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份好心,姜思思是不会领受的:“你少假好心,今日的事,不都是你引起的吗?”
“我?”
“静花去见了我,你却说她偷了你的翠玉簪,你这是怀疑我,要查我啊,我生气你还让三姐出来骂我,姜软,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你了,两面三刀被你玩得那叫一个顺手。”
“静花不是软软的丫鬟吗?”
苏弘深问:“她偷东西怎么就算到了思思头上?”
姜软解释道:“静花手脚不干净,我早就不让她伺候在我身边了,今日我丢了翠玉簪,本想着亲自审问静花的,可是我听说姐姐被青天衙门带走了,我担心姐姐,过去青天衙门等着,就让三姐帮我审了。”
宴北双手抱胸:“我算是听明白了,我侄女不要的丫鬟,姜思思想要,现在替那丫鬟出头,却完全忘了,我侄女可是丢下一切,为了接她去青天衙门等着,而你姜思思回来就耍脾气,打了姜媛媛还不够,还打了我侄女。”
姜思思怒吼:“我说了,我没有打她,是她自己凑上来的。”
“你没打我侄女成了这样?”
“你们都偏心姜软,我说再多也没用不是吗?”
“姜软是我侄女,我当然偏心她了。”
宴北叹气一声又道:“但是你们外公,可不曾偏心过,你说我可以,说你外公,真就让人寒心了。”
姜思思不服气:“偏不偏心的,你们最清楚。”
“我当然最清楚。”
宴北是看她一眼都嫌恶心:“你外公什么性格你是知道的,他最不想跟我们宴家人多来往,可他在我这住了这么多天,都是为了你。”
苏弘深赶紧打断他:“小侯爷,不要再说了。”
“皇叔,她是你外孙女,你心疼,可我不是,我是不会认这种人做侄女的。”
“谁要你认了。”
姜思思根本不给脸。宴北嗤笑:“巧了,我也不想认,你外公这几日在我那住着,天天跟我下棋,就为赢我一把,让我把你也认作侄女,因为你是软软的姐姐,软软成了我的侄女,你外公就想让你也成为我的侄女。”
顿了顿他又道:“今天我跟着过来,本来是打算多个侄女的,可看看你这副德行,我啊,可不敢要这么个侄女,怕折寿。”
姜软心情很是复杂,苏弘深从来不曾偏心过她们姐妹,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一直都是姜思思,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心安理得利用亲人,就觉得苏弘深偏心。她记得上一世平远扶了宴时真成为太子,苏弘深气到一口气提不上来,临死前恨的还只是宴时真,从来没有怪过姜思思。苏弘深长长叹息一声:“思思,我对你和软软的心是一样的,你若觉得我偏心,我解释什么也没用,可你要知道,我就你们两个外孙女,我怎会不盼着你们好。”
姜思思咬着唇无话可说,就算她后悔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挽回不了什么了,已经这样了。宴北起身:“皇叔,抱歉,答应你的我做不到了,御医应该也快到了,我先带软软去她院子等着。”
苏弘深扯姜软艰难扯了一抹笑意:“软软,你先回去,我等会去看你。”
“好。”
姜软看向姜思思,犹豫了下说道:“姐姐,你不用自责的,我这脸也就看着严重,我都感觉不到疼了。”
姜思思恨极了姜软,尽管克制自己要理智,但这一刻她还是没忍住回了句:“我为什么要自责?”
宴北冷声:“你打伤了自己亲妹妹,不自责你还是人吗?”
就宴北这小侯爷的身份在这,姜思思再怒也不敢言。“皇叔,我们走吧。”
姜软生怕宴北再说什么,赶紧喊着要走。等到人都走了,就只剩下苏弘深和姜思思。苏弘深长长叹息一声:“思思啊,你爹娘走得早,我也一直在平远很少回来,是我对你们疏于照顾,你怪我也能理解。”
姜思思忍不住嗤笑,说得再好听,还不是偏心姜软。“可是思思,你不能怪软软啊,她可是你亲妹妹,她一心一意为你着想,我是个快死的老头子,我管不了你们多少年了,你们姐妹要相互扶持……”“外公说完了吗?”
姜思思直接打断苏弘深,眼泪有泪水,但不是愧疚更不是自责,而是恨意和不甘。“思思,你……”看着这样的姜思思,苏弘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外公和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你没有偏心姜软吗?”
“我对你们从未有过偏心。”
这一点苏弘深还是可以肯定的,两个都是他的亲外孙女,或许他心里是更喜欢姜软一些,可对两个孩子的心,从来都是一样的。姜思思嗤笑:“不偏心?就今日来说,我也挨了一巴掌,外公怎么不帮我?”
“你这一巴掌,等姜媛媛醒了,我自是要给你讨个说法的。”
“那可就不必了,姜软跟姜媛媛关系那么好,外公又疼姜软,怎么会为了我责怪姜媛媛。”
苏弘深无奈到心酸:“你还是觉得我偏心软软吗?”
姜思思死死盯着苏弘深问:“我就当外公没有偏心,那我问外公,若有朝一日,软软比我嫁得好,我嫁了个无用的丈夫,外公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
苏弘深愣了一下:“首先我不会让你嫁给一个无用的男人,而且不管你将来嫁到谁家,你都是我的外孙女,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的。”
“那倘若软软嫁了王爷,而我嫁给一个朝三暮四不思进取的男人呢,外公还会帮我吗?”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那若是真有那一天呢,外公会如何。”
“那我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也会让你远离那种男人的。”
“呵呵。”
姜思思笑了,豁出去老命吗?上一世她被周家欺辱,被周夫人关在柴房,静月好不容易送消息给苏弘深,苏弘深只给了她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然后转身乐呵呵的去参加了姜软的封后大典,就在她被打死那日。这就是苏弘深说的,不偏心,会对她好?“外公那么疼爱姜软,这会一定很着急去看姜软吧。”
“思思……”“我就不打扰外公了,我先回去了。”
苏弘深失落又失望的看着姜思思离开。仔细想着她的话,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那些话若说是假设,那也假设得太有针对性了。什么叫姜软嫁了王爷,她嫁了朝三暮四不思进取的男人,就好像真的有那回事一样。且不说他是不可能让姜软嫁到宴家的,而姜思思他怎么舍得让她找那样一个男人。苏弘深忽然抓住桌角,身体颤抖起来:“难道思思她……不,不可能,我从未跟她们说过苏家的秘密,思思不可能的……”或许那只是一个假设,而不是真的已经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