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并没有搭理她,这种人的思想已经已经固定成型,再怎么跟她解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太医的表情让她有些在意,秦安安并不在意永安侯夫人,却在意怪病缠身的小侯爷。那个太医叹了口气,对于永安侯夫人的询问也有些难以启齿,只是却也不能不跟她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夫人,小侯爷的病症十分蹊跷,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你,你说什么!”
永安侯夫人此时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伸手就捉住太医的手臂,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你说什么!我成儿怎么了!”
太医没有说话,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摇了摇头。此时的永安侯夫人已经满脸泪水,哭泣着跑进内室,里面传来的哀嚎声不绝于耳。秦安安见到这般场景不禁皱了皱眉,之前永安侯夫人那般夸赞了面前这老太医的医术,现在虽然被打脸了,但是却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小侯爷到底是因为什么落马的,始终没有得到答案。之前秦安安以为永安小侯爷是失足落马导致的昏迷,现在连京里来的太医都看不出症结所在,那想来之前的猜测是错的。她想自己进去诊一下脉,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小侯爷的昏迷不醒。不过现在看来,小侯爷昏迷的原因多半不是因为坠马,这勾起了秦安安的兴趣,于是想要进门自己亲自诊一下脉,却被门口守着的侍卫拦了下来。秦安安撇撇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见刚才出来的那个太医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只是茶水就在手边放着,太医却迟迟没有端起来,反倒是看着旁边的杂草叹气。“太医,”秦安安对着太医拱了拱手,也没有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知您能否告知一下永安小侯爷的脉象,我心中有个疑虑,想跟您验证一下。”
太医明显愣了一下,看向秦安安的时候明显皱了皱眉:“什么疑虑?”
“我听闻小侯爷是坠马之后昏迷的,想知道是否与我猜测的一致。”
秦安安也没有隐瞒,“医者仁心嘛。”
那太医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捋着胡子这才端起了放在石案上的茶,摇着头慢慢喝了起来,并不与秦安安说话。“您这是何意?”
秦安安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不悦,不明白这老头现在是什么意思,“何故发笑?”
“我笑你,不过一介女流之辈,也敢称医者仁心?不过乡野村妇罢了,你与永安侯夫人的对话,老夫在内间也听到了,我观你面相,不似是个安分的,想来侯夫人说的话并没有错,你这样的半掩门,也敢跟老夫讨论脉案?”
白发太医脸上满是嘲讽。“我以为京城来的太医,起码医术是过关的,原来也不过是以貌取人之辈,不过如此罢了。”
秦安安觉得有些无语,难道长得好看原来还是错?看着面前的老头,觉得有些不屑,“你从前也不识得我,张口乡野村妇,闭口半掩门,就这种气度胸襟,也好意思说我不懂医者仁心?”
“你这小辈,且不说的医术如何,老夫年纪已然能做你祖父,你如此出言不逊,又是什么礼数?”
显然一下就戳到了白发太医的肺管子,怒视着秦安安。“原来你也就是只有年龄可以让人尊重了?这又是何等的悲哀?而且你自己本身立身不正,张口就污蔑别人是半掩门,如此为老不尊,又怎么让别人尊重你?”
秦安安看着太医嘲讽道,“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医者仁心!”
“所谓医者仁心,就是你头次见到我,就出言污蔑,只是因为长相就看轻我,”秦安安慢吞吞的坐在老太医面前,伸手从他旁边拿了个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都喝净了才开口继续说道,“就算这样,我还告诉你,你的身体有问题。”
“你你!”
太医伸手指着秦安安说不出话,他身体一向康健,不排除面前的妇人是在诈他,但是毕竟也上了年纪,听到别人说他身体有问题,也不由得心中一咯噔,“你胡说什么!我一向康健,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秦安安也算到了他定然不相信,耸了耸肩说:“正所谓五行对应五脏又对应五志,你这般暴躁易怒,必然肝火旺盛,你面色口唇以及指甲都有些发黑,虽然熏了香,身上也有淡淡臭味,这都是肝不好的症状。”
“你可是个太医,总不能连这些自己都看不出来吧?”
秦安安有些无语,难不成这个世界里的医术这么不堪,“若是再不信,你按一下右边,是不是刺痛难忍?”
“这狗屁太医,难道都是靠跳大神治病?不会连十八反都不知道吧?”
秦安安之前见杨大夫医术尚可,没想到这太医居然自己肝不好都看不出来,不由得有些无语。虽然秦安安是自己嘟囔,但是离得这么近,太医又怎么能听不到,虽然他并不是秦安安口中说的那么不安,但是还是自己按了一下右侧肝的位置,谁知一阵刺痛,让他也有些震惊,他近来确实有些症状与肝脏出问题有些接近,只是症状轻微,并没有察觉。他抬头看向自顾自喝茶的秦安安,难不成这丫头居然能治未得之病,看向秦安安的目光也有些震惊。心中一惊相信了秦安安几分,正要开口的时候,永安侯夫人抽噎着走了出来,见到他们两个对坐喝茶,不由得心中升起几分恼怒。只是白发的太医是她花费心力请来的,这里面还有皇家的面子,自然是不好对太医发火,不过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后手,在请面前这位太医之后,还托关系找了太医院院正,章太医。只是章太医年老体弱,经不起奔波,就没有同她们一起赶路,还要再过两天才能过来,眼前这个太医虽然治不好她儿子,但是章院正必然不会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