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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发热(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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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想,我该怎么开头……静静地,静静地……嗯,这样不就开好头了吗?就像我当时总在想,我的宝宝会在什么时候降临这个世界,想啊想,然后有一天说来就来了……很多事情,顺其自然,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不过分纠结开头,自然就会有开头的出现。时间去到2018年的七月中旬,嗯,小诗的肚子已经大得挺明显的了,不过在别人看来,她的肚子看上去也就五个月左右吧。没有对比,就没有尴尬。与小诗孕周比较接近的很多孕妇,她们的肚子看上去都比小诗的肚子大好几圈,就算孕周没有小诗孕周长的某些孕妇,她们的肚子看上去也还是比小诗的肚子大。小诗就因为这些对比,有时会想,自己肚子里的宝宝生出来会不会很小,很轻……而我,会微笑安慰她:“不会的,你肚子看起来没有她们的肚子大是因为你个子比她们个子小呀。她们的肚子大,也有可能只是羊水多而已。”

她会疑惑地看着我:“是不是?”

我会依然微笑:“当然是呀。”

孕晚期了,宝宝在肚子里会比较活跃……比如,宝宝会踢小诗的肚子。有好几个晚上,我和小诗就静静地盯着她的肚子,看看宝宝有没有踢。当看到有个类似脚型的东东在她的肚皮上隆起并滑动时,我们会好惊喜,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去游乐园玩一样的开心。然后,心中的快乐会促使我们忍不住用手去触摸那个类似脚型的东东,一种特别的温馨油然而生。不过呢,每次我们一摸,宝宝就不踢了。好像,跟我们这些大人闹着玩似的。没关系,以后生出来了就摸个够。怀孕时期还应该要有一个值得记忆的环节,那就是拍孕妇照。小诗一直都想去影楼拍一组孕妇照,但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去到。而我,只拍了一张我亲吻小诗孕肚的照片,也算是一张比较值得记忆的孕妇照吧。拍的角度还算可以,可惜,只有一张。后来,我在网上买了孕肚贴,有好几种可爱的表情。本来打算贴在小诗的肚子上,然后帮她拍照的,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宝宝“奋斗”了!那时已经是2018年七月份的尾巴了……那天,我们打算去医院产检,产检后就去看新出的电影……在去医院的路上,小诗还很开心地描述着未来宝宝出生之后要买什么玩具,她一直都很喜欢那种脚蹬琴,宝宝睡下来用脚踢那些琴键会发出声音的玩具健身架。我当时就表示,宝宝未来出生后就买吧,感觉挺有创意的。我们对宝宝出生后的未来无比憧憬,但都没想到,宝宝会提前两个多星期就开始“奋斗”……去医院产检时,小诗的产检医生告诉她,要马上办理住院手续,因为宝宝要准备出来了,已经开一指,可能当天下午或晚上就要生了!小诗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感觉呀,可不可以等到有感觉的时候再住院?但是,医生很严肃地告诉她:“到了有感觉的时候,可能就来不及了。”

