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只是关心苏府近况,二哥你执意误会我,我也没办法!”
裴瑜强压下心中惊惧,佯装镇定道。他怎么可能发现呢?毕竟只有他发现了苏启音的反常,裴珩被蒙蔽其中,怎会想到自己在调查苏启音!“二哥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同苏启音相交多年,说句僭越的话,我比二哥都了解她,何须派人调查?”
“难道音儿她有什么秘密吗?”
又是熟悉的套路,甩锅。裴珩早就料到,淡然地道:“你伤姝儿在前,引本王和太后将大批人马调来燕州保护她与楚易,你知此时朝堂不稳,本王忙得头脚倒悬,人手不足加上精力不济,你就可以趁此打探苏启音的事情。”
“本王说得对吗?”
裴瑜嘴角轻微一抽。裴珩真的知道,全都知道!“呵呵,我不懂二哥在说什么,我如今无权无势,被押至燕州王府形同软禁,哪有这泼天的本事!”
他愠怒着道,神情极度委屈。裴珩心里倒有一丝佩服。怪不得苏启音说他不能小瞧。常人谋划被全然戳破,早就破绽百出,他竟还稳得住。演戏多年,演技深入骨髓。苏启音尚有心情与他切磋演技,但是他没这份闲心。“本王说了,你那点小聪明本王都看在眼里,省点力气吧。”
“离她远些。”
他字句轻飘,却带着无形的力度。裴瑜眉心慢慢地蹙在一起。“你根本就不爱她!别装了,你可有切身体贴过她的处境,她曾经的那些为难你又可曾知道!”
他忽然像是被戳中,激动地喊道。裴珩讶然一瞬,眼神便恢复平静。“这么说,你爱她?”
裴瑜沉默,但眼神却倔强地怒瞪他,答案不言而喻。裴珩眉心轻蹙。“当初利用她扳倒本王的是你,欺骗她多年信任的也是你,到底谁在装,苏启音不傻,她心里自有计较。”
听到裴珩提苏启音,裴瑜自信地冷笑了一声。“当然,她自会明白我的苦心,也迟早有一天会发现你的虚伪!”
裴珩淡漠地睨了他一眼,转身便想走。对牛弹琴,多说无益。“二哥!你真的以为音儿她是个乖顺温和的女子吗!你错了!她自小处于水深火热,早就失去了信任的能力,你细想想,她真的信任你吗!”
“你对她来说,从来都是高不可攀,触之伤心的禁区罢了!”
裴珩脚步未停,径直出了大门。直到走到院门口,他才驻足。信任。苏启音对他何曾有过信任,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只是苏启音完成任务的工具人。裴珩暗暗咬牙,眉心轻拧。他早就明白,这是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捅破的窗户纸,他也不该奢求苏启音会信任他到把所有都说告诉他。裴瑜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他很不该被影响。裴珩缓了两口气,到隔壁院子接苏启音。两人相见,都从各自眼中看出了万千感慨。短暂的寂静。“喂,当我不存在吗?放我回去,我要见王爷!”
苏映月率先打破这份微妙,没好气道。“二妹想清楚,别害了自己!”
苏映月被带走时,苏启音提醒道。“你说了什么?”
裴珩问。“我提醒她不要告诉裴瑜我在玩弄他的感情,否则裴瑜会对我更感兴趣,对她没有好处!”
苏启音如实道。“晚了,已经很感兴趣了。”
裴珩淡淡道。苏启音疑惑地看向他。“方才我提起你,他便一反常态与我对峙,苏启音,你在他心里的分量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