶走。 你在道上混,要查这些普通人的老底,比差佬还容易。 这样一来,你很快就有一班基层员工,至于管理人员……” 丁云峰想了想,取了纸笔,写下几个人名。 “这个四眼佬叫做常满,他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叫做常舒,另一个叫做常欢。 常满一人做生意养着一大家人,他应该很有一套,你先礼后兵,萝卜加大棒,很大机会挖他过来帮你。”
陈耀庆闻言大喜,他在电影中,不沾马栏、不做字花档,不掺和走粉,居然都能混得有声有色,当然不是蠢人。 之前没有思路,陈耀庆自然很没底气。 现在得到丁云峰的提点,庆哥信心来了! 陈耀庆决定了,明天让阿聪和阿洪带着钞票,尽快收编一些建筑工人,然后自己专门跑去攻略常满,绝对不能辜负了峰哥的信任。 “峰哥!您这么抬举我陈耀庆,我一定用心做事。”
拍了拍胸脯,陈耀庆表情十分严肃。 “放轻松点,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找占米商量。 你俩实在拿捏不住,就带几笼虾饺凤爪去荃湾找鲁滨孙请教,这老狐狸漏几招,够你们学很久了。”
丁云峰又点了陈耀庆几句,独自驱车回家了。 洗了一个舒坦的热水澡,丁云峰推门走出浴室。 施施一边看着洗衣机,一边抱怨:“峰哥,你在衣袋里面放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纸屑……” 纸屑? 哪来的纸屑? 丁云峰闻言一怔,随即他的注意力,便被施施清凉的衣着吸引了。 嗳噢噢噢,丁云峰扑了过去,嘿嘿直到半夜。 隔日,丁云峰睡过头了,等他洗脸刷牙好了,看到施施折叠整齐的警服,他终于想起,自己忘记被抓走的钟楚雄!!! “坏了,坏了!我怎么把雄哥忘了!我说哪来的纸屑呢,原来是他昨天给我的……” “昨天雄哥给你什么?”
“嗯,没什么,几个锻炼肢体伸展的健身动作而已。 雄哥他说,每天坚持练练,可以强腰健肾。”
丁云峰面色严肃,双眼紧盯正在穿丝袜的施施。 施施放下裙子,白了他一眼:“一听就不正经!算了,我先走了。占米将红心手包店都交给我打理,我现在每天忙得要死。”
“等一下,我送你。”
“喂,大老爷,那你倒是快点啊。”
丁云峰将施施送到手包店,然后飞车赶赴旺角警署,进门恰好遇到陈家驹的跟班大嘴。 “丁Sir,吃不吃早餐啊?”
通过陈家驹的关系,大嘴对丁云峰并不陌生,他笑着递来一个三明治和一杯冻咖啡。 丁云峰谢了一声接过来,一边吃着,一边找到陈家驹。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快扛不住了,刘耀祖请了几个律师,这些大状放话出来,这次一定要钉死杀手雄啊。”
陈家驹看到丁云峰,立即开始抱怨。 峰哥自知理亏,只能不断道歉。 陈家驹带他来到旺角警署的拘留室,看到钟楚雄裹着一条被单,双手捂脸蹲在墙角。 “喂,你搞什么飞机啊?随便找套衣服给雄哥遮着都行,这样子好难看的。”
丁云峰无语看着陈家驹。 陈家驹好无辜,摊开双手回道:“我也想啊,可那群大状说了,如果给杀手雄衣服穿,就要告旺角警署包庇人犯,破坏罪证。”
“我靠!这么嚣张?”
“人家有钱大晒啊!换成其他人,半路上我就能放杀手雄走了,用得着将他扣在警署?”
陈家驹也很憋屈,丁云峰找他帮忙,多少漏点口风给他。 一听涉及华商和英资的对抗,正义感十足的陈家驹,自然想要出出力气。 谁知,刘耀祖太难搞了,不仅请了几个流氓律师,还疏通旺角警署的鬼佬警司。 如果不是忌惮陈家驹的老豆是陈志超,鬼佬警司给他这位警队太子爷三分面子,杀手雄这一夜,肯定会被很多人‘照顾照顾’呢。 “雄哥!雄哥!!”
丁云峰敲了敲牢门。 钟楚雄循声转过头来,憋着嘴巴,双眼啜着泪花:“阿峰,我这次糗大了! 刘耀祖那个没人性的家伙,他还叫一只蜥蜴咬我那里……” “路过玛丽医院,进去擦了红药水,昨夜就止血了。”
陈家驹忍着笑意,低声解释。 丁云峰抿着嘴巴点了点头:“雄哥放心,姓刘很快就要衰了,我先找人捞你出来。”
“没用了!阿峰,你不用安慰我了。 证据确凿,我被他们拍了相片,这次肯定要被关进赤柱了。 你记得到时罩住我的就好了,还有,不要让我老豆知道这件事情,他心脏不好,我怕他受不住……”杀手雄咬着被单哭了起来。 丁云峰和陈家驹觉得好辣眼睛,又看到杀手雄听不下劝,只能返回陈家驹办公室,低声商议起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