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头,阿头上面的阿头,还有以上俩位阿头的阿头都有过吩咐,湾仔交通组——峰哥话了算。 因此,一听丁云峰下令,肥沙三口吞下三明治,不到15秒就将这周的报纸和警讯都挑了出来。 丁云峰飞快翻阅,脸色越来越差。 因为他发现,在前日开始,ICAC向外界公布的名单里,陆续出现一些不在名单上面的警员姓名。 “凸(艹皿艹),死鬼佬竟敢出尔反尔?”
丁云峰拍下报纸,阴着脸拨出一通电话号码。 湾仔交通组的人,见到丁云峰突然发怒,个个忐忑站了起来。 何文展问了肥沙事情的经过,立知事情不对。 他一边让肥沙去搵黄耀炳和陈健欣过来,一边安排巡逻任务,将交通组的伙计打发出去。 和记大厦,十一层,吉达办公室。 刚刚和秘书玛丽深入交流的吉达爵士,裤子还没拉上来,摆在办公桌的私人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才10点钟呢…… 谁会这么早打电话给我?”
吉达拉好裤链,抓起移动电话。 “我是莱斯!刚刚接到丁云峰打来的电话。 他话你们ICAC的人不讲信用,违背上次的约定。 从现在开始,无论警队会做出咩事,他都不会再管了。”
莱斯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打着电话,表情十分难看。 吉达无故被喷一顿,满头雾水问道:“莱斯爵士!有话请直接讲,我怎么不讲信用了……” “哼!你去看看这几日,你们ICAC对外界公布的嫌犯名单吧! 吉达爵士,我必须提醒你,在你我脚下这片土地上边,华人的人数,足足是我们这些祖家人的几百上千倍。 其中有两万人,还是带枪的,你好自为之吧。”
莱斯用力挂上电话。 然后,他飞快为自己写好一张探亲假条,叫来秘书交代几句,匆匆回去官邸收拾行李,下午溜回祖家享受年假去了。 听着电话传出来的忙音,吉达感到十分不安,马上喊来玛丽。 女秘书以为Boss未食饱,进门立即除衫,结果,被吉达大骂一通,翻着白眼帮他搵来最近的报纸。 吉达根据莱斯的提醒,很快查到丁云峰动怒的原因。 韩志邦,过线了!!! 这位代理廉政专员,没有按照警队交出的名单抓人,而是私自扩大了打击面,抓了很多不在名单上的警员。 “法克!”
吉达的咆哮声,差点将办公室的天花板掀翻。 这次玛丽提前猜中老板想法,拨了楼下的内线电话,吩咐韩志邦上来汇报工作。 “今天一大早,韩Sir就带队出去办案了。 玛丽小姐,劳烦您转告爵士,等到韩Sir回来,我们会提醒他上楼的。”
一个带着眼镜的调查员,语气敷衍同玛丽打着太极。 …… 由于打不通吉达办公室座机,丁云峰搵到这次的中间人莱斯。 他先告诉对方,由于ICAC没有按双方的约定做事,本来可以平稳过渡的警廉冲突,已经暗暗发酵好几日了。 现在,他丁云峰就是一个骑铁马的交通警。 ICAC有人想玩火,他反正是管不了了…… 接到丁云峰这个兴师问罪的电话,一开始,莱斯的态度还有点敷衍。 毕竟,他收钱当中间人,拉双方坐下来讲数,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售后,那和他无关啊! 不过,当丁云峰冷笑告诉他,假如警队被ICAC逼得发生暴动…… 莱斯立马慌了,他是警务副处长。 原来的处长格波跑路,目前一哥的位子,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香饽饽。 假如发生丁云峰所讲的情况,在目前警务处长一位空悬的情况下,莱斯被港府推出去接烂摊子的概率,差不多接近99%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莱斯坐不住了,他向丁云峰承诺,自己马上打电话质问吉达,然后丁云峰好歹压住警队一两日,给点时间让他抽身避开。 …… 湾仔警署,交通组内。 丁云峰坐在何文展的座位,左侧的沙发上,坐着匆匆赶来的曹达华、林雷蒙和胡信;右边两张转椅,依次坐着黄耀炳和陈健欣。 听丁云峰将这些事情捻了一遍,曹达华举手讲道:“峰哥,这件事情是我们几个的疏忽。 因为那份名单上的人,不少同我们几个有多年的交情。 为了避开他们家里人来搵我们讲情,这几天,我们五个都是躲在办公室没出门的,真是不知外面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已经吩咐人去扫听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林雷蒙话音一落,胡信身上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喂,是我! 有伙计收到风?快讲!”
胡信接通来电。 听着大哥大里边传出的消息,除了丁云峰,其他人表情都很难看。 由于曹达华这几日闭门谢客,一大批自认躲不过ICAC清算的探长、便衣和军装,竟然以洪则仕、刘江几人为首,暗中串联起来,准备在中午到和记大厦游行抗议。 “挑!没有收到我们的命令,就敢私下去和记大厦示威? 这帮扑街,想要造反啊?”
黄耀炳愤怒拍着桌子。 丁云峰抖出一根万宝路点上:“人家搵不到你们这五个当头的,外面的ICAC又步步紧逼,当然要采取自救了。”
“峰哥,您快点想个办法吧! 先前那两次静坐示威,没我们几个在现场镇着,廉署那栋破楼早被伙计拆了。 最危险的那次,老黄甚至开了枪! 这次我们五个都没在场,搞不好,真会闹出大事的!”
陈健欣苦恼抓着脑袋。 如果事先知道,那还比较好办。 眼下游行开始,总不能派出人马,把这批采取游行自救的警员拦截下来。 毕竟,从严格上来说,他们五个当头的,这次还真有点理亏。 “手下的人,瞒着你们五个,搞出这么大的场面,而你们一点风声都没能收到,反而需要我这个交通警派人去通知你们。 现在,你有脸让我想办法?”
丁云峰冷冷看着陈健欣,对方讪讪埋下脑袋。 “等吧,这个时候,做咩都太迟了。 等到他们闹起来,闹得乱糟糟,最好闹死人,那时候再搵时机介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