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歌气笑道：“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的错，分明就是你父皇偏心。”

秦玄羿没有反驳，“本王知道你没有错，父皇不是都罚封贵妃等人了吗？”

她不应该说什么他是嫡长子的事。她似乎踩了父皇的禁忌。“本王在皇家里地位的确低微，本王就是秦家的耻辱。”

“本王的身份，是父皇的禁忌。谁也不能提的事，以后你记住了，别在父皇面前说我是嫡长子什么的，我只是秦王，没有别的身份。”

秦王没有嫡长子，他只是冷宫弃子，不祥之子。这是皇族里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有些大臣也知道，都会告诫众人不许提。楚惊歌没办法理解，“不都说嫡庶有别吗？你是皇后的儿子，又是嫡长子，哪里有错了？别人家的嫡长子身份都是最尊贵的。”

“那是别人家，在秦家不一样，至少在本王身上不一样，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因为他就是异类，是皇族一个特殊的存在。所有人都避如蛇蝎，包括楚惊歌。当年他当众求娶，就被她狠狠羞辱了一番，笑话他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莫非她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秦玄羿眼眸微眯，目光锐利地盯着女人。楚惊歌眸光微微闪躲，她记忆不全，这些不成文的事压根不知道，原主记忆就没有关于秦王妃事，他们就是陌生人啊！“哦，我一时气愤忘了。不管怎么样，我不喜欢别人骑到我头上拉屎。”

拉屎……秦玄羿默默扶额，忍不住嫌弃，“你说话能不能注意言辞？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哼，不爱听你捂住耳朵。”

“身为你的王妃会被人欺负，我还不想当呢！”

秦玄羿眼底阴冷一闪而过，心想她果然就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他。“你确定只是因为你是本王的王妃，秦琼瑶她们才欺负你？”

“鬼知道。”

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秦琼瑶。或许以前原主身为千金小姐，权臣之女或许嚣张跋扈了吧！原主做过的许多事，她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有些只是个大概，并不具体。毕竟不是她的记忆，过去也不是她的人生，谁会知道？楚惊歌跪了一会儿就觉得膝盖疼，“不行了，我膝盖疼，我不想跪了。”

秦玄羿以为她要去御书房认错。谁能想到，女人突然晕倒在他怀里，冲他眨了眨眼又“晕死过去”。秦玄羿：“……”“王妃晕倒了，本王送她回府，立刻传太医。”

他只能配合，抱起女人狂奔出皇宫。嘉庆帝得知消息，没有说话林公公摸不准主子心思，便道：“才跪了一小会王妃就晕倒了，听说秦王吓得脸色发白，他们刚新婚不久……按道理王妃身体很好，不可能就这样晕倒，会不会是有了身孕？”

嘉庆帝手一顿，心里不知为何竟然很期待，“让徐太医去秦王府给她看看。”

…上了马车，楚惊歌就生龙活虎地坐起来，吃点心。“不会被发现吧？”

“知道会发现为什么还这么做？”

楚惊歌咬了口点心，“如果不用这个办法，怎么逃过罚跪？我是不可能认错的，因为你越是认错，对方就会觉得理所当然认为是你的错。”

“这是原则性问题，我不能轻易妥协。”

秦玄羿眼眸微眯，“嗯，说的好。”

楚惊歌瞪他一眼，“那你还让我道歉？”

“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父皇也就是被你气得心里堵了一口有意敲打你，你要是顺势说一句我错了，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

她的所作所为太过胆大包天，在他面前，他可以忍受。但对方是九五之尊，怎么可能忍受她一次次的无礼那些离经叛道的话？秦玄羿觉得真的是娶回来一个祖宗，得时刻看着才能放心，稍有不慎，她就跑出去捅天，“父皇会派人来给你检查身体，你别以为就能糊弄过去。”

“你想，你要是病了，还能跑去长寿村种地吗？”

“要是被查出来你假装糊弄父皇，到时候可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

楚惊歌笑容僵住，瞬间觉得手里的点心不香了，“那怎么办？我现在就想去长寿村看看地种得怎么样。”

“先回府，到时候本王会想办法，你就接着装病。”

见她知道害怕，还有依赖自己的时候，秦玄羿心情好了些，“在宫里，你为什么要替本王出头。”

宫里发生的事，她说的每一句话暗卫都告诉他了。暗卫说，她跟封贵妃争吵，都是为了给他出气，不然不会惹恼皇帝。这么说来，她心里会不会多少有点喜欢他？秦玄羿满怀期待她的回答。楚惊歌眨了眨眼，她就是想教训封贵妃，没有别的意思。“嗯，我是看你怪可怜的，被人辱骂了都没有人替你出头，作为合作伙伴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本小姐仗义帮你出口恶气，不用太感动。”

“再说了封贵妃母女嚣张跋扈，三公主得罪了我，我岂能善罢甘休？”

“等着吧！我会报仇的。”

楚惊歌吃完一块点心又拿了一块，使劲咬了一口，战斗力满满。秦玄羿：“……”就不该对她抱有希望。“来人，停车。”

楚惊歌疑惑不解，“停车干吗？还没到家啊！”

男人眸色乌云密布，“你下去，本王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