所以,小诗就出来告诉了我这一切。嗯,好突然啊!本来计划好的要逛街、看电影什么的,全都乱了。那一刻,我感受到有一种特别的紧张在笼罩我,情绪十分复杂。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就先打电话问了一下家人的意见。沟通完之后,二家姐兴奋地把这消息告诉了阿婶,听说阿婶当时非常激动。之后,二家姐就在百忙之中抽空坐车到医院来陪着小诗,而我就坐车回“心天地”拿小诗住院需要的行李。因为没想到宝宝会提前那么多天要出来,所以之前阿神发给我的那些生孩子要准备的物品清单,我都还没开始准备。天啊!果然,未雨绸缪是很有道理的。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行李之后,就赶公交去医院。到了医院那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二家姐已经帮小诗办好了住院手续,小诗也换上了医院的病服。原来,要从一个状态转换成另一个状态,是可以很快的。突然间,心里还有点不适应呢。二家姐回去后,阿婶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她过来医院照顾小诗。我表示,不用呢,有我照顾她就好。因为小诗已经开一指了,所以护士就让小诗到离待产室比较近的病房睡。如果小诗要生了的话,可以快速推进产房。当时我以为,那晚小诗可能要生了……因为她的主治医生给小诗检查,说已经开一指半了……但,那晚很安静。小诗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痛感,而我就坐着凳子趴在她的床边睡。可趴着睡久了,头会很晕痛。所以,之后小诗就叫我上病床睡,一人一半。嗯,那是我人生中第三次在医院睡觉。前两次在医院睡觉是伤心的回忆,而这一次是开心的。夜里,护士会过来几次帮小诗检查,好了解宝宝的动态。到了第二天早晨,小诗的主治医生帮小诗检查,发现又变成开一指了。所以,她就建议小诗多去走走,有利于促进开指。所以呢,我之后几天都是陪着小诗走来走去,或在病房看看电视……嗯,说好的宝宝马上就要出来呢?为啥几天了都还是没什么动静?不止我想不通,那些主治医生都想不通,明明有个晚上已经开两指了,都说那天晚上应该会生了。结果那晚过去之后,小诗还没生……我们所处的那间病房,我们是最先进去的,后面进去了至少有三四个孕妇,她们都生了。可,小诗还没生……我和小诗都无语了,这是不是时候未到呀?后来主治医生急了,她觉得要打催产针了,因为看肚子以及开了三指都表明已经可以生了,但还不生。这种情况很容易导致宝宝在肚子里会缺氧,久了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我同意了……之后,我就经历了一场严重的精神折磨……因为打了催产针之后,小诗觉得头很晕,肚子好痛……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我感觉很难过……但,我除了在她旁边安慰她,根本做不了什么……后来,阿婶打电话问我,知道我同意让医生给小诗打催产针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吃惊,然后就是骂我。因为她觉得打催产针会伤害到孕妇和宝宝。我把当时的情况跟她说了,她也还是不怎么理解……在这之前,我告诉过她,那家是私立医院。结果没想到,她却认为那家医院不够正规,乱打针,乱收费。可能本来能自然生产的,却故意要提出剖腹产等这些说法,她都认为是真的……甚至,她还打电话跟爸说了这件事。爸当即就打电话过来生气地质问我:“你们去的那家医院是私立医院啊?如果小诗生不出来,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办?!”

当时的我,真的是极度的痛苦又无奈……真的,那时我都不知道我阿婶是不是想把她的儿子给灭了……虽然我知道阿婶也是出于担心,但当时我的泪还是无法控制地落了下来,没人理解的无奈,只能挣扎的痛苦……那时,是小诗跟爸解释了。她表示,这家医院是我们一直产检的医院,而且她老大的老婆在这家医院都生了两胎,有绑定医保的,是正规的医院……小诗说完电话后,看到我撑得那么辛苦,她也忍不住流泪了:“亲爱的,别哭了,看得我都想哭了……”所以,当小诗打了催产针,并且被推入待产室之后,我的心非常难受。我不能进待产室,小诗打电话跟我说,里面就她一个孕妇……她发信息跟我说过最多的就是,她肚子好痛……我说过,我不忍心让她孤零零一个人地难过或承受痛苦……更令我难受的是,主治医生表示,如果打完那瓶催产针,小诗还是没生的话,第二天继续打。五百块一瓶不是我最在意的,我最在意的是小诗要独自承受那么多痛苦……那一刻,我真的有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以后不生二胎了,我不想看到小诗那么痛苦……那时的无奈是极致的无奈,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当我以为痛苦会不断纠缠我时,转机出现,催产针起作用,小诗被推入产房了!我不想再让她孤单地面对这一切了,所以,我决定进去陪产。陪产费是五百块。换上了陪产服,去到小诗身边。我知道,我在她身边,她会觉得放心很多,并且会更有力量。在她深呼吸用力的时候,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加油!亲爱的!宝宝!你也要加油啊!不要让你妈咪那么辛苦呀!……那个新生命诞生的过程,我全部都印入了脑海,无比珍贵!当宝宝的第一声啼哭,回应着我们的爱,终于来了!是我们的小公主!辛苦了,亲爱的!怀胎十月,感动于那一声啼哭。其实,我们的宝宝也不算小,虽然没有其他七八斤重的宝宝那么腻害,但也有五斤多。生完宝宝之后,小诗脸上的表情平静许多了。当时同在一产房生孩子的,还有隔壁的一位年轻女子。她就自己一个人,没有家属在身边,她打了无痛分娩针。所以,没两下,她就生完孩子了。整个过程,好像都没听到什么痛苦的叫声。不过,打这种针要几千块。我当时就开玩笑地跟小诗说:“要不然,以后生二胎,你也打无痛分娩针吧。”

小诗摇摇头表示,我不要。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爱,特别的母爱。能承受多少你带来的痛,就爱你有多深。所以,有首歌就这样唱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那晚,是2018年八月份的前奏。嗯嗯,我们家的小公主是狮子座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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