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真狐疑的看着姜思思:“姜大小姐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一个月前,姜思思找到他,说愿意以平远侯的势力帮他坐上东宫之位,若是旁人这么说他肯定是不信的,但姜思思是平远侯的外孙女,平远侯的势力,若能为他所用,东宫之位不就是唾手可及了。只是这非要弄走宴北他很不能理解,直到姜思思说出姜宿玄的真正身份,他又进宫跟父皇旁敲侧击了下,觉得这件事极大几率就是真的,所以才着急的想要针对姜宿玄。姜思思平静的解释:“我爷爷把姜宿玄带回来时,我偷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父皇为了让那个野种回来,也是煞费苦心啊。”
“所以三王爷,姜宿玄,必须在没有公布身份之前离开京城。”
“离开?他来了,可就走不了了。”
宴时真要的,可不只是姜宿玄离开而已。姜思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上一世姜宿玄成了王爷之后,一路杀到太子之位,其魄力和手段,还有势力,都是其他王爷比不了的。如今她也只盼着,姜宿玄刚回来,呆在姜家就是为了培养势力,只要在此之前把他解决了,一切都好说了。这一点她倒是很有信心,只要拿捏了姜软,姜宿玄那痴情种,必定是他手心的蚂蚁,是逃不出她的算计的。“三王爷心里有数就好,等我外公到了,我会让我外公打点好那些老臣,到时候三王爷您的太子之位也就不远了。”
宴时真眼底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手抬起在姜思思头上轻轻抚过:“姜大小姐助本王登上太子之位,太子妃的位置,本王定然会给你留着。”
姜思思安耐住心里的激动,她要的,就是这句话:“我愿帮三王爷,也只是因为我心仪您,别的思思不敢奢求,只是不想见您龙被虎欺,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您的。”
“本王就喜欢你这性子,放心,本王将来不会亏待了你的。”
……姜宿玄本想送姜软回房间的,一路上下人太多了,他不想被太多人看见他跟姜软在一起,怕姜软被姜家其他人为难。所以就带着姜软去了自己的院子,等着人少一些再送她回去。姜软是假装喝醉的,自是知道姜宿玄的心思,只是更心疼他,如今这般处境,却还总想着她在姜家会不会好过。“软软,你先在这坐一会。”
姜宿玄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般。姜软嘿嘿一笑,抬手打开,手心那块红色的玉佩,泛着温暖的光芒。“爹,我找到了一块很好看的石头,送给你。”
姜宿玄有些无奈:“我不是你……”话又止住了。罢了,他跟一个喝醉的小姑娘纠结这个做什么,她喜欢喊什么,便随她喊去吧。他看着那葱白的小手,玉佩被她洁白的肌肤衬托得更红艳了。“软软……喜欢这石头?”
姜软愣了一下,还是乖乖点头:“好看,喜欢。”
“那你留着吧。”
“可是我想送给爹。”
“我希望你留着。”
姜软呆了呆,带着醉意的眼神,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黑眸,眼眸里是她的脸,看着看着,她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再这么下去,她这醉酒,怕是会装不下去了。姜软脑袋晃了晃,低头看着玉佩,小声嘟囔:“爹总是这样,什么都留给我,可我也想把好东西给爹呀。”
略微有些委屈的语气,听得某人心都要碎了。大手落在女孩秀发上,轻轻抚摸着:“只要你喜欢,就都是你的。”
玉佩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也许只有在姜软喝醉了,姜宿玄才敢说这些话,平日里对着她天真浪漫的模样,他就局促又紧张,什么话都说不明白。很多时候他气自己的不善言辞,所以经常板着脸,这也让姜软误以为他就是这么了冰冷可怕的性子,才会每次见到他都害怕躲避。姜软听得鼻子一酸,脑海浮现上一世他抱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扑到男人怀里。姜宿玄整个人都僵住了,双手举着,也不知该放哪里,俊脸都红了几分。“软软,你……”被佳人这么一抱,他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姜软小声抽泣着:“爹,我好想你啊。”
姜宿玄薄唇紧抿,难掩眼底的失落。原来是把他当成爹了,才会抱他。是啊,她那么怕他,又怎么会主动抱他。姜软可没想那么多,这个拥抱,她上一世就欠了他的,不对,她欠他的,又何止一个拥抱。她欠他的,这一世会一样一样全部补偿给他。“你别离开我了好吗?”
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悲伤:“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姜宿玄连呼吸都是小口小口的,他的手只敢轻轻落在,只是放在女孩肩膀上,轻轻的放着,怕唐突了佳人。“好,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她把他当做爹,而他说的却是属于他的心里话。“那可说好了,你要是敢离开,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
姜软心里难受得紧,她不敢再多说了,怕说多了露馅,便靠在男人怀里假装醉酒睡着。本想着假装睡着,可那熟悉又安心的气息,宽厚安全的怀抱,她闭上眼没一会就真的睡着了。感觉怀里的人没有再抽泣,姜宿玄小心翼翼的低头一看,顿时忍俊不禁笑了。天色也不早了,外头这会应该没多少下人了,他把人抱入怀里,直接从房顶飞去了姜软的院子。男人把女孩放在床上,轻柔的给她脱了鞋袜,再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孩。漆黑的瞳孔越发深沉,月光洒下来,照耀得他眼底的深情越发炙热。姜宿玄就这么看着,脑子有些混沌,等回过来神,他已经附身靠近女孩,鼻息都是独属于女孩的那分清香。唇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碰到女孩光洁的额头了。气氛有些旖旎,可片刻后,男人猛然间清醒,慌忙起身离开。几乎跑的回到自己院子,然后大口大口喘息着。“该死!”
他咒骂了一句,是在骂自己。他的软软是最美好的姑娘,最天真最完美的,怎么可以被他如此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