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夷患。巡府方升被封后,郑伦得御赐玉如意一对。皆大欢喜。不过,方升与郑伦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真正立功之人,是秦涛与朱大海,他们二人的名字,方升在捷报中只字未提。二人商议之后。决定同去秦涛家中一叙。风和日丽。阳光万顷。湛落的天空中,一片云也没有,干净素雅。二人来到秦涛家中。带了许多礼物。秦涛一一笑纳。他不要这些东西,反而会让方升与郑伦感到不安。客堂之中。三个闲聊着。本来秦涛要备酒菜,无奈人家郑伦从县城里带来了。直接开喝就是。秦涛家里有的是酒。而且都是好酒。“秦涛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为国解忧……”方升刚一开口,就被秦涛打断了。秦涛说道:“我们三个在一起,就不要说那些空套话了,聊点实际的吧。”
实际上,还有许多问题。秦涛自己不要功名,也不抢方升和郑伦的风头。但是,他们承诺过的话,现在也到了兑现的时候。“朱大海手下一万多人,死了大半,现在我们得胜,你们得给他们一个合适的身份。”
秦涛对于应得的东西,也是分毫不让。郑伦倒是无话可说。而方升却有一点为难,他说道:“数千人一旦全部除了匪名,他们也需要正当的营生,最少也要给他们一些田,这样他们才能不会再入山为匪。”
“关键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良田。”
这是要反悔?秦涛就知道这些家伙是狐狸。近万人的生命,得来胜利,他们贪天之功,把功劳完全据为已有,而当初答应的事情,他们居然还想反悔。狗官!秦涛面色平静。“二位大人,我们先喝了这一杯。”
秦涛不会就此翻过这一页。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给是不行的。一杯酒下去。秦涛抿着嘴,让丫头再倒酒。“大人,你们应该知道刘大河吧。”
他们当然知道。刘大河就是本地最大的地主,现在秦涛住的宅院,就是刘大河的府院。“知道。”
郑伦很清楚刘大河的下场。秦涛又说道:“刘大河是如何一败涂地,你们应该也知道一些。”
“现在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二位大人,是我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刘家从此消失。”
一冒冷意,像蛇似的从方升背上升起。秦涛有手段。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也不要。可是司于他的东西,他却是一分也不让。对此,方升知道。“要不然,我们再想想办法,暂时让朱大海带人在山上多住些日子。”
秦涛听出来了,方升这是在口头打白条。说话容易。想要让他们兑现,那则是难上加难。一群狗东西。没一个好鸟。干他大爷。秦涛在心里,把两个老狐狸骂了个遍。“我没说让他们马上下山,但二位大人是不是考虑一下,除去他们头上的匪名。”
秦涛再次说道。郑伦与方升交换了一下眼神。“兄弟,你说的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
“匪就是匪,如果我们让他们下山,再给他们以农人的身份,难保他们不再闹事。”
郑伦没有自己的主见。主要还是方升的意思。有顶头上司在。郑伦自己当然不敢做主。他要是胡说八道,怕是方升不会轻易放过他。区区一个小小知县,在巡府面前,如同蝼蚁一般。得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为了自己的前程,郑伦说话是极小心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当初答应我的事一件也办不到。”
秦涛冷了下来。严肃的秦涛,给人一种彻骨的寒意。“不是我们做不到,只是我们需要一些时间,你明白吗?”
方升说道。秦涛站了起来。“你们用不着这样,现在马上告诉我,刚才我说的事情,你们到底可以办得到吗?”
“给我清楚明确的回答。”
方升做梦也不会想到,秦涛的气势如此厉害。“眼下办不到。”
方升不想和一群匪人打交道。秦涛笑了,看向郑伦。郑伦没有说话,此时他说话也不算数的。“行,好走不送。”
秦涛下了逐客令。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的这个巡府怕是当不长了。”
秦涛敢说这样的话,他就有手段施展。才不怕呢!什么也不怕。是他们答应自己的,现在又办不到了。兄弟们难道就白死了吗?坐享其成。“你这是在威胁朝庭命官。”
方升也怒了。他想不明白,秦涛为了那些山匪,居然想与自己闹翻脸。谁怕谁啊!自己可是两省巡府。他秦涛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也休想撼动自己的地位。“放马过来,我方升也不是被吓大的。”
方升露出来一抹冷笑。已经给足了秦涛面子。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得寸进尺。“方大人,你等一下。”
郑伦叫住了方升。事实上,郑伦与方升也只是表面上和谐相处,而心里却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好感。方升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在县府住的这段日子里,方升吃他的喝他的,这都不重要,方升还夜夜去悦春楼,净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可是巡府。花街柳巷,岂是他出没的地方?光是这样也就算了。方升还不给人家钱。人家悦春楼的老鸨告到了县府。还是他郑伦给人家清的账。“先别走,我们坐下来慢慢聊,总有折中的办法。”
郑伦从中周旋道:“为一点小事,犯不上闹翻脸,大家以后还有再见的时候。”
这时,方升突然对秦涛说道:“别以为你认识朱老,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官是巡府也是朱老的门生,你觉得朱老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傻吊!”
秦涛骂了一句。方升面子上挂不住。喊人进来,当即就要押秦涛进大牢。“谁敢动老子。”
秦涛面对巡府,也是半点面子不给。短刀已然在手。方升脸色阴沉,说道:“你想杀朝庭命官?”
“你是狗官!”
秦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