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酒楼大门外。赵云趴在地上。大板子呼呼响,一下又一下打在他屁股上。赵云嗷嗷叫喊。他本来与胡胜就没啥关系。只是与吕方从小的玩伴。吕方牛气起来了,他也跟着风光了一把。现在终于遭报应了。秦涛就坐在对门的桌子上。老板把他奉为上宾。今天要不是秦涛出面,怕是这事不好解决。更不要说赔自己银子了。多亏了秦涛。“大人!”
酒楼的老板把秦涛当成了大人物,点头哈腰说道:“今天这一顿算是我请了。”
“那怎么行。”
秦涛不会无端吃人家的东西。银子还是要给的。少一个子儿也不行。赵云的五十大板打完了,秦涛点头表示满意。“那个谁?”
秦涛并不知道胡胜的名字。胡胜紧着过来。“涛哥,还有啥吩咐?”
胡胜以为秦涛还不满意。秦涛直接问他:“你在衙门当差,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人胡胜。”
胡胜回答。秦涛记下了胡胜的名字,将手一抬说道:“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不用你掏银子。”
胡胜一愣。马上感到受宠若惊,连声说着不敢。“涛哥,今天我就不坐了,改天涛哥再来县城,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对了涛哥,今日知县大人派人去请你了,你没有接到信吗?”
秦涛转念一想,有可有是走两岔了。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遇到送信的人。”
“那正好,我带涛哥去见大人吧。”
其实,此时胡胜的心里七上八下。又不敢说瞎话,又不想秦涛见知县大人。生怕秦涛喝上两杯酒,把事情捅上去。如果郑知县得知自己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怕是自己真的就要回老家啦!“行,那你就带我过去吧。”
秦涛起身掏出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胡胜却抢先一步把酒钱结了。不和胡胜客气。让他出点血也是应该的。秦涛与胡胜走出酒楼大门。他翻身上马。胡胜在前面牵马。走过大街,引来无数人的观望。素日里不可一世的班头胡胜,怎么混到给人牵马的地步了。胡胜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秦涛高兴,让他叫爹他都敢。一路来到郑伦的府上。一县之长,郑伦的官府还没有秦涛的家气派。小小的门楼。秦涛下马,刚要进门,这时胡胜一声涛哥叫住了他。“还有事?”
秦涛转身。胡胜欲言又止。从他的表情中,秦涛看出来了,胡胜就是在担心。“行了,你请我喝了一顿酒,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我不会对郑大人说的。”
有了秦涛这句话,胡胜终于松了一口气。再看秦涛,那感激的眼光就好比是看着自己的爹娘。秦涛就是他的再生父母。进了郑府。由人引见,一路到了郑伦的书房。郑伦正在批示着什么东西。抬头看到秦涛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赶紧起身相迎。他要下人去备酒菜,被秦涛给阻止了。刚刚喝过酒,肚子里没有地方了。还是改天再喝也不迟。郑伦与秦涛客气了一番,见秦涛真是吃过饭了,也就不再勉强。请秦涛坐下。拿过来一张纸。让秦涛过目。纸上写了几个题目。秦涛瞬间明白,这就是明天开考的题目。郑伦这是在给自己开后门。“郑哥,你的字定的真不错。”
秦涛只夸字好,却对题目之事茫然不提。在大乾朝。哪怕只是个秀才,也会写得一手漂亮的软笔字。字都写不好,就算有惊世之才,也不会被人赏识。“兄弟,你不要只看字,也看看这几个题目。”
郑伦接着点醒秦涛,他以为秦涛没有看出来其中深意。秦涛笑着,一手举高手中的字。细细打量。“这几个题目倒是了不难。”
秦涛如实说道。这时小丫头端来茶水。郑伦亲自接过,送到秦涛面前。他这个知县当得有点窝囊。本来只想与秦涛结交。却没想到,最后与朱大海也有了关系。把柄就落在秦涛手里。所以对人家秦涛得陪着千万小心。“兄弟,实不相瞒,这几个题目便是明日开科取秀的题。”
“以兄弟你的大才,根本不用看,也能就题写出锦绣文章。”
“明日兄弟你一定要来参加。”
“考个秀才吧。”
“有功名在身也不沉,但日后兄弟要发展还是方便的多。”
秦涛当然领情。人家郑伦也是一番好意,自己不能不识好歹。看郑伦那样子,要是自己不答应,怕是他真的会求自己。“行吧,那明天我就抽时间来试试。”
秦涛答应了下来。郑伦一阵高兴。接下来,郑伦又问起了朱大海的事。“大海哥又回山里当他的山大王了。”
秦涛回答。“兄弟啊,再怎么说我也是知县,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也朱大海同桌喝酒,彼此还称兄道弟,怕是……”明白郑伦的隐忧。秦涛马上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郑哥,你不用多想,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也不会说,大海哥他不会下山犯百姓,所以你大可以安心。”
郑伦不放心。但他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上了秦涛的贼船。再想下来就难了。“我只想知道,朱大海现在怎么样了?”
郑伦又问。秦涛也不太清楚,但是只知道个大概。“我听大海哥说,近段时间朝庭出兵不利,夷人的骑兵已经逼近我们这边了。”
没有危言耸听。秦涛说的都是真话。战争就在眼前。容不得回避,必须面对。这种情况,对于种田的农人来说,也许他们不知情,就算知情也无可奈何。但是,郑伦就不一样了。假如夷人来犯,他管理的这个郡县便是首当其冲,避无可避。“兄弟,哥哥我这个知县,怕是当不了太长时间。”
郑伦像个女人似的幽怨丛生。这就是没有人脉关系的结果。中了进士,就算不能成为朝中大员,最起码也能搞个巡府当一下。结果只弄了个知县,还是这种偏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