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木尔毕竟是大单的人,不便于在我们身边,最好不要用的好。”
顾寒落对左木尔等还是有些顾虑,觉得他身为大夏的守边大将,若是与别的部族之人走得太近,怕会引起朝堂非议。听了这话,薛玉初也点了点头,抱歉地解释道:“是我考虑不周,让相公为难了。”
“无妨,他们愿意追随娘子,那就随他们去,只是我们不能太招摇罢了。”
说到底,顾寒落只是不想让陆淮安以此为借口,为难他与家人。嗯了一声,薛玉初接过了碧桃递过来的药。喝了药,看着她躺下,顾寒落便离开了薛玉初的营帐。帐外,林平和蒋一成站在那里,看到他出来,上前悄然地说道:“将军,京城来了圣旨。”
“什么圣旨?可知晓?”
宣圣旨的内监还未到乌苏,但夜三已经探查到了这个消息。只是圣旨具体的内容,他们暂且还不知情。见顾寒落问起了他们,林平摇了摇头:“将军,怕是皇上起了别的心思,想要找机会害将军吧。”
“休得胡言!”
顾寒落见林平如此猜测着,厉声喝道。擅自揣度圣意,那可是要重重责罚的。即使是他们几个人不会说出去,就怕有心之人听去,然后传给陆淮安。到时候顾寒落想要保他,或许都难办了。林平自知说错了话,低下了头,解释道:“将军,属下知错了。”
“知道错了,就该谨言慎行才是,明白吗?”
顾寒落说完,回到自己的营帐,查看着乌苏附近的战事情况。忽然想到陆淮安怕是要召自己回京,那样一来,他不就是在陆淮安的眼皮子底下了?有了这个猜测,顾寒落开始担忧起了薛玉初。陆淮安秘密来到乌苏,不就是为了要薛玉初的命吗?薛玉初被谷主救治,恢复如常,陆淮安定是知晓的。百花谷谷主那里的珍稀草药都被陆淮安洗劫一空,而且还差一点要了陆淮庆的命。以此情形推断,陆淮安的圣旨并没什么好事。果然,几天后,陆淮安派的内监来到了乌苏大营。内监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望了一眼跪在地上准备接旨的顾寒落,冷笑着说道:“顾将军好大的面子,皇上为了见一面将军,还得让杂家来这么远的地方宣旨。”
“有劳公公,林平看茶。”
顾寒落哪里不知内监的意思,示意林平亲自给内监斟茶。白了一眼端过来的茶水,内监鼻子哼了一声:“杂家没有那个口福,喝不了将军的茶,还是宣了旨,杂家自己去镇上喝茶吧。”
听了这话,顾寒落马上明白过来,从袖中掏出了银两,悄悄地递给了内监。“让公公辛苦了,这是一些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接过了顾寒落手里的银锭,内监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才拿出了圣旨,向顾寒落宣旨了。听了圣旨的内容,顾寒落才明白,他的猜测一点没有错。陆淮安想要让他回京,说是什么战事稳固,不忍看着顾寒落经受边疆风沙之苦,特令他回京赴任。至于顾寒落回京之后,陆淮安会给他什么样的官职,圣旨上并未提及。“顾将军,杂家这还的回京复命呢,你这边收拾收拾,也尽快回京吧。”
内监将圣旨递给了顾寒落,笑着对他说道。“公公所言极是,顾某对部下交代一下,便准备回京了。”
顾寒落知道,此次前来的内监,定是陆淮安的心腹。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如此说着,便让林平将人送了出去。“将军,你们真的要要回去?”
“圣旨已经到了,我们能抗旨不尊吗?”
顾寒落知道,蒋一成不想让他这么快就走。乌苏大营的将士们还想与顾寒落一起并肩作战呢。莫叙最近是消停了很多,谁能保证他会一直安分守己,不出来到乌苏闹事呢?蒋一成知道,圣旨难违,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这就命人为顾寒落打点行李去了。薛玉初得知圣旨的事情,扶着碧桃就找到了这里。“相公,圣旨说了什么?”
才恢复健康的薛玉初,有些虚弱地问起了顾寒落。心疼她的身体,顾寒落忙接过了她的手,安慰道:“无事,左不过是让我们回京。”
“回京?”
陆淮安会有那么好心,薛玉初怎么都不相信。“是啊,皇上体恤为夫在边疆辛苦,所以下了旨,让我们回京的。”
顾寒落也从这道圣旨里面嗅到了一股危险的讯息,可他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抗旨的。听了这话,薛玉初也颓然地坐在了那里。明知道回京会有危险,但他们却躲不了。此刻的无助,像极了前世看到顾寒落被陆淮安折磨,自己除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再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了。“相公,我们回京之后,定要小心谨慎行事才行。”
“这个为夫知道。”
他们夫妇选择帮助陆淮庆,让他替代陆淮安成为大夏的皇帝。那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功亏一篑才行。因此,顾寒落想都没想,这就答应了下来。此事也只有他们夫妇自己知道,别无旁人知晓,所以顾寒落最清楚他们应该做什么。安慰了薛玉初几句,顾寒落便让碧桃带着她去休息了。若是真的要回京,免不了舟车劳顿,以薛玉初的身体,还得多加注意才行。谷主医治好薛玉初,早已经离开了乌苏,再次云游去了。只有陆淮庆在乌苏大营里面养伤,顺便帮薛玉初每日诊脉。这次前来,见薛玉初的脸色很差,不由地问了起来:“师妹,有什么心事吗?”
“师兄,我们要回京了,圣旨已经到了。”
“回京?陆淮安还真是坐不住了。”
虽然他与陆淮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陆淮庆对陆淮安却丝毫没有兄弟情义。得知陆淮安让顾寒落回京,脸色冷寂地说道。陆淮安对他这个亲兄弟都可以下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