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顾廷渊就已经起了直接下人事调令的念头，可莫老爷子消息灵通，他还没有起草具体文件，老爷子的命令就来了。恒飞的老将，随意不可动。大部分的老将早已被莫顺凌拉拢。恒飞是莫氏旗下明面的集团里，前景最可观，潜力最大的一个，无论是大环境和未来趋势，还是自身的实力，都注定了恒飞是众人围抢的肥肉。而莫顺凌与顾廷渊一同回到莫家，莫老爷子首个就安排莫顺凌接手恒飞，心思用意由此可以窥见。顾廷渊再有头脑与手段，与莫家长子相比，还是嫩了，十岁的年龄差距与在家族中的地位，可不是头脑与手段就能弥补的。因此，队伍在二人接手不同集团的时候就已经默默站成。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有了莫老爷子禁止动老将的金牌护身，顾廷渊便没了招时，他却出其不意地选择了扩招新人。态度已然明显，你不愿意做的，自然有人抢着做。要知道，以恒飞在行业的声明和地位，多的是要削尖了脑袋挤进来的人。老爷子要保，面子得给，可也不能让自己失了威信，架空是最好的办法，从某个角度来说，正符合了顾廷渊的心意。且在项目投入市场盈利之前，新招员工的薪水支出是以顾廷渊个人名义给，这一招让想发难的人都找不到合适的点。就算是莫老爷子找来，一样无话可说。莫顺凌得知后，气得直接掀了桌。这个老三，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不管他出什么招，都有办法应对，还应对得叫他无力还击！……荷兰，海牙。一年一度的世界美术展正在展出，为期一周，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以及美术爱好者都有机会将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展示出来。可以想见展出画品数量之多。为了确保获得展出准许的每一幅画作都能得到展出位，展出作品每天都有更换，与此同时，又要确保优秀作品脱颖而出，因此，举办方在每位参观者离开展厅时，给其纸笔，写下印象最为深刻的画作名称，并于每日闭馆后统计整理，投票最多的三幅将继续展出。已步入十二月中下旬的海牙，气温降到年平均最低，似乎是为了迎接圣诞节的到来，本来在中旬就停止的降雪，复又下了起来。但这并不影响来自全国各地游客的心情，除了偶尔要把人吹倒的海风让人头疼，路上多的是光着腿的美女。宁兮的画作安排在第四天才得以展出。作为一介无名之辈，能够有机会在如此盛大的画展展出作品，可谓三生有幸，还是全靠白琳多年来各地展出积累下的人脉，才争取到了这个机会。当然，仅有关系还不够，自身的实力也得达到标准才行。画展正式开始前，有一次电子版投稿海选，即便是内定的展出位作品也要让举办方先过目，达标了才能如期展出。宁兮的画虽然过了举办方的筛选，可等候的时间越久，她越紧张。白琳选送的是国画，传统古风的山水人物画作，是她最为擅长的，第一天就展出，一直留到了第三天，被来自意大利的印象派画作取代。终于到了第四天，宁兮的画挂了出来，她担心结果，不敢去展厅露面，怕她的画前空荡荡的，没有人观赏。并非她严重缺乏自信，在来之前，她觉得很有胜算，来了以后，看了太多充满艺术气息的作品，那正是她的作品所缺乏的。她似乎更擅长写实，艺术方面欠缺很多。荷兰下午时，正好是国内的晚上，顾廷渊打来电话，打听她的展出效果。彼时，宁兮和白琳在海牙的街头随意逛着，听到他的询问，有些气馁地说：“还不知道呢，等晚上让我妈帮忙问问，打探一下内部消息，不过我估计是没戏，不可能连续展出的。”

“这么没自信？”

“已经不是信心的问题啦，我的画就只是画，严重缺乏艺术气息。”

“艺术源于生活。”

“还得高于生活，我的就是没高出来。”

“也许就是生活的原样才更打动人，你说是不是？”

“你就安慰我吧，反正结果最能说明一切。”

“嗯，那你要不要上个网，看看网上关于这次画展的最新报道？”

“啊？”

宁兮惊讶的反应让白琳都跟着疑惑起来，“现在吗？”

“对，让程瀚蒙用手机帮你搜。”

宁兮有些狐疑，从程瀚蒙那里借来了手机，自行搜索。这一点开，吓了她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