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成听了这话,马上兴奋起来。转而望了一眼顾寒落背后的薛玉初,觉得自己笑得有些不地道了。“将军,那个……夫人一人……”“你什么时候变成结巴了?有话快说!”
顾寒落何尝不知道蒋一成的意思,只是想要借着他的口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罢了。薛玉初望着他们两人面面相觑的样子,摆了摆手:“罢了,相公,你去蒋副将的营帐吧,我们要安置休息了。”
说罢,她打了一个哈欠,真的命碧桃开始铺床,压根就不在意他晚上是不是要休息的样子。见状,顾寒落有些失落,心想着薛玉初为何现在不关心自己了呢?蒋一成敏锐地觉察出顾寒落的失落,笑了笑,拉着顾寒落就往外走:“将军,夫人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咱们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去打搅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顾寒落心里多少有些觉得气闷。来到了蒋一成的营帐,顾寒落看着里面乱作一团,不由地问道:“你这里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将军,属下也是无奈啊,身边没有一个人帮忙整理,确实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本来他就是一个粗人,不喜欢做一些繁琐的事情。久而久之,自己的营帐就乱成了一团。乌苏大营里面的将士那么多,蒋一成也不想让人看到他这一面,一直不肯让别人进自己营帐。可这一次顾寒落却被他请了过来,才看到眼前这副模样。“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向本将军诉苦?”
顾寒落知道,军营当中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今夜他带着薛玉初进来,已经是犯了大忌。明日一早,他会给薛玉初在营外找一个安全的住所。“将军,属下怎么敢诉苦,我们在边疆大营之中,哪里有时间亲自来整理这些东西?”
“你可以让自己的部下来为你整理。”
顾寒落确实是看不惯蒋一成住的如此窝囊,看着堆满了杂物的沙盘,便如此说道。蒋一成倒是很冤枉,听了这话,自己这才主动清理了沙盘里面的东西,找来了两个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一提到对付匈奴的办法,顾寒落便专注了起来。用他多年在边疆应敌的经验而言,觉得匈奴此次并不难对付,只是要一网打尽,彻底灭了他们侵犯大夏的念头,那可得费一些功夫了。许久之后,顾寒落坐在那里,腿有些不舒服,改变了一下坐姿。这一动,蒋一成发现他腿上包扎着的布带了。“将军,你这是怎么回事?”
还未上阵杀敌,自己先受伤,顾寒落觉得有些羞愧,忙将自己的腿收了回去。“无妨,不过是一些小擦伤,夫人非要将我包成这样。”
顾寒落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蒋一成知道。以他的性格,若不是伤的严重,绝对不会包扎的。“夫人也是为了将军你好,我们粗手笨脚的,给将军也包不好伤口。”
“本将军说过,不是受伤,明日我等就可以上阵杀敌了。”
顾寒落想要尽快赶走匈奴,站了起来,跺了跺自己的脚,让蒋一成知道,他并无大碍。可谁知道,他的脚刚跺了一下,整个身体就向后倾斜了过去。蒋一成眼疾手快,忙扶住了顾寒落,才避免了他摔倒。“将军,咱们就不要逞能了,还是听夫人的话,好好养伤吧。”
顾寒落也明白,他的伤势不容小觑,叹了一口气,对蒋一成说道:“此事无需告诉将士们,否则会军心打乱的。”
蒋一成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回答道:“将军,我定不会走漏消息,只希望将军尽早恢复过来。”
正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林平带着陆淮庆来到了此处。看到他们两人身上多少有些伤势,顾寒落很是难过:“本将军对不起二位了。”
他和薛玉初提前离开了那个地方,将匈奴的几个人交给了林平和陆淮庆,还让五皇子负了伤,心里确实是有些过意不去。林平是顾寒落的副将,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是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将军。”
“林平,你就不要自责了。你们顾将军身体无恙,用不着你来操心。”
陆淮庆望了一眼林平,如此对他说着,觉得他们能击败那几个匈奴人,已经很不错了,就不要妄自菲薄了。顾寒落睨了一眼陆淮庆,笑了起来:“师兄说的对,本将军这就命人给师兄找一个营帐去休息。”
“是啊,我现在无用了,还不如去休息,免得让顾将军看着不舒服。”
陆淮庆知道他们有要事相商,自己和林平也确实是该去休息了。说完之后,他在林平的带领下,两人便去了别的营帐休息。等到陆淮庆刚刚离开,营帐外有人大喊了起来:“着火了!着火了!”
顾寒落和蒋一成听了这话,忙冲出了营帐,看到大营的东南方向果然火光冲天,将士们都跑过去灭火了。好端端的大营,一年都不会着火,怎么顾寒落刚一来,就着火了呢?想到这个问题,陆淮庆忙跑到了着火的地方,远远地看到几个黑衣人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看到这一幕,此事便有蹊跷。这次的大火,定是那些人所为,怕是今日遇到的几个匈奴人被杀,他们的同伙前来报仇了。“师兄,你看到了什么?”
顾寒落因为腿伤,走得比较慢,这才到着火的地方,问起了陆淮庆。望着额头渗出汗水的顾寒落,陆淮庆说道:“是匈奴人。”
“他们也太张狂了,竟然在我军大营来闹事!”
蒋一成听了这话,愤怒的喊道。可这一切又有什么作用,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将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大火扑灭。本该睡觉休息的将士,一个个因为救火,累得是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了地上。顾寒落看到他们如此疲惫,命蒋一成为大家埋锅煮肉,好好的犒劳一番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