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确实如同徐夫人说的那般,在自己那个儿子坚持下,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总该有什么证据的吧?”
到了现在这般情景,她也还是不甘心,“总不能你这么一说,就……”“有的,老吴指认了她。”
徐夫人打断了永安侯夫人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后就缓和了回来。“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吧?”
永安侯夫人还是不服。“夫人,”秦安安这时候开口,“这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你再纠结也没有什么用,而且这事情也拖了很久了,你不需要回京里处理事情吗?”
秦安安实在有些忍不了她,真是没完没了,都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还要在这里纠缠。“行吧,”永安侯夫人多少还是会给秦安安些面子,“那徐家姐姐说说看,这事情要怎么处理?”
“自是秉公处理。”
徐夫人并不畏惧她,笑了笑说,“这个您大可以放心,砚冰虽是畏罪自杀,但是却也跟徐丹华脱不开干系,把她流放如何?”
永安侯夫人想着徐丹华那个被发配偏远恶州的爹,也就明白了徐夫人是什么意思,有些不满意道:“这叫流放吗?还不是把她送回自己父母身边?”
“那现在是徐丹华心中恋慕小侯爷,才做下这样的事,你是打算接她入府吗?”
秦安安自然也不客气。“那还是算了。”
好拿捏的和掌控不住的,永安侯夫人还是明白的。若是这样的女子进到自己家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自己儿子那样的,还不知道要被这女人拿捏到什么地步。只不过她却又有些不甘心,徐夫人这时候开口:“秦神医说什么呢,永安侯夫人才不是那样公私不分的人,徐丹华的罪责怎么可能是入府为妾就能解决的?她还是要受到国朝律法的惩戒。”
永安侯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徐夫人这一通连消带打,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却又想不出是什么地方。这让她颇为不高兴,只不过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草草又说了几句口水话,就打发她们离开了。两人走出永安侯夫人暂居的院子,在院门口,两人相视一笑,徐夫人开口:“还要多谢秦神医了。”
这句多谢中包含了太多东西,只不过两人都没有把这件事说透。一直都没有找到其他的证据,徐丹华那边也不肯承认她杀了砚冰,蔡知府在徐夫人回去之后,就判了徐丹华流放,又由他夫人执笔,给大舅哥那边写了封信说明了情况,才让徐丹华上路。也算是心中的一颗大石头落了地,这段时间之后,小侯爷的身子骨也彻底好了,只他母亲还在担心,因而也就还留在这边。蔡霖铃那边肋骨折了两根,秦安安嘱咐她要卧床,却也不听,经常强撑着过来找秦安安。自秦安安救了她之后,也算是黏上了秦安安,丝毫不记得她之前觊觎人家相公的事情。“安安姐,”蔡霖铃叫的亲切,托着腮看着秦安安教小枣子读书,“学医难吗?”
“还是挺难的,”秦安安想起的是穿来之前,她念书的时候那一摞摞的书,加上她家学渊源的中医,不由得都打了个寒战,“中医是经验主义,不光要读死书,还要打量的临床经验才行。”
“临床?那是什么?”
蔡霖铃坐直睁大眼睛,动作有些过大牵动了肋骨上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嘶……”“慢点慢点,”秦安安有些无奈,“都跟你说了让你卧床休息,你肋骨断了,长不好可是很难看的。”
“但是我想跟在安安姐身边嘛……”蔡霖铃撅了噘嘴,看起来有几分小女儿的娇俏。小枣子早就对她不太顺眼,只不过她毕竟还是个病人,也不好跟他说什么,只能撇撇嘴不做声。秦安安也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这孩子还没有从被从小一气长大的表姐背叛了自己的事实中缓过来,那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竟然会为了一己私欲就陷害自己。对于她这么个年纪,确实也是很难接受。“秦大夫,快来看看,”几人还沉浸在忧伤的气氛中,小侯爷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他手中抱着一大捧还带着露水的鲜花,“看看这些山茶多娇艳。”
秦安安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这时节,你从哪弄了这么多山茶花?”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山茶花应当是阴历十月左右开放,这还有些热的天气,怎么会有山茶花?“哼哼,喜欢吗?”
小侯爷没说是怎么回事,把怀中的花放在石桌上,“喜欢就送你。”
秦安安皱了皱眉,反季的花确实少见,但是这若是收下了,保不齐这小侯爷又要做些什么:“不了不了,这花珍贵,送我有些浪费了。”
“怎么会呢,自古宝马赠英雄,这美丽的花自然也要送给心悦之人。”
小侯爷笑笑,“收下吧,我特意找来的。”
“不就是从花农那里买来的吗?说的这么神秘。”
蔡霖铃撇撇嘴,十分不以为然,随后看向秦安安,“安安姐若是喜欢,我也能给你弄来,这个也算是我们这边花农的本事吧。”
秦安安见他们两个这个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没成想有一天她也能成为争抢的对象,只不过争抢的人有些让人啼笑皆非。争啥?主治医生吗?没必要,真的没必要,秦大夫表示心很累。“蔡小姐这莫不是吃醋了?”
小侯爷自是不怕她,“无妨,我现在去告知我母后,让她来你家提亲啊?不过我心中还是倾慕秦大夫多一些,你就是进了我们家门,可能也不受宠。”
“你!”
蔡霖铃听他这番登徒子的话,羞怒的满脸通红,伸出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我怎么?”
小侯爷笑笑,没有被蔡霖铃自以为恶狠狠的表情唬到,反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