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的帐篷。没有王庭的大，但也同样的温暖。托娅丽进来的时间，秦涛坐在榻上，面前支着小桌子，正在写着什么东西。她没有打扰秦涛。而是在秦涛的身边坐下来。桌上的羊油蜡烛在燃烧。托娅丽似乎知道了，秦涛为何那样优秀，在王庭之中，面对阿格沁曾还有一众王爷们，他为何能做到不卑不亢。也许是通过不断的学习，从而建立起来的强大自信。这也许就是最根本的原因。秦涛的字，写的极为工整。托娅丽看着他，看着他写的字。有太多字她不认得。因为羌族本身没有文字。终于，秦涛写完了，将纸张码放整齐放在桌子一角。“真不懂你们大乾人写这些东西干嘛？又小，又难写，而且有许多男人一辈子什么也不做，只会读书写字。”

托娅丽就是不太明白。秦涛笑了，他说道：“文字这东西本身没有意义，但是它可以记录一切事件，让我们知道过去都经历了什么，从事件中找出失败或成功的真正原因。”

“这样就复杂了，我们羌族把过去交给了神明，未来也由神明指引，根本不需要写这些复杂又难懂的东西，不过你写的字还是蛮好看的！我看不太懂，你能给我读一下吗？”

托娅丽闪烁着星辰一般的眼睛。“行，我就给你读一下吧！”

秦涛没有拿那两页纸，就那么吟诵而出。“年少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一檀郎：今夜纱厨枫簟凉！”

两首意境截然不同的词。虽然，托娅丽不懂词，但是她一下就听出来了。“第一个是老头子写的，第二个是女人写的，对不对？”

秦涛笑了。托娅丽冰雪聪明，一听就全然明白了。这样的女人生天下少有。“你猜对了。”

托娅丽嘟起小嘴巴说道：“根本不是猜的，是我理解的，不是老头子写不出来那种人生的感悟！不是女人更写不出来那种与自家郎君打趣的俏皮话。”

“哈哈哈……”秦涛大笑，伸手抚过托娅丽的头发。她微微卷曲的长发，透露出一种惊俏的美。“和你二哥聊的怎么样？”

秦涛问。托娅丽眼中的跃雀的神采瞬间消失，她说道：“阿格沁曾好像在怀疑我们，不过他身边有巫女，巫女的话会左右他的行为。”

“只说了这些吗？”

秦涛不免疑惑，他本来挺困的，就是为了在这里等托娅丽，所以才没有睡。托娅丽深吸一口气说道：“其实，他说想让你留下来，把我嫁给你，然后封你当王爷，以你的才智帮助他，定可以让我族更加壮大。”

“阿格沁曾还说，人这一辈子可以对许多人动心，但真爱只有一次！”

“他还说，如果我对你有意，就不要留下遗憾，所以……所以我就过来了。”

说到这里，托娅丽的眼中便现出缱绻柔情。“来干嘛？”

秦涛朝后挪挪说道：“看你那样子，好像是想……”刚说到这里，秦涛敏锐的察觉到帐篷外面有人。于是，他一把将托娅丽揽入怀中。“呀！”

托娅丽微微一愣。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秦涛还有如此生猛的一面。“你轻点，都弄疼我了。”

托娅丽没有反抗，但是她的小脸上一片潮红。“嘘！”

秦涛竖起手指在唇边，示意托娅丽不要乱说话。“外面有人。”

“什么人？”

“肯定是你二哥派人来监视我们的。”

“要假戏真做吗？”

“我去，你小小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行，我配合你。”

外面的确有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猫着腰侧耳谛听。“你好坏！”

这是托娅丽的声音。“别动，我会温柔的。”

这是秦涛的声音。然后，帐篷内的灯就灭了。那人又听了一会儿，然后蹑手蹑脚转身离开，直接去了王庭大帐。大帐中。血红女巫依在阿格沁曾的怀中，他们身上遮着羊毛毯子。“勇猛的大汗，你打败了神明的使者，让我在男女欲望中沦陷，难以自拔！也许是神明怪罪，让我不能再精准解读他们的旨谕。”

血红女巫不再神秘。阿格沁曾解开了她所有的秘密，甜美而诱人。“也许这也正是神明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反正你从小就是巫女，又不会生育，我们可以尽情享乐，不问过去，不顾未来。”

这时，派出的人回来了。精瘦的男人，进了大帐，跪在地上。“报大汗，公主正在秦涛的帐中。”

阿格沁曾笑了，他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那人回答道：“公主与秦涛所做之事，也正是大汗您与她刚刚做过的事。”

“哈哈哈……好，我这个妹妹，终于是开窍了，天底下优秀的男人本来就不多，秦涛他算是一个，要我说就得抓住这个机会，千万不能放过。”

那个退了出去。阿格沁曾从榻上起来，光着脚来到桌边，倒了两杯奶酒。回身递给血红女巫一杯。“为我们的成功干杯。”

血红女巫喝了一口，嘴角处还挂着一丝乳白的奶酒。“身为大汗，神明的宠儿，你要明白，任何一个还活着挡在你面前的人，都是挥之不去的威胁！只有死人才会安稳，活人的心思，就算是神明也难以读懂。”

阿格沁曾看向未着寸缕的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血红女巫转身，自向床榻，脚踝上的铃铛又响了起来。“我的意思是，有些人既然不能为大汗所用，那就能放虎归山！还有就是，公主她这次回来，对先王之死从未发过一丁点的疑问，这很反常。”

阿格沁曾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你就直接告诉我，下一步要怎么做吧！”

血红女巫没的回答，只是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