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后,大家彼此告别,分头行动。大姐、陈师傅和二姐回公司,我回校,大堂姐和张美丽回家,各得其所,这个国庆节过的紧凑而愉快。彼此道别后,母亲和大堂姐为大家送行,陈师傅开车带着大姐和二姐行驶在前,我开车带着张美丽紧随其后。行驶在村道上的这段路,坐在副驾驶座上张美丽的,身子一直偏向我,没完没了地说笑逗趣,兴致很高,我也一样,不好好开车,脑瓜不时地偏向她,以至于车经常跑偏,幸亏咱驾技高,反应快,要不车早就开进路旁的沟渠里了。可每当遇到这样的紧急时刻,张美丽不但不害怕,反而乐不开支,被我手忙脚乱挽救车的样子笑得不行,且一口一个真刺激,真好玩。我着实紧张了一把,但很快被她弄得也陪起了笑脸,一点儿不觉得她在幸灾乐祸,感觉自己勇猛地上演了一回惊险驾驶的动作大片例张美丽之所以这样,自然与路边沟渠并非过于低洼有关,且坡度和缓,渠水很浅,车真开下去的话,也翻不了车,更不会车毁人亡,只是再开上路费点儿劲罢了。也幸亏陈师傅车在前,否则真让他见笑了。不过我感觉他注意到了,后视镜又不是摆设,他车开的比平常慢许多。其实,今儿临走时,陈师傅坚持要张美丽坐他的车,只是大姐想成全我俩,建议张美丽坐我车,张美丽自然乐意,在陈师傅极力挽留和惋惜的目光中,麻溜地坐进了我车。不过,当车开上国道时,张美丽便一下变得老实了起来,身子坐正了,话也少多了,只是留住了笑容。此刻快九点钟,国道开始进入交通繁忙时段,过往车辆几乎没间断过,一辆接一辆,几近川流不息。我的神经自然也紧绷起来,精力和目光均专注于开车;陈师傅的车已经加速,车速至少七十迈,快的我都有点儿不赶趟了。不多会儿,车师傅的车开始减速,张美丽提醒我快到去她村的村道岔路口了。我说呢,陈师傅咋忽然减速,应该越开越快才是,他一项喜欢开快车,刚才在村道上,实在是太委屈他了,不过他喜欢,起码为了张美丽。很快来到岔路口,陈师傅先停下车,不等我把车停稳,大姐和他即下了车迎着我们走来。“大姐,嘻嘻......”张美丽迅速下车张开双臂迎向大姐。“丽丽,”大姐一把抱住迎上前的张美丽,说,“咱就此分别吧!”
“好呀!”
张美丽抱紧大姐说,“好想跟你在一起,永不分别!姐,我会想你的。”
感觉说的像电影台词儿,我一旁憋不住笑出声来。张美丽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嘻嘻,你快去跟陈师傅也来个拥别嘛。”
陈师傅一听,立马上前主动抱住了我,且抱得很紧,这自然是张美丽给他的力量。大家随即各自上车分头离去。我把张美丽送回家,她非要我吃了午饭再走,她母亲也硬要留我,我表面上谢绝,其实很求之不得,要不我咋会主动送张美丽呢,随后我装作勉强答应留下来。不过,我忽然感到有个奇怪现象,来过好几回,却从未见到过张美丽她父亲。于是就此我悄悄问起张美丽,张美丽竟说,这再正常不过了,别说你,我都难见他一面,为啥呢,他早出晚归,有时不归,你没起床他就走了,等你睡着时,他才回家,你说,见他容易吗,比见皇上都难呢。说完张美丽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响声回荡在整座楼内,估计每个房间都能听见,哪怕你蹲在厕所里,好久没见她这样狂笑过了,也许憋了太久,回家了,终于有机会释放出来了,这才是原版张美丽,我就喜欢她这样,毫不掩饰,纵情任性。我接着问,他到底忙啥呢?“生意!”
张美丽立即收敛笑脸大声应道,口气异常坚定。我并不感到太惊奇,以前貌似听她说起过,父亲整天忙着在外做生意应酬啥的,而且知道主要是做海货生意,可也太忙了吧,简直日理万机,比公司老总还忙碌呢。可能是我急于想见到他父亲吧,其实有点儿明知故问,这才意识到,做生意的艰辛,环顾着张美丽近乎奢侈的家,我暗自敬佩起他父亲的付出,他父亲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呀。我在想啥办法,将来能够跟她父亲见上一面,我有我的考虑,想当面验证一下他父亲对我的印象,只有他认可我并接受我,我和张美丽的事儿才算有了结果,要不,我的心儿总悬浮着。要不是下午必须回校,我真想住下,守候在客厅,等待张美丽他父亲深夜归来,我能熬夜,哪怕一夜不睡。吃过丰盛的午饭,稍作片刻,我即离去。张美丽开着车一直把我送上国道才返回。她明天跟大堂姐一起回校,且开车回,够阔气,她校大学生还没几个开上车的呢。这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张美丽处事一向比较低调,咋也摆阔了呢。原来是大堂姐的主意,说是有车方便走穴商演,多捞一笔是一笔,这样一可以为家里省钱,她抱怨家里都快供应不起她上学了,再者可以多积累些舞台演出经验,提高演出水平。张美丽被大堂姐哄的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就答应她了,尽管事后曾后悔过,但得说话算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