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素，汪处长，我看了你的工作档案，说实话，对于你的业务能力，我真的不敢恭维，七十六号情报处至今为止，从来没有破译地方一套密码。”

“郭司长，我不是学破译出身的。”

“汪曼春小姐的意思是我这个特工出身的人干不了廉署司司长了？”

郭汝缜说完，汪曼春顿时觉得语塞同时后背一根寒意，汗毛竖了起来。“王处长，我需要尽快看到你的能力和效率，不要把精力和心思花在其他地方。”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情报处没有收到敌对分子的可疑报告，证明我们七十六号最近的行动打击是有效的。”

“没有可疑报告，这一点本身就是尤为可疑，你以为敌人会呆呆的等着啥都不做吗？安静，等于危险，天皇特使来沪前的两天，沪上的秩序是最好的，因为暴风眼来临之前的都是风平浪静的日子，汪处长，你在七十六号可疑心情轻松的看打看杀，拿着活人当靶子，也可以身体力行亲杀亲埋，以此证明你是新政府强权下的铁翼，你还会绞尽脑汁去怀疑你要怀疑的人，并以此在日本人面前邀功，好像你才是他们的忠犬，我提醒你要记住，当你的能力无法支持你的野心，当你的欲望超出你的能力，在别人的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小丑，甚至是炮灰。你现在需要学会收放得当，更要找准自己的定位，不把麦子当了韭菜割了，要站错了队，跟错了人，明长官，日后你有时间要教会汪处长学会收翼，甚至剪翼。”

郭汝缜说完看了看明楼，梁仲春的一双小眼睛贼溜乱转，短短的一个会，不得不承认，郭汝缜已经把他么三个人拿捏的死死地了。最起码将来的一段时间是如此。离开廉署司办公室后汪曼春问明楼：“师哥，郭司长对于流氓教官的处置会不会太狠了？日本人那边能交代过去吗？”

“郭司长只是想抓紧整顿新政府吏治，说实话，那个教官真的该死，这样的人在新政府存在，只能是新政府发展的绊脚石，试想，这样的人不处理，新政府怎样招兵？招募来新兵被这样的混蛋凌辱吗？所以这件事情日本人肯定会支持他的，搞不好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案郭汝缜这个家伙早就提前和最高长官藤田方正打好了招呼，他是手里有尚方宝剑才这样做的，这个郭汝缜虽然年轻，但是心思缜密，老谋深算的很，你以后别招惹他，最近一段时间消停一点。”

梁仲春的小眼睛吧唧吧唧的看着两个人说：“明长官，这才看看出办公室你这就开始给汪处长‘收翼’了？”

汪曼春白了一眼梁仲春接着问道：“训练处的杨次长可是不是个好脾气的家伙，抓了他的侄子还要他打字和训练处教官轮流观审，这不是打他的脸吗？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总不会杨次长真的皱一下眉头今晚就把他毙了吧。”

“咱们这位新上任的廉署司司长可不是个好沟通的人，你难道忘了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还冲着我开枪吗？”

汪曼春愣了一下，脑海里迅速将郭汝缜来到沪上的所作所为过了一遍，不禁后背有些发凉。“我们只能默默地祈祷，训练场的杨次长今晚可以做好他的表情管理了。”

“总不会真的毙了他抄了他的家吧？”

“说不准，训练场次长为了他的这个侄子曾经给日本人施加过压力，你以为日本人是好脾气的？搞不好这抄家枪毙的戏码也是咱们的郭大司长和藤田方正长官一起编排的，还是那句话，这个人很可怕。”

“郭司长师承军统六哥郑耀先，郑耀先外号鬼子六，日本特高课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被他折磨疯了，传说川岛芳子在和他的过招中被搞得内分泌失调，吃了药之后一个女人都开始长胡子，我看这郑耀先可没有咱们的郭司长可怕。”

“能带着南造云子从山城穿过郑耀先的布控，带着重金乘坐头等舱安然无恙的来到沪上，此人水平绝对不在郑耀先之下，加上他的臭脾气和令人讨厌的做派，时不时暴露素质的满嘴脏话和尖刻，这样的人不遭到郑耀先的排挤和打压才怪。”

“可是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却着南造云子的道，哼，男人，最终还是过不了美人关。”

汪曼春杏眼含春望向明楼。“今天在舞会上，两个人跳舞的时候不再是廉署司司长和特高课课长，就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人，南造云子课长今天来舞会就是要穿着司长给他买的新裙子和他共舞一曲，或许她是要借着机会向所有人宣告她对郭司长的主权，两个人都动了真格的，咱们追备好长官新婚的份子钱吧。看来再厉害的人一旦陷入爱恋，在爱人的面前智商也会变成负数，或许上帝制造你们这些人间尤物，就是用来克制高质量男性的吧。”

汪曼春听到明楼夸赞自己，嘴角笑了起来，旁边的梁仲春撇了撇嘴，这一嘴狗粮吃的有些措手不及。“叔父，你怎么在这里？”

汪曼春忽然发现汪芙蕖拄着文明仗站在办公大楼一楼的大厅里。“你们开完会了？那我现在可以去郭司长的办公室给郭司长道个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