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谢凌峰不满道:“什么事比你的伤还重要?你这伤势一旦恶化,以后武宗无望,可别为了一时安逸误了自己的前程。”
一提到伤势和前程,高帅顿时恼羞成怒,他羞怒道:“我的前程不用你管,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哼”高帅重重的哼一声,他别过脸、又一屁股坐在楼梯口,再没有搭理谢凌峰的意思。谢凌峰深吸口气,他跟高帅并没有太深的交情,既然对方不领情,他不打算继续劝下去,当下冷冷说道:“既然你不领情、就麻烦你让一让,别堵在楼梯口碍事。”
高帅微微一顿,既没有搭话也没有让路,倒是身边的另一个年轻人懦懦道:“兄弟、我看你是误会小高了!”
“误会?”
谢凌峰双眼微眯。年轻人苦笑道:“是啊!我们是武者、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世上哪有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实在是不能走啊!”
说到这,年轻人隐晦的扫了一眼三楼,虽没有再说什么,谢凌峰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三楼有人不让他们走!回想高帅刚才的态度,恐怕他所谓的事就是守在这里,不让人上去打扰吧!想到这,谢凌峰不禁问道:“是谁在上面?”
高帅瞥他一眼,应道:“楼上的都是些大爷,你管不了的,要只想吃饭还是别上去的好,免得吃不了饭还遭一顿罪。”
“我的确是来吃饭的,但你越这么说,我就越想上去瞧瞧。”
谢凌峰丝毫不惧,大爷?阳山郡有这样的人物吗?功德侯在忙着调查如意侯的事,根本不会来听涛楼,除了功德侯,只有霍云峰还有一点份量。但从他处理刁不凡的事情看,霍云峰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那剩下的……不就是一群跳梁小丑?思量半响,谢凌峰已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退后一步,笑道:“唐大哥,你来开路吧?”
对此,唐天豪只淡淡的应一声“好”,谢凌峰跟高帅相识,而高帅要挡路,由他开路最合适不过。见谢凌峰一定要去三楼,高帅还想说话,唐天豪却瞧他一眼,强大的气势把两人生生迫开。高帅虽然实力尚可,但唐天豪到底高他一个大境界,且一样是同阶中的佼佼者,单是气势上压迫就让他俩人动弹不得。对此,高帅只能瞪着眼,谢凌峰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同时掏出一瓶丹药,意思再明显不过。走过楼梯拐角,唐天豪停下脚步,谢凌峰同样停下,楼梯尽头,一层薄如蝉翼的元力屏障散发着微弱光芒。这元力壁有一个名字,叫隔音屏,它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只要有它在,就算相隔咫尺,想听到里面的声音也是件困难的事。“有隔音屏在,这样上去会不会不太好?”
唐天豪神色踌躇,现在铅云笼罩,任何一点元力都格外珍贵,三楼的人不惜元力用出隔音屏,可能在商议要事,万一撞破着实不好。“怎么会呢?这里是酒楼、是喝酒的地方,怎么会有要紧事呢?就算有,也该在四楼谈,三楼可不是单独的包间啊!”
谢凌峰轻笑一声,抬脚便往上走。隔音屏只能阻挡声音传播,不能阻挡人的脚步,当谢凌峰走上三楼的时候,几乎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事情跟他想的一样,三楼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里是酒楼,三楼的人也在喝酒、聊天。但这些人大多衣着光鲜,看起来意气风发,脸上也总挂着一种莫名的自信。谢凌峰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三楼所有人员的目光,这些人大多目露不解,而一个头戴纶(guan)巾的家伙更是直接笑道:“这是谁家的仆从?都找到这来了,不去接待一下?”
“仆从?哪里来的仆从!霍将军可严明得很,为了赶路,除了我等和城主,连个亲兵都不准带,哪里还有仆从!”
“既然不是仆从、那又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四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不把谢凌峰放在眼里,直到唐天豪登上三楼,喧嚣的声音的才稍稍静止。唐天豪、阳山郡卫兵统领,论职位,是跟他们同一级别的存在,论修为,前几天他刚刚突破,比在场所有人都高出一线,比起谢凌峰要有分量得多。目光掠过众人,唐天豪俯下头低语几句,谢凌峰微微点头,冷笑道:“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统领级的芝麻小官。”
俩人的声音极轻,偏偏在场众人又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听到唐天豪的介绍时,胸中涌现出一股豪情,可当听到芝麻小官时,一时间又气得不轻。恰在这时,谢凌峰笑道:“诸位统领大爷,实在不好意思,楼下那俩位是我朋友,本来想直接让他们回去,又觉得这样太不把诸位放在眼里,所以临时想了个主意。”
说着,谢凌峰巴掌一挥,四十几块亮澄澄的元石从手中飞出,不偏不倚落在众人面前。他道:“人呢、我已经让他们走了,这元石就当给诸位赔礼的吧!”
众人定睛一看,不由大怒,谢凌峰甩出的赫然是中品元石。区区中品元石、怎能入得武宗法眼?何况每人面前只有一块!这根本不是赔礼、而是赤裸裸的蔑视!最靠近楼梯的位置,一个家伙霍然起身,寒声道:“小子、你究竟是谁?竟如此不把人放在眼里”“咦?你们来阳山郡却不知道我是谁,真是怪了!我姓谢、住在城南的英侯府,你们有心上人时要是不懂得怎么追,可以来找我!”
谢凌峰面带笑容、语气诚恳。“找你?”
一人有些意动,没办法,都是男人,谁还能没几个中意的人啊!谢凌峰笑吟吟道:“是啊!小弟早年曾是花丛老手,对女人尤其了解,你们不懂怎么追,告诉小弟,小弟可以代劳的!”
如此明显的意思,头戴纶巾的家伙大怒道:“混账,你个黄口小儿,不过仗着父荫苟活于世,老子今天就代你那不忠不仁的父亲好好教教你。”
不忠不仁?谢凌峰眼中寒光闪动,很多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一步迈出,已到了那人近前,用带着淡淡银光的巴掌按住那人脑袋用力一摁。“砰”桌椅迸裂,那人身子一软便缓缓倒下。谢凌峰拍拍手,冷笑道:“一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小爷早就想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