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就是在政府单位上班，第二就是工人。所以，何萍和卢姐虽然被不少人耻笑找了个人渣的丈夫，但却羡慕她们有正式工作的。那几个年轻人就没有正式工作，这几天一直想着在哪家单位找呢，这下好了，一听沈云涛摆摊一天也能赚十几块钱，那帮人有些眼馋了。一天十几块，一个月岂不是几百块？有个穿的很洋气，头发还有点长的男生问：“哎，你们说，沈云涛一天十几块钱的赚，那岂不是比当科长还厉害，一个月几百块钱？”
“那哪能比，当科长人家啥地位啊，摆摊，”刘大妈嘲笑，“遇到那帮城建监察大队的，跑的跟什么似的，根本没法比。”
她儿子就是当副科长的，在一家单位也算是小领导了。那年轻人笑道：“是，你儿子厉害，但咱们不是没那么好的基础吗。”
“那还，科长不是谁都能当得了，”刘大妈得意，“我昨晚问了下，你猜我儿子说啥？”
说啥？刘大妈悄悄说道：“这个事，不是个正经的营生，上头肯定会打击。”
“不会吧？上头都说了，要鼓励市场经济。”
几个年轻人听着有些生气了。刘大妈冷笑道：“你懂啥叫个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就是我儿子那样的说啥行啥才行的经济！”
“你那是老黄历了，早就不算数了。”
几个大爷都听不惯了，有个大爷甚至说，“别给你儿子惹麻烦啊，祸从口出。这时候要是有人告你儿子一个扰乱市场经济秩序的罪名，那科长就别想当了。”
这老头威望很高，他曾经就是科长。“不会的，你让这些人出去摆摊，那供销社是干啥的？”
刘大妈嘴犟，“不行我们去找沈云涛，看他怎么说。”
一群人找到沈云涛，看到他正在仔仔细细地收拾卫生，可把一群人给笑坏了。刘大妈嗑着瓜子说：“沈云涛啊，娶媳妇就是给你做饭洗衣服的，你把饭做了把衣服洗了，你娶媳妇干啥？”
沈云涛好脾气地一笑：“我媳妇是娶回来疼的，这不以前不懂事，现在就得把事给懂了。她有工作，我在家里闲着，那就我能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家子两口子分得那么清晰干什么。”
“呵呵，还真会说话，”刘大妈质问，“我问你，你那摆摊一天赚多少钱？”
“十头八块钱，混口饭吃。”
沈云涛没说实话。这些人，大嘴巴的太多，而且说一天赚一百多的话，那不是让他们嫉妒吗。可就这，也把不少年轻人给羡慕坏了。有个年轻人说道：“你比我还小现在都一个月几百块钱了。”
还有个甚至说道：“连你都一个月好几百块钱了。”
“嗯，运气好，跟你们没法比，你们是有学问的人。”
沈云涛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来干啥的，也看出刘大妈那帮人是来干啥的，索性谦虚地道，“刘哥现在是副科长，将来是科长，还要当县长，人家那地位用不着管这些的，各位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自家孩子安排个正式工作也是又门路的，我们这些没门路的嘛，也就只能是混点你们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罢了。”
“看，他自己都知道，”刘大妈立即道，“我就说，我儿子说这不是正经营生，很快肯定要打击，你们还不信，这要放以前，就是在犯罪。”
这话沈云涛听的一个劲皱眉。我给你脸，不代表你真的就有脸。“是，有我们的自己的特点的市场经济嘛，一切还都在摸索当中呢，”沈云涛淡淡道，“不过，对各位来说倒是一个机会，赚点外快嘛，外快谁不想要。”
“这话不对，正经人谁愿意赚这个钱啊。”
刘大妈扔下一把瓜子皮，一笑道，“你忙吧，我们就走了。”
沈云涛叹了口气，对这种人……算了，她那个儿子也就那素质了，到现在有一份正经工作，还是有级别的人呢，却连老婆都找不到，人家都怕了刘大妈那种缺德了，谁愿意把自己家女儿送到她家当儿媳妇儿。但又两个年轻人却记着，沈云涛有朋友是开车的。而且是长的特别美，甚至比何萍卢姐还要漂亮一点的女孩。“沈云涛，刚才来找你的女的是谁啊？”
有个男生问。刘大妈一下子站住了。对啊。有个开车的女的来找沈云涛过。“那女的是干什么的？”
刘大妈下巴一抬，“下次什么时候来？”
沈云涛一愣，你干什么？“下次来的时候你给我留一下让她等半小时，我让我儿子回来看一下。”
刘大妈吩咐，“看样子家里是做生意的吧？开得起车，那条件还算可以吧，配我儿子还行。”
沈云涛哭笑不得。聂专员的女儿，论级别比你儿子还高。你……“刘大妈，别惹她，她一句话，你儿子那份工作说不定都保不住。”
沈云涛好心好意劝道，“她……她级别比你儿子高。”
哟呵？刘大妈冷笑：“你小子给自己脸上贴金呢吧？”
“真的，她是陈县长身边的人。”
沈云涛感觉这么说应该会好点。却没想到，刘大妈哈哈大笑，指着沈云涛骂道：“就他这，他这德性，还想跟县长身边的人又来往？你咋不说那小丫头是聂专员的女儿呢？”
……沈云涛真的没透露，这是人家嘲笑他的时候说的话么。“行了，我看那小丫头还算比较周正，”刘大妈吩咐，“虽然跟你这种人往来比较多，但家里应该没管好，到了我家，我培养一下肯定会很好，你下次记着给我留着，记住了吗？”
“抱歉，你啊，还是让你儿子赶紧找对象去吧，麻烦抬一下脚，”沈云涛拿起了笤帚，淡淡道，“你家门槛太高了，我怕我朋友去了会被摔一跤。”
刘大妈大怒。沈云涛眼睛一瞪：“你特么是不是忘了，老子还有个要你命的身份？”
刘大妈骇然。这小子……“你以为我金盆洗手，我就没法对你挥刀？”
沈云涛脸色一沉，“滚！”
还给你脸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