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他用央求的语气。他哪里还想着收拾周世安，就只想带她回家。姜宿玄松开抓住周世安的手，有些无措的抽回自己的手，好一会才木讷道：“好，回家。”

姜思思见姜宿玄不打了，有些失望，不过转瞬，她急忙上前拉住姜软：“软软，你怎么可以跑过来，要是四哥伤到你可怎么办。”

“我没事。”

姜软语气带着几分疏远：“我有些不舒服，姐姐，我们回家吧。”

“可是这周公子竟敢轻薄与你……”姜软猛然抬头，这一刻她看姜思思的眼神从未有过的陌生：“我说了，周公子没有轻薄我，姐姐是希望我被他轻薄吗？”

姜思思心下一惊，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亲妹妹，我怎么可能想你被轻薄……”这边话都没说完，姜软就被姜宿玄拉着走出了翠玉轩。那些围观的百姓，看到姜宿玄一身戾气，都吓得赶紧跑开了。姜宿玄松开姜软的手腕，然后指着马车：“坐我的马车，你先回去。”

姜软心口一紧：“那四哥哥呢？”

“我还有事。”

姜软往翠玉轩看了一眼，怕姜宿玄再回头找周世安麻烦，便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四哥哥，我……我有点害怕，你能送我回去吗？”

怕？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周世安吓到姜软了，该死，刚刚就不该停下来。想到这些，姜宿玄周身的杀意更甚了，低着头闷声去马车上取下小凳子放地上：“上去。”

姜软乖乖听话上去马车，还不忘回头喊一声：“四哥哥你也上来。”

姜宿玄站在那没有动，心里在犹豫挣扎，一看到姜软那张因为害怕而煞白的小脸，他就心疼不已，恨不得将周世安碎尸万段。可是……再抬头，见女孩戚戚的望着自己，打死周世安这件事，哪里有送她回家更重要。那就等送了姜软回去再回头吧。姜宿玄抬脚跨上马车：“福安，回府。”

“好的主子。”

马车内，两人都没说话，姜软低着头，乖巧又胆怯。而姜宿玄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他知道她有多怕自己，所以和她相处的时候，他尽量不说话，就怕吓坏了她。他甚至都不敢看她，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了他的情绪。可这么独处一辆马车，他们俩是头一回，姜宿玄心尖痒痒，眼神更是不受控制的往边上看去。而这一眼，看得他血气上涌。姜软正想着回去该怎么应对姜思思，肩膀忽然被一个大力抓住。“你的脖子怎么了？”

姜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她被宴北掐了一下，她皮肤白皙，一点小伤都要好几天才能恢复的，这掐痕又那么明显，很难不被注意到。姜宿玄眼底杀意越来越浓郁，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福安，回头。”

姜软赶紧抓住姜宿玄的手：“不是周公子掐的，四哥哥你……”“那是谁？”

姜软不敢说话了，这样的姜宿玄她第一次见，暴戾，嗜血。可是她不能说，宴北可不比周世安，宴北是皇帝的弟弟，若姜宿玄惹上了，麻烦可就大了。“四哥哥，就只是个误会，那人已经跟我道歉了。”

“是谁？”

男人声音低沉，直直看着她，似不问出个结果不罢休。姜软一时心急不知道怎么解释，眼泪就不受控制了：“真的……真的只是误会，四哥哥你不要问了，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看着女孩落泪，姜宿玄哪里还有怒气，满心自责看着那如珍珠般的泪水滚落。泪水砸在女孩裙袍上，却像是砸在他心尖一样，每一颗都是一柄利刃。他又吓到她了吗？姜宿玄暗暗攥紧了拳头，转过头去不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神情。“好，我不问了，你……别哭了。”

姜软吸了吸鼻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还如上一世一样，她只要一哭，四哥哥就彻底没招了，什么都会依她的。“四哥哥，那周公子并没有轻薄我，他只是同我说话，是我自己没站稳险些摔倒。”

“嗯。”

男人声音闷闷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气氛有些低沉，姜软看了男人一眼，男人还是背对着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她声音多了几分俏皮：“四哥哥以前学过武功吗？刚刚的招式都好好看，像话本的侠客一样。”

男人脊背一僵，回头看着她有些意外：“你……不怕？”

姜软和他对视，眼里清澈一片：“我为何要怕四哥哥？”

姜宿玄嘴角勾了勾，眼神柔和了几分：“我以为你怕我。”

“那是因为四哥哥总不爱说话，我还以为四哥哥不喜欢我呢。”

“我……”我喜欢你，很早很早就喜欢你……有些话，他不敢说出口，也没勇气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