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如果让你选择，你希望做那位律师的助理？为什么？”

这个问题基本上每个人都会问到，圆滑的人自然选择提问者，就连平日里爱慕顾益琛的，关键时刻都掩藏了心思。可周瑾妍却提高声音，毫不胆怯地说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做顾廷渊顾律师的助理。”

她这么说，惊得宁兮扭头地看向她，这一举动落在了顾廷渊眼里，他几是不可察觉地弯了弯唇。然而周瑾妍并未点到为止，“因为我仰慕他，我听说了他的事迹，我希望到他身边去，我相信，我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优秀品质。”

听到这番说明，宁兮缓缓松了口气，一颗心慢慢放下，然而还未放稳，周瑾妍又说话了。“但是顾廷渊律师不在所里，我这个假设不成立，所以我选择做顾益琛律师的助理，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接触到顾廷渊律师。”

这话一说，那层意思也就点破了，所里的人都知道姓顾的这两人是兄弟。合伙人们似乎见惯不惯，并无太大反应，可其余九个实习律师不约而同倒吸凉气，纷纷为周瑾妍捏了把汗。偏偏周瑾妍不到黄河不死心，她站了起来，无比郑重地看向顾廷渊，“顾律师，您好，我叫周瑾妍，毕业于北城政法大，是您的师妹，我想挑这个严肃的场合向您表白，我喜欢你。”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连心跳都显得格外清晰。顾廷渊靠着椅背，姿态略显慵懒，可周身那冷漠的气息依旧吓人，他没说话，似无意地捏了捏左手手指。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通体素净的铂金戒指。这算是答复了。周瑾妍自嘲地笑了，小女孩儿的那点自尊心立刻碎成渣，忽然一把拉开椅子，跑了出去。宁兮想要追出去，才站起身就受到万众瞩目，她低声为自己的冒失道了歉，又乖乖地坐了回去。流程继续，刚刚的插曲自动被遗忘。终于到了宁兮，不知是有意安排还是巧合，向她提问的正是顾廷渊。他并不看她的考评表，直接问她：“为什么要来做律师？”

宁兮想都没想就答：“我想坚持自己的世界观，分清是非黑白。”

顾廷渊笑了，轻轻一哂，几不闻声，可宁兮却能轻易清楚地感觉到，她见过他这样的笑，每次在他对她的表现或话语嗤之以鼻的时候，他都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