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亲自下访,为秦涛送匾。还与秦涛同桌共饮。显示出他的亲民。不过,秦涛的确不是一般的佃户农民。他手里有数千亩的良田。还有一个大宅院。别的不说,就凭秦涛的酒水生意,便足以养活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人。酒水的价格水涨船高。而且供不应求。秦涛秘制醇酒的技术,外人从不得知。如果说以上三点,是吸引郑伦礼贤下士的原因,那就大错特错了。郑伦人在仕途,他看重的并不是财富,而是官职。因为秦涛与朱文正的关系,郑伦才有如此举动。酒喝了许多。又听秦涛说帮他介绍个人认识,郑伦自然情愿结交。秦涛让他稍等片刻。待秦涛出去之后,郑伦心中难免暗自思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得让秦涛亲自去请?想来一定是极重要的人物。耐心等待。郑伦知道自己有些喝大了。所以并不再喝酒。就在这里慢慢等秦涛回来。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秦涛带着一个人去而复返。来人刚一时门。郑伦大吃一惊。因为他认识这个人。虽然是头一次看到他本人,可是郑伦在县衙曾无数次见过此人的画像。“朱大海,是你!?”
郑伦蹭的站了起来。朱大海是本县最让人头痛的山匪头子之一。他怎么会和秦涛混在一起。让人更以相信。“秦涛兄弟,你快过来,离他远一点。”
郑伦还是关切亲涛的。民匪如同水火。郑伦只是担心,秦涛与他走的太近,又不清楚朱大海的身份,将来会惹祸上身。而秦涛却是云淡风轻泰然自若,他笑着说道:“郑兄,这位也是我的兄弟,他叫朱大海。”
直言介绍,没有一丁点拐弯抹角。有一说一。“大海哥,这位就是本县的父母官郑大人。”
朱大海来时,秦涛已经和他说过了,要帮他引荐的人是谁。因此朱大海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不会手忙脚乱。“郑兄,你不要意外。”
秦涛拉过朱大海,又请郑伦坐下。他作为中间人,如果稍有差池,怕是今天这事就不好收场了。朱大海极难全身而退,而郑伦更不会放过朱大海。重要的是,秦涛自己也难以保全。“这酒我不喝了。”
郑伦与朱大海断然坐不在一起。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匪就是匪。郑伦想出去叫人进来,当场把朱大海抓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对此郑伦心里有数。秦涛起身,拉住了郑伦宽大的袖子,笑道:“郑兄,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还说什么?”
郑伦有些生气。朱大海却没开口说话。都是秦涛交代好的,不让他多嘴。与官家打交道,可不比他在山寨当老大。而对一众小弟之间,朱大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大家都心无城府。但是,此时面对是一县之主郑伦,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秦涛当然可以不让他们两个见面。可秦涛却想让两个人认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没人能搞得清楚。也不知道秦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郑兄,你来我家,又与大海哥见了面。”
“这我是清楚的。”
“你可以叫来衙役,把大海哥抓进大牢,然后你平步青云。”
秦涛的话,句句都说在了郑伦的心里。无论郑伦从仕,中间经历了多少波折,现在他都是一方知县。官职不管大小,都有自己的心机。断他仕途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就算是秦涛也不可以。“秦涛!”
郑伦已经不再叫兄弟,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尽力与秦涛和朱大海撇清关系。“我与此人一为官,一为匪,不可能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
“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说着,郑伦又要走。秦涛不会放他走,也不会用强行的手段留下他。“说不清楚啦。”
秦涛邪魅一笑,而后说道:“大海哥在我家里,我当然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可是你也是从我家里出去的。”
“如果我一口咬定,你与朱大海也是官匪相通,你觉得你这个县令还做得成吗?”
“当然了,你可以否认。”
“不过你也要明白,这将会是你一辈子的污点。”
“别说以后升迁,就是能保住你现在的这个官职,也是烧高香了。”
秦涛的说,条理分明。没有一丁点可供郑伦回转的余地。秦涛的话说的这么清楚,而朱大海眼看郑伦一脸黑线,却又不便发做的样子,心里着实想笑,可是他不能笑。这样的场合。最好还是保持严肃比较好。“秦涛,你这是在逼我?”
郑伦有些怒了。他体会到了秦涛话里的分量。从秦涛的眼神里,郑伦也看出来了秦涛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秦涛他只身一人就灭了黑云寨,可见他的能力不容小觑。再加上他与朱文正之间的关系,想要毁掉自己的前程,简直易如反掌。“坐下,我们慢慢聊着!”
秦涛硬生生将郑伦拉回来。其实郑伦也是半推半就。有什么可说的?郑伦一言不发。他更加不明白,像秦涛这种有志青年,拥有如此宏大规模的庄园,为何还要与匪人串通一气。想不通!秦涛亲自为郑伦与朱大海倒酒。而后举杯,对二人说道:“来,我们先干了这一杯。”
郑伦还是只喝了一半,秦涛与朱大海都喝光了杯中酒。放下酒杯,朱大海适时开口道:“秦涛兄弟,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朱老回信?”
呃!郑伦为之一愣。他心中暗道:“朱大海为什么有此一问?”
朱大海不过只是个山大王。难不成他与朱文正也有关系?一个巨大的疑问涌进了郑伦的心里。他没有开口。这时却听秦涛说道:“大海哥,你与朱老同一个姓,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要在外面招摇了,虽然你的身份是个山大王,可是你身上还有机密使命。”
“咱们这一带与夷人只有百里之隔,正值乱世,多亏有了你,我们才过得上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