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池小铃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她的手放在了包袱上,突然觉得有些疲惫,抬不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历宏卓上前,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低声询问:“怎么了?”
池小铃抹了一把眼睛,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眼眶有些红了。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舍不得嘟嘟和圆圆。”
说出这话时,她的声音似乎都有一些微微的颤抖。毕竟是才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五个月的大小。她作为娘亲怎么放心的下?可是历宏卓这边也是要陪他回去的,要不然,她也放心不下历宏卓。说到底,还是那颗柔软的慈母心作祟。历宏卓明白,揽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道:“好了,要是舍不得我们早去早回,用不了多长时间,爹和娘也会照顾好嘟嘟和圆圆的,放心吧。”
听他这么一说,池小铃心里安慰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怅然,但是好歹能够理解了。收拾完了东西以后就一起装进了马车。张氏和池壮一手分别抱着嘟嘟和圆圆,过来送别他们。看到襁褓里面两个软乎乎的孩子,池小铃又是泪上心头。忍不住心里一阵悲伤。“嘟嘟,圆圆……”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小脸蛋。带着无限的忧郁和怀念。张氏和池壮看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打扰她。等她又流连了一会儿,才拉住了她的手:“好了,小铃,就算是再舍不得,也该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听张氏提醒。池小铃也知道自己耽误了够长时间了。她还是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嘟嘟和圆圆,细心地叮嘱张氏:“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两个小孩子还小,希望你要多担待些了。”
张氏明白她的担心,连连点头:“好好好,你放心吧,我会照做的,这可是我的外孙儿,我怎么可能不疼他们呢,交给娘,难道还不放心吗?”
池小铃笑了一下,也不是不放心爹娘。只不过远行的父母,总是挂念孩子的。好生叮嘱了一番,池小铃才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毕竟再这么耽搁下去,她怕自己越来越舍不得,那可就要坏事了。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狠下心来才是。池小铃上了车,逼迫自己不再去看襁褓的孩子一眼。让自己我稍微缓和一下心思。彼时,刘子凡也过来了,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些糕点东西。“路上奔波,这些都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糕点,能够存放的久,而且味道也好,嫂子,厉哥,你们可别委屈了自己啊!”
刘子凡说着,想来对他们也是真心实意地关心,所以才会对他们这么说。两人俱是点了点头。池小铃看到刘子凡,还不忘交给他炸鸡店的事:“好了,知道你有心,但是也别忘了我交给你的事情哈。”
“放心吧,嫂子,我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这个的。”
刘子凡连忙表态。一时之间气氛倒是欢愉了不少,怕继续下去自己会舍不得。池小铃很快告别了他们,启程了。他们回去的路程比较快,十天左右就回到了县城。一路上奔波劳累,他们必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不过他们没有直接回家,商量了一下打算在县城的一个客栈住下。池小铃想的好,如今历宏兴出了事情,厉家人可你一看到他们就希望他们出手救人,到时候又是各种纠缠,还不如先找个客栈安静一下。也能够把这件事情打听清楚,捋顺一下。历宏卓看着好像不关心家人,可是,真的等到了客栈安顿好以后,他立马派了人去查探这件事情的原委。各处去去打听,有什么消息再回来回他。“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的父母配不上你这么好的儿子。”
池小铃看着奔波的历宏卓,突然有些感慨,说了一声。历宏卓看到了她眼里的心疼,心里浮现起了一片暖意。上前把她抱到了怀里,轻轻道:“无所谓了,反正对于我来说都只是一份责任而已,现在有你在我身边,就是老天爷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池小铃用了这样的情话,一时之间还有些羞涩,但是更多的还是感慨。没说什么,轻轻地靠在他怀里。她会一直陪着他,直到天荒地老。就在两人煽情的时候,下人已经打听好了消息过来了。看到这一幕还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池小铃脸皮薄,一下子就把某人推开了。历宏卓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也不气恼,反而有几分戏谑。看向下人的时候,又变得正色起来:“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
那个下人知道提起了正经事,立马道:“属下已经好好去打听过了,这次被抓到作弊举人的一共有十五位学子,三公子就是其中之一,现在正被关在大牢里。”
历宏卓听了,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对池小铃道:“舟车劳顿,你先在客栈里面休息一下,我要去找一下县令,有点事情。”
池小铃知道就是为了作弊案的事情,想要陪他一起去。可是历宏卓觉得她奔波了这么久,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让她跟上来。池小铃拗不过他,最后也只能乖乖留下来了。历宏卓来到了县衙。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县令立马露出了谄媚的模样,迎他进来:“原来是大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大将军快往里面坐。”
“不用了。”
历宏卓挥了挥手,娩出了这些繁文缛节,又道:“我这一次来是为了我三弟历宏兴举人作弊一事,不知道县令可有我三弟作弊的证据?”
“哦,这,这当然是有的,他那作品……”话才刚刚说到这里,历宏卓一个凌厉的眼神给了过去:“县令大人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毕竟我虽然是武将,也认识不少读书人,谁有什么作品,我竟可以让人去查看一番。”
他这么一说,直接拆穿了县令的谎言。无奈,县令知道自己踢到硬板了,只好实话实说:“没,是,是下官的错,其实厉公子并没有直接作弊的证据,是因为其他人指责他作弊,因此被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