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银子。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沈老大心里乐开了花。以为自己这次要大出血,没想到郑伦的见识如此浅薄。区区一百两银子,就把他给打发了。还得多亏了秦涛的推波助澜。沈老大看向秦涛,眨了一下眼睛,以示谢意。秦涛也同样眨了一下眼睛。这让沈老大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心有灵犀。以为秦涛当地主,就忘了本。现在看来,到了关键时候,他还是与自己同一个鼻孔出气。“咳!”
秦涛轻咳一声,而后提醒郑伦道:“大人,你看这军粮的事……”意犹未尽。话只好到一半。适可而止。沈老大以为秦涛这是在给他机会,于是马上心领神会,紧着说道:“大人,你可要通融一下,家里余粮不多了,我最多捐三千石。”
“三千石?”
郑伦拉长了声音。他不是秦涛的傀儡,知道自己要办的事是什么。“人家秦涛已经捐了一万石,你们这些个刁钻的地主,一点也不主动,本县要你们捐一万五千石,全部充做军粮,少一个粮食子,我让你们全家吃不完兜着走。”
郑伦突然把脸色一凛。这……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沈老大有些郁闷。“可是,这一百两银子……”还想拿这一百两银子说事,郑伦忽尔拍案而起。身为知县。自有官威。手指沈老大的鼻子,怒道:“这是你贿赂本官的铁证,秦涛是人证。”
“对,我是人证。”
秦涛笑嘻嘻。终于,沈老大意识到了,人家秦涛就是在给他挖坑,让他自己朝里跳。还以为秦涛暗中帮他。谁又能想到,秦涛从背后推了他一把。“我……我把银子收回来。”
沈老大心凉了,脊背上冒出一股冷气。大爷的!被秦涛与郑伦算计了。看这架式,搭进去一百两银子不说,还要多捐五千石的粮食。不行!沈老大咽不下这口气。“大人,我只是想孝敬大人,没有别的意思。”
心里把郑伦骂了狗血淋头,但是表面上还得陪着笑脸。“你就是有别的意思。”
秦涛一口咬定,言之凿凿说道:“你就是想用这一百两银子,让郑大人免去你大半的军赋,你把郑大人当傻子,还贿赂朝庭命官,这罪命可不小哦。”
吗哪隔壁!沈老大骂秦涛是个龟孙。可是,他拿秦涛半点办法也没有。“一万五千石,马上交出来。”
郑伦脸色极为难看。沈老大还报有一丝希微弱的希望,他说道:“粮食我是真没有那么多。”
“虽然我是一方小地主。”
“但我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粮食还不够我们自己吃。”
这是不想捐啊!秦涛这时又开口了,他对郑伦说道:“大人,看来沈老大不老实,再加五千石吧。”
“行,沈家今天必须交出两万石。”
郑伦借坡就下。沈老大的头都大了。不说好话不送礼,还是一万五千石。送出去一百两银子,又说了无数的奉承话,到头来又涨了五千石。“秦涛,你他娘的……”沈老大刚要开骂。郑伦一声冷哼打断了他。“哼,沈老大,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辱骂本县的高参。”
“如此刁民,不严惩不足以立我官威。”
“两万五千石。”
又涨了五千石。沈老大把牙一咬说道:“我拿不出来那么多。”
“有多少算多少,全部充做军粮。”
郑伦令下如山,说道:“沈老大,你们兄弟为富一方,国家有难拒不捐粮,有愧圣恩。”
“大人啊,真是拿不出来。”
沈老大欲哭无泪。郑伦再次一声冷哼说道:“本官已经去你的田里看了,你宁可让田地荒芜,也不让人家种粮食,现在交不出来也是咎由自取。”
“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是把田交出来吧。”
“秦涛的佃户多,本县把你家的田产,交由秦涛来打理。”
我靠!沈老大瞬间清醒。什么军粮!都是郑伦打出来的大幌子。却原来郑伦与秦涛的真正目的,是要让自己交出自家的田产。黑心烂肺。吃人不吐骨头。沈老大怒而起身。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怕什么?“和你们拼啦!”
“来人啊!”
沈老大大声叫着。可是没有一个家丁进来。家丁们不是傻子。人家郑伦可是知县。外面那么多衙役,一个他们也得罪不起。树倒猢孙散。没人要当愣头青。“来人。”
郑伦一声大喊。衙役冲进来。郑伦一指沈老大说道:“把这刁民给我锁了,投进大牢,沈家所有一切,全部充公。”
“狗官,你与秦涛串通一气,不得好死。”
沈老大高声叫瘈。绝望到了极点。而郑伦与秦涛相视一笑,根本就不在乎。随他们怎么去说吧!从沈家出来。郑伦对秦涛说道:“这是今天的第四家,你觉得田够种了吗?”
秦涛在心里细算一下,说道:“差不多每人能分到八亩良田了,可以啦。”
“收工?”
郑伦心里也高兴。听秦涛的话,不光解决了他的难题,也让秦涛得偿所愿,一举两得。“大人,明天我还请你去我们村一次。”
秦涛说道。郑伦看着秦涛的眼睛,问他:“还有事?”
“多带点纸,还要带着县里的师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涛小小的卖了一个关子。郑伦也没有再多问。“行,那我们明天见。”
郑伦转身欲走。秦涛再次叫住他。郑伦心情不错,说道:“还有别的事吗?”
“伦叔,我看灵儿在家也是憋闷的难受,明天你不妨带他一起过来,让她来我们村玩上几天。”
秦涛提议说道。郑伦想到了女儿。女儿已经十九岁了。算得上是大姑娘,应该可以出嫁了,可是直到现在,女儿连一个人也没有看上。不过,郑伦觉得女儿中意秦涛。“秦涛,灵儿明天去你家做客,你可要热情接待。”
郑伦拍着秦涛的肩膀说道:“你还要对你家娘子说明,不要让她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