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怕是已经走了许久了,我又该去何处寻他呢?即便寻着了他,他会告诉我原由吗?对,去找父亲,父亲会告诉惑儿原由的。可是我又怎么笃定父亲一定会告诉我呢?除了问父亲,还有别的什么方法吗?对,有的,锤爷爷应该知道,去问锤爷爷,顺便问一下那天欲言又止的是什么,可是,他之前不是说过什么“那时可怪不得爷爷”之类的话吗?算了。就问他,反正迟早我都要知道,可是,万一把所有的都知道,我又后悔了该怎么办?无妨,问就问,我都十岁了,父亲也说,我都这么大了。对,走,现在就走。就不支会父亲了,免得他阻拦我。可是自古圣人有训,父为子先,不可,这万万不可。还是告诉父亲吧。不多时,来到了父亲的檐下。濮阳惑做事磊落,从不拖泥带水。看见父亲正在写字,万年蓝的宣纸上金色的墨迹舒展的令人咋舌,不觉看的有点呆了。人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总喜欢驻足,这古人留下的丹青技艺于他来说,就是神圣的,看到大街上好的书画,濮阳惑总会嚷着父亲买下来,低价的,有时他会再加点价,王羲之,欧阳询把这个东西看作命呀!后人不喜欢可以,但是他们有什么权利去轻视!?他是等着父亲写完才进去的,四尺整张的兰亭序,父亲写的入神,而他也看的出神。父亲见惑儿进来,搁住了笔。“来,惑儿,过来看看爹写的,兰亭序。还没落款,你来落一个。”
“好的,爹爹。看儿子写一个,自然不及爹爹,不过,儿子落款可以,爹爹要答应我一件事!”
父亲看来今日是很高兴的,这却有点出乎意料,看来那人来,不是坏事。“行,什么事。莫不是前两日惑儿喜欢的字画。来,你过来,看看。爹爹已经买来了,丹青,可是爹爹的命呀,就你小子喜欢?”
果然,还真是,那是后来人仿的兰亭集序,不过,丹青技艺不在父亲之下。谁见了,都会驻足的,何况这一对父子呢。“呀,爹爹,你怎么知道惑儿要的。”
“落款,这就落!”
其实,濮阳惑本意不在这儿,他本想问问昨两日那人的来头,但不想驳了父亲的高兴劲儿,就顺水推舟。洋洋洒洒,不一会儿,援笔立成。父亲拿来他的起首章,又到落款处落了一方青龙大印。挂在墙上又自己揣摩了一番,直到觉得完美了才回头,和惑儿聊了起来。“惑儿,说吧,有何事呀。你小子,我看你到大,有何心思,外人都看得出来,何况你的父亲呢。”
“父亲,小惑的心思,怕是只有父亲可以看出来的吧。父亲为何这几日如此开心,小惑不知,小惑都要走了,父亲却如此的开心,小惑实在不知!”
“惑儿,是何人告诉你,你要离开的,一定是赵锤吧。整个小村,怕是只有他一人会告诉你吧。从小就只有他和你最亲,你很多事都不曾和父亲与娘亲说过,却告诉那老泼皮。”
“父亲,不许你说锤爷爷是老泼皮,不许!你可知,从小到大,就只有锤爷爷愿意和小惑玩儿,你的儿子太过夺目,甚至耀眼到连朋友都没有,这些父亲都不知吧。所以,不许父亲说锤爷爷是老泼皮。”
“小惑,有些事情你怕是还不知吧。你可知赵锤曾是···““土匪.”“什么,你从何得知呀!赵锤告诉你的对不对!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他是父亲的手下··”“什么!”
父亲终究是没有忍住,举起了拳头劈将下去,眼看就要触及濮阳惑了··这时赵锤不知何时到的,忙喝了一声:“住手!”
濮阳天一拳已出,哪里停的住,一拳下去,濮阳惑的嘴角就渗出了血。一拳下去,濮阳天就后悔了,这个儿子,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打。此时他竟有点感谢赵锤的出现,不然碍于面子,也就是所谓的古训,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赵锤,你可知,我是何人!?”“主人说笑了,枯沙堆外枯沙寨,雪落城下文状元,濮阳天,我又怎会不知!”
“只是,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你打的是何人!?”
“我自己的儿子,我难道要你这个家奴来管教!?”
“主人,我不敢,您打您的儿子,无妨,只是,你就不怕那人手里的剑吗!老汉我早已不是土匪了,想必主人也已把当年的事忘的差不多了,但那人,你我都知道,当年的事,他怕是不会忘吧!对不起,老奴得罪了!老奴是怕主人吃亏。”
“赵锤呀,你可知前两日家里来的是何人?”
“老奴不知!”
其实赵锤早已知晓,前两日来的人正是钟离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