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给姜思思解毒了？”

陆行比姜软反应更大：“鬼炎你老糊涂啊，那姜思思是什么人？她害软软不止一次，你怎么可以给她解毒，你糊涂啊。”

鬼炎摸着胡子，有些惆怅：“欠的人情，总要还的。”

“不是，你跟姜思思又不熟，你能欠她什么人情。”

“是孔家，十年前我在平阳采药，误食了还没配出解药的毒药，险些丧命，是孔琒救了我，我曾答应将来一定会还他这个人情。”

“那也不能救姜思思啊，你知不知道软软给姜思思下毒多不容易。”

“我也是解了毒才知道她是姜思思，是软软那个该死的姐姐，我当时还奇怪，孔琒不能生孩子，哪里来的女儿，还以为是他收养的。”

“不是，你知道了，就该把姜思思杀了啊。”

“我也想啊。”

鬼炎气得都要跳脚了：“孔琒可是平阳的将军，他手底下多少人的，我是被一群侍卫送出来的，我要闯进去杀姜思思，怕是连门都踏不进去人就没了，还怎么杀姜思思。”

“你可真没用。”

陆行恨恨道：“你等着跟宿玄解释吧，我现在去杀了姜思思。”

“阿行。”

姜软赶紧叫住陆行。陆行头也不回：“你别拦我，我今天非要杀了姜思思给你出气。”

“你答应了我回答我的问题的。”

陆行这才停下，回头看着她：“你真的觉得现在问问题比杀姜思思更重要。”

姜软坚定点头：“是。”

陆行没脾气了，又回头：“好吧，你接着问。”

“四哥哥，也认识我师父？”

陆行一愣，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认识啊。”

姜软直直望着他：“那你刚刚为何要让我师父，想好怎么跟四哥哥解释。”

“我说了吗？”

陆行心虚的啊。鬼炎都听不下去了：“行了，一个二个的，瞒来瞒去有什么意思，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

“别别别，咱们要是说了，回头宿玄会杀了我们的。”

“哼，他本事大，让他来杀我试试。”

鬼炎不以为然：“软软，收你为徒这件事，其实是宿玄的安排。”

姜软心尖一颤，其实刚刚她就有这个猜测，但是不敢确定。没想到真的是这样的，真的是姜宿玄让鬼炎收她为徒的。上一世她就没想明白，为什么鬼炎一个江湖人，会忽然出现在京城，还盯着要收她为徒，教她医毒。鬼炎搓了搓手，很是好奇的问：“这个先不说了，软软，我记得我还没教你多少毒术，你给姜思思下的毒，是怎么配出来的？”

“师父不是说我是学医天才吗？我自己琢磨的。”

“自己琢磨就能配出那等毒药，软软，你将来一定会超越我的。”

姜软皮笑肉不笑问道：“厉害吗？”

“何止是厉害，是太厉害了。”

“可是这么厉害，师父不也一下子就解开了。”

话题又绕回来了。鬼炎有些尴尬：“我真的救之前不知道她是姜思思，我都没见过她，软软，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要是知道那是姜思思，就算背信弃义，当时也要直接杀了姜思思，姜软在姜思思那受了多少欺负，他也是在姜宿玄那听说了不少的，姜软可是他的乖徒儿，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的。“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去把姜思思杀了。”

“算了吧师父。”

姜软有些无奈：“你刚刚不是说孔琒不能生孩子，他现在就姜思思一个女儿，当然是倾尽所有去保护，你杀不了姜思思的。”

“他杀不了，我去杀。”

陆行冷哼：“我还不信我杀不了一个姜思思。”

“嗯，去吧。”

姜软负气道：“然后被孔琒抓住，墨斋牵连其中，以后四哥哥要用你都用不到了。”

“我……”陆行没话说了，他不怕死，只怕死了帮不了姜宿玄，更怕被抓了连累姜宿玄。姜软忽然叹气一声：“看来今晚我的院子客人挺多啊。”

身后忽然扬起的一阵风，很熟悉，很安全。她笑着回头：“四哥……师兄？”

黑色夜行衣，青面獠牙的面具，不正是鬼面公子，她的师兄吗？刚刚她还以为是姜宿玄。陆行轻咳了声：“软软，既然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

一回头，鬼炎那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他赶紧也开溜了。姜软一脸懵：“师父怎么走了？阿行你怎么也走了？”

“再不走小命不保矣，软软，我有空再来找你。”

姜软不解看着男人：“师兄，他这是……怕你？”

男人垂下眼帘，看着地上的药，眉心一皱：“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我朋友付梦。”

“嗯。”

“师兄……怎么会来？”

男人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过去：“听说今日是你生辰，我来给你送份礼。”

“送我的？”

“嗯。”

姜软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是什么好东西啊。”

男人走到她身后，双手绕过来抓住她的手。就在姜软错愕不已中，男人拉着她的手举起盒子，按下一个机关，然后放置在她眼前。“另一只眼闭上。”

姜软呆呆的照做，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师兄，这里面怎么还会发光。”

“月光石。”

“还有雪花，还有山。”

“那是雪山。”

“师兄你在哪里买的……”姜软猛然回头，却忘了男人就站在身后。她的额头重重撞到男人冰冷坚硬的面具上。“嘶……”是真的疼啊，谁能想到一个面具会这么硬。男人紧张的拉开她的手，给她检查额头：“我看看。”

姜软有些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没事的师兄，就是撞了一下。”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不太妥当，赶紧侧过身去，语气多了几分淡漠：“我面具硬，担心给你额头撞破了。”

姜软揉着额头，笑着说了句：“师兄干嘛用这么硬的面具。”

男人看着天边的月亮，眼神多了几分怀念：“有人说过，面具硬，还能砸人。”

“这倒是真的。”

姜软低头看着手里的小盒子，没再继续问盒子是怎么来的。她摸了摸，很是喜欢，但也清楚，有些东西是不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