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睚眦欲裂,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阻拦的举动,身体本能地挡上去。 下一瞬,她闷哼一声,额头直冒冷汗,剧烈的疼痛袭来,半边肩膀都要麻了。 “昭昭!’陈蒲英双眼发红,抱住她的胳膊,手足无措道,“昭昭,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胳膊疼不疼啊?”
“没什么大事。”
但小事肯定有的。 至少,短时间内,这只手不能动刀了。 穆昭安抚地拍拍陈蒲英的手背,龇牙倒吸了一口冷气,等抬眸看向穆老太君时,眼底泛着无限幽冷,像一只要吃人的狮子。 饶是见多识广如穆老太君,也暗暗心惊,被她浑身强大的气场所震慑,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一直走到“安全距离”的范围内,她才敢大着嗓子怒喝,“穆三!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们娘俩敢拆了穆府的墙,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现在给你点教训,都还是轻的!”
“够了!”
在穆昭发火前,穆族长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这四年来,长峰妻女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心里难道不清楚?非要闹到人尽皆知才肯罢休?现在,陈氏不想与你清算旧账,而是选择了分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穆老太君对这位族长还是很敬畏的,有心想要辩解几句,但一对上那双如鹰隼般锋锐的眸子,再多的话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她暗暗瞪了眼陈蒲英,心里想着该如何跟这女人清算后账。 穆族长扫了眼在场的人,转身对穆昭关切道:“疼不疼?要不要先去找大夫看看?”
“不碍事。”
穆昭咬住牙关,摇头,“让族长和其他长辈看了笑话,穆昭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是尽快把分家一事处理清楚。”
她指着那凌乱的地面,字字铿然道:“墙,肯定是要拆的!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在这里砌一道围墙,从今往后,便与穆家二房分个彻底。刚才诸位族中长辈也谈到了家产分配,哪些是大房该得的,哪些不是,就趁当下说个明白!”
“你休想带走一分一毫!”
穆老太君笃笃笃地敲着龙头拐杖,反驳她,“这四年来,你们母女吃的住的,哪一样不是由二房添置?怎么还有脸要这要那的?”
“二房添置?老太君说的添置,指的是冬天劣质的木炭,还是一年四季送来的粗布棉衣?你是想让我们母女感激二房,在这四年里被锻炼出吃苦耐劳的心境?”
陈蒲英护犊子般挡在穆昭面前,字字句句,直击要害。 柳氏大喊冤枉,“大嫂,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我要操持穆府内务,还要迎来送往,已经尽力为你们提供了最好的。谁想到,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着族长的面儿抹杀掉这份功劳,实在是令人寒心!”
“知道你操持家务很辛苦,所以,为了不增加你的负担,我们娘俩不就选择了分家吗?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感激我们呢?”
陈蒲英不慌不忙地反问道。 柳氏使劲儿绞着帕子,气得牙关发疼。 这个陈蒲英,还是疯疯癫癫的才好! 一旦不疯了,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没等她想出应对之策,陈蒲英已经与穆族长重新划分家产,不多时,就已经敲定了最后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