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躺着没动，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过了会，觉得身体发凉，然后感觉浑身滚烫。男人给她擦了擦身体，仔细给她上药。一上药就疼，她忍不住喊，“疼……”秦玄羿手一顿，“你忍一下，上药都会有点疼，过会就不痛了。”

他声音轻柔，眼神也比刚才温柔了许多。回到军营，楚惊歌就开始发高烧，意识不清，浑浑噩噩又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做了一个沉长的梦。醒来竟是泪流满面，“阿湛……别走。”

“阿湛……”楚惊歌从梦中惊醒。坐直身子，发现就是一场噩梦。原来是虚惊一场。她擦了擦汗，抬头才看到秦玄羿坐在旁边，那眼神冰冷刺骨，像是要将她凌迟。楚惊歌浑身僵住，想起昨天趁机假死逃跑的事，莫名心虚，“干嘛！”

莫非他母后死了？秦玄羿冷笑了笑，“母后中毒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你，现在你是戴罪之身，别想着逃跑。”

楚惊歌：“……”果然被发现了。既然被发现，她不再跟他虚与委蛇，“哼，你应该知道皇后和慕容颂吃的是同一锅汤，他没有事，那就说明药膳是没有问题，不是我下的毒。”

“药膳是在送进宫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

如此浅显的道理，低劣的手段，他不可能不清楚。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明知道却不信她。楚惊歌心里拨凉，“你可以派人去查。”

仿佛早知道她会这么说，等她说完，他才冷冷道：“后来慕容颂也毒发了，药膳渣里被检查出了毒药，是在秦王府就被下了毒。”

“是无色无味的，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样厉害的毒术？”

秦玄羿早发现她医术离开，毒术更厉害，他中了迷魂香导致昏迷不醒，那是无色无味的香毒，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却发现了，足以说明她是用毒高手。而给皇后和慕容颂吃的药膳汤里，恰巧就有这种无色无味的混合毒药。可以说是人赃俱获。“我没有理由下毒，同时毒杀皇后和慕容颂。”

楚惊歌明白了，这就是有预谋的算计，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她？是秦文馨，楚若雪？可就算是她们想算计她，也要有本事在秦王府对药膳做手脚。明月轩除了她，紫苏，影七就没有别人。难道是紫苏？楚惊歌脸色微变，紫苏是皇后的人，不可能这么做，也不可能这么害她吧？“不是紫苏，她是本王的人。”

秦玄羿道。影七也是，包扣送药膳进宫的人也是他的暗卫。白皇后是他母后，他不可能毒杀亲生母亲。那就只有一条，是楚惊歌下毒。楚惊歌揉了揉太阳穴，明白她现在做任何辩解都没有用，他们已经给她定了死罪，认定了是她干的，连秦玄羿这个唯一靠山都不信她，她就没有任何活路。“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秦玄羿拳头紧了紧，忽然弯腰，眼神犀利冷沉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不许离开明月轩半步。”

她已经躺了三天三夜，高烧不退。不知道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惊歌搞不懂男人要做什么，不想坐以待毙，“你母后和慕容颂怎么样？”

“没死。”

男人语气极冷甚至可以说暴躁，简单两个字就能让人觉得头皮麻发。他心情极度不好。楚惊歌靠在床边，眉头微蹙，她感到口渴，但看男人的态度就知道不会那么好心给她端茶递水。没办法她只能自己起来。“本王不是让你不许离开吗？”

“我想喝水。”

楚惊歌没好气道。秦玄羿：“……”他沉默了一会，起身给她端了杯温水过来。楚惊歌接过来喝了口，“多谢。”

秦玄羿深呼吸口气，捏了捏拳头坐下来，缓缓靠近她，“阿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