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安怎么都想不到,一直以来柔弱的薛玉欢,变得与往日不一样了。他正气急败坏地准备揪住她跟她重重一击,可扬起的手终究没有打在薛玉欢的身上。起身之后,陆淮安晕倒了。至于为什么晕倒,还得让太医瞧了才知道。顿时,整个皇宫开始慌乱了起来,太医和宫女在太极殿不断地穿梭着。唯有薛玉欢被崔嬷嬷带回了启华宫,好生地给她准备了沐浴的热水,去去她身上的寒气。泡在水里的薛玉欢,心情低落到了极致,想起陆淮安被自己的蛊虫咬伤,她怕是难逃责罚了。猛地,她将头埋在了水里,很想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也好过被人整天欺辱。“娘娘,不好了,皇上好像得了癔症。”
薛玉欢刚将头埋在了水里,崔嬷嬷着急地跑了进来,赶紧对薛玉欢说道。一听说陆淮安得了癔症,薛玉欢莫名地还有些高兴,呵呵地笑了。崔嬷嬷看到她如此的模样,以为薛玉欢今日被陆淮安打骂,羞辱怕也是得了癔症。抓住薛玉欢的手臂,崔嬷嬷再次问起了她:“娘娘,你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去太极殿探望皇上?”
“不必了,他是生是死,本宫并不关心。”
今日,陆淮安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自己,她对陆淮安仅存的一些情意也荡然无存了。恨不得陆淮安马上死在太极殿,那么她也就解脱了。“娘娘,不要说气话,皇上嘴里还念叨着你呢。”
陆淮安口中确实是念叨着‘皇后’,但他口中的人却并非是薛玉欢。手指被薛玉欢的蛊虫咬破,他怒火攻心,蛊虫的毒性马上遍布全身,让他晕了过去。正是因为蛊虫有魅惑作用,让他在昏迷之时回忆起了前世的种种。当他醒过来,陆淮安便咆哮着,要人请‘皇后’到太极殿去。“皇上,皇后娘娘到了。”
太医和内监无奈,只好命人将薛玉欢请了过来。陆淮安一听到‘皇后’二字,似乎变得清醒,端坐在了龙椅上,等着他的皇后前来觐见。薛玉欢低头盈盈地走进来,跪在了地上,向他道了万福。欣喜的陆淮安亲自扶着薛玉欢起身,当他看到薛玉欢的面容,脸色一冷,质问着她:“你是谁?为何假冒朕的皇后?”
“皇上,臣妾确实是皇后娘娘,而且也是先皇御赐于你的王妃,难道你忘记了?”
薛玉欢不知陆淮安是故意刁难自己,看自己的笑话,还是晕了之后,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如此解释一番,陆淮安压根就不听她的话。“朕没有你这样的皇后,去请薛玉初来,她才是朕的皇后!”
听到薛玉初的名字,薛玉欢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陆淮安心里一直喜欢着薛玉初,只是因为求而不得,才选择了自己,这也是她走向深渊的缘由之一。“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朕找真正的皇后来!”
陆淮安看着薛玉欢和其他人的神情,气得拍着桌子呵斥着。内监明明知道薛玉初如今已经是将军夫人,哪里能去找来给陆淮安做皇后。可他们也别无选择,只好应承了下来,纷纷退出了太极殿。“皇后娘娘,皇上的病症不轻,必须马上诊治才是。”
“你们是太医,如何诊治,那还得你们说了算。本宫又能有什么折?”
薛玉欢知道,陆淮安心里从来没有自己,心也冷了很过,不想再去过问陆淮安的具体情况了。太医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也开始为难起来。既然陆淮安与自己没有丝毫情意,薛玉欢也懒得管他的生死,转身离开了太极殿。他口中不是念着薛玉初吗,那就让他一直做着梦,去找薛玉初去吧。太医见薛玉欢离开,忙来到了陆淮安的身边,开始给他扎针施救。岂料,陆淮安突然坐了起来,一脚踢翻了身边的太医:“滚!都给朕滚!”
不知陆淮安这是怎么了,太医吓得也不敢久留,忙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太极殿。瞬间,太极殿里面安静了很多,陆淮安一个人坐在寝殿里,望着空空如也的太极殿,想起自己方才晕倒之后脑海里出现的画面,那么的真实。可等到他苏醒,陆淮安才记得,自己并没有娶薛玉初为妻。虽然他是大夏的国君,却只是娶了薛家的薛玉欢为妻,还用蛊虫迷惑了先皇,才得到的国君之位。前世的一幕幕就像是一出戏,完整地出现在了他的记忆里。他与薛玉初的恩怨,还有顾寒落的仇恨,一桩桩一件件都那么的清晰。“主子,你没事吧?”
影落得知陆淮安晕倒,悄然地潜入太极殿,关心地问起了陆淮安。陆淮安抬起头,盯着满前的影落,对他说道:“朕很好,朕什么都记起来了。”
“什么?主子有忘记什么吗?”
没有回答影落,陆淮安直接起身,来到了太极殿的正殿,开始起草圣旨。如今,匈奴已经退守国都龙城,不再惊扰大夏的边疆,那么他就命顾寒落回京。只要他回来,那么薛玉初也会随着进京的。写好了圣旨,陆淮安将玉玺加盖上去,命内监日夜兼程,去乌苏传旨。远在乌苏的顾寒落,还不知道此事,每日守在薛玉初的身边,看着她渐渐地好转过来。“相公,我们还是回到村子去住吧,在这里确实有些不便。”
军营之中都是男子,她和碧桃两人住在这里,让薛玉初很是为难。听了这话,顾寒落摇了摇头:“为夫实在是不放心你,才会让你留在军营的。”
他只怕有人再对薛玉初下手,自己就更加的自责了。薛玉初听了这话,莞尔一笑:“相公,不是还有左木尔吗?哪里有什么可担忧的。”
左木尔虽然没有在军营当中,可薛玉初早就听闻他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了。摩耶为了报答自己和顾寒落,竟然派了一支精锐随时保护他们夫妇二人,薛玉初甚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