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云,这不丢人事。”
“是席景不要脸。”
“咱们哭什么?走,我和你一起去找他,看我不骂死他个龟孙。”
席孙氏的脾气暴。这一点席淑云是知道的,以前家里日子穷,嫂子天天骂哥哥。不过,骂归骂,她也肯干活。所以席淑云一直都理解自己这个嫂子。“我不去。”
席淑云想要息事宁人。她想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算了,再纠结也没有什么意义。自己又是女人家。闹将起来,反而让人家笑话。秦涛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会不会看不起自己,再认为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心里头想着这些。所以,席淑云真的是不想去。除非她能……能骂得过席景,可是她也同样了解自己的性格,过分难听的话,她是半句也说不出来。真的去了!怕是席景真的不要脸,说出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自己又要如何反驳。“为啥不去?”
席孙氏很是不解。这种事就要出头。不能给那家伙一点念想,骂他,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真是郁闷!席六一家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嫂子,求你了,不要再说了好吗?”
席淑云的眼泪一直在眼里打转,如果不是她在尽力克制,怕是早就涌出来了。“淑云啊!你现在背后有秦涛那么给力的男人,还怕个毛线,听嫂子的,什么也不用怕,直接怼他,不行就让秦涛过来,看秦涛不把他的蛋给打爆了。”
席孙氏也是太生气,啥话都想朝外说。就是替席淑云抱不平。真是欺负人。“嫂子,别让我再求你了好不好?”
席淑云真的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话说到底,自己都是个女人。女人在这种事情中,总是要低人一头的。说不太明白,反正女人没啥地位。吃了男人的亏,多半会主动选择隐忍。怕丢人。怕别人在背后指点。怕自己的男人看不起自己。怕……怕的事情太多,所以才选择沉默。因此,那些个不要脸的男人,他们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上手,什么都是不顾了。“淑云,你好怂啊!”
席孙氏恨铁不成钢。席淑云拉起嫂子的手,小声说道:“反正我也没有吃亏,这件事就此算了吧。”
“行,你在家里待着,我出去。”
席孙氏说着就朝外走。“嫂子,不是说好不去了吗?”
席淑云又紧张起来。席孙氏扭头,怒气还在她的脸上,但是她没有对席淑云发脾气,而是尽量轻声说道:“我去给娘拿药,去镇上,不去席景家里了。”
听嫂子这么一说,席淑云才放下心来。她需要冷静一下。然后再想处理的方法。家里没人。老娘在睡觉。她身体不舒服,总也不能出门,外面不是冷就是热,怕她的病情反复。所以,一直让老娘在屋里。左右无事,所以她就睡觉。醒了再睡,睡一会儿又醒。席淑云坐在院子里,哥哥席杰在陶瓷厂,一整天也不回来,有时到很晚才下班。挣银子的事,他们陶瓷厂的人是心朝一处使,劲朝一处用。一个月下来,大来可是能分到不少银子呢。就算那些普通工人,他们的月银也比之前翻了好几倍。干劲十足。不是所有的人都消极怠工,而是他们深知自己的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所以没心思干活,总是在磨洋工。十分清楚这样状态。因此,席杰现在主动给工人提高了工资,让他们做起事来,一直都有热情。席淑云在等。等嫂子回来。然后再给老娘熬药,就当是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吧。千万不要传到秦涛的耳朵里。秦涛要是知道了,他会不会多想?席淑云只是担心这些。她都没有想到,平时秦涛对她有多好,要是知道她受了这样的委屈,秦涛能咽下这口气,那才算怪事咄咄。嫂子出去有一会儿了。现在应该到镇上了吧。席淑云坐下来的时候,太阳还斜在天空,现在太阳都到了正头顶了。应该是到了。再等一下会儿,嫂子就要回来了。席淑云深吸一口气。可是她就是忘不了刚才发生的幕。自己对席景可是还保持着儿时的童真情感,可他却说出来那些调戏自己的话。她决定以后再也不要见席景了。就当席景这个人死了吧。但是,这段时间,她要一直在娘家。与席景低头不见抬头见,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永世不相见。唉!席景真想不到,你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人。就在席淑云等嫂子的时候,其实席孙氏并没有去镇上,她一路上走得很快,而是去找秦涛。秦涛的新村,现在什么都有。药铺自然也少不了。比起镇上,秦涛日益壮大的村子其繁华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镇上。当然了,比起县府还差得太远。对于乡村来说,能有个小郎中,再有个抓药的地方,就已经相当不错了。秦涛正在家中。这段时间,村子的发展速度,已经超了秦涛的意料之外。在村子东边。也就是朱大海砌墙的第二道门外,已经形了马市。曾经与大乾朝为敌的羌族马商,他们为了利益,个个牵着北方的好马,南下至止,与大乾朝做起了生意。秦涛知道,这是好的一面。交易总比打仗要强。一场厮杀。多少男人倒进了血泊之中。留下多少支离破碎的家庭,多少女人守了寡,多少孩子再也见不到父亲。秦涛不想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那些人表演夸张的马商,他们会以高价卖马。没人闹事。也没人敢闹事。马六现在是治安队长,他很尽职,但凡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他便会及时向秦涛报告。秦涛又想建一个学校了。计划还没有眉目,席孙氏就跑进了家中。“秦涛,你快去家里看看吧,家里发生大事了。”
席孙氏慌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