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落说道这里,望了一眼薛彦书,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什么线索。虽然夜三和零都在京城之中寻找,可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有线索。若是薛彦书这里有什么踪迹可查,那就是最好了。“我倒是听说,皇宫里进了陌生人,但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陌生人?”
顾寒落重复着薛彦书的话,心里不断地猜测着会是谁。那个陌生人真的是宁儿的话,陆淮安会如何处置她呢?蓝威会不会告诉陆淮安,宁儿就是李林尔的女儿呢?“是啊,那个陌生人很多人都奇怪,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到大夏的皇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道这里,薛彦书望向了顾寒落,接着说道:“莫非你是想要见一见那个人,才会冒险进京的吗?”
“并非如此,方才小婿已经说过,进京是要救宁儿回去的。”
之前顾寒落答应了李林尔,要照顾好宁儿的。然而,李林尔才回到匈奴没多久,宁儿就被人劫持了,他岂能安心。不管是因为什么,用什么手段,顾寒落定要将宁儿带回京郊大营才行。薛彦书听了这话,对顾寒落说道:“听闻匈奴派了使团前来京城,你可曾遇到?”
“在驿站,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而且那个使团的带头人就是蓝威本人。”
“什么?匈奴的单于蓝威?”
“没错,就是他。”
顾寒落说着,眼睛盯着手里的茶杯,似乎茶杯变成了蓝威,他一气之下,就将茶杯捏个粉碎。看到这一幕,薛彦书知道,顾寒落定是后悔没有揭穿蓝威的真实身份,还让他进了宫,见到了陆淮安。两人狼狈为奸,定做不出什么好事的。想到这里,薛彦书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朝堂之事,有我在,不会出太大事的。”
“可小婿就是担心,若他蛮不讲理,非要给你定罪,那又如何来办呢?”
陆淮安这样的人,他想要给谁定罪,还不是张口就来。更何况,薛彦书是朝堂上的肱股之臣,还是他的岳父,薛玉初的亲生父亲。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让薛彦书早就成为了众矢之的了。“皇上会有自己的考量,不会那么狠辣的。你放心便是了。”
“岳父……”顾寒落还想要说什么,可被薛彦书制止了。无论如何,薛彦书都要保住大夏朝不被陆淮安拱手让人,这是最后的底线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岳父知道该怎么做。”
经过上次陆淮安诬陷未果,陆淮安对薛彦书已经不怎么过问过了。薛彦书借着朝堂上诸多的同僚和门生,形成了一个暗中守护大夏的组织。这样的组织暂且还没有动用,只是隐忍不发罢了。若陆淮安真的做出什么破格之事,他们就会主动提出大夏易主之事。“岳父,此事可还隐秘?若被陆淮安得知,定会对你们痛下杀手的。”
顾寒落别的不担心,就怕陆淮安一个没有忍住,将薛彦书重新关进牢房,再找个借口要杀了他。“此事不必担心,我们此中之人,全部写了血书,谁要是出卖组织的话,定会被满门抄斩,全族覆灭。”
纵然他们发了如此狠的毒誓,但是顾寒落还是十分担心,不知道那些人究竟会不会出现一个叛变之人呢。只要出现一个,那么他们这些人就会全部覆灭的。薛彦书看出来他的猜忌,笑了笑,对他说道:“如今玉初和老夫人在你们那里,我和长年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们父子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岳父,你们不能如此冒险。”
“你不也是冒险来京城了吗?”
说着,薛彦书拍了拍顾寒落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从政这么多年,早已经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说罢了这些,薛彦书想要留着顾寒落在府里用饭。可顾寒落还惦记着宁儿,哪里还吃得下饭,趁着夜色就从薛府离开了。离开薛府之后,他就去了敬亲王府,想看看薛玉欢如何了。敬亲王已经回到了府上,只是郡主最近在京郊大营,并未在府上住。得知顾寒落来访,敬亲王将他带到了后院的客房,两人在那里饮酒商谈薛玉欢的事情。带到薛玉欢醒过来,看到顾寒落,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王爷,她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吃了你送来的药,她才会如此吧。”
敬亲王不知道薛玉欢为何会如此,只是自己猜测是药物的作用。顾寒落还没有说什么,只听薛玉欢呵呵地笑了起来:“妹夫,你还真的来看望我了?你都给我带了什么药?能解除痛苦的药吗?”
听到薛玉欢这么问着自己,顾寒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了。那药物就是给薛玉欢准备的,不想让她被人发现,下了那样的迷药。不成想,这样的药喝了之后,薛玉欢竟然有些痴傻的模样。她这么问着自己,顾寒落想了想,对她解释道:“当然可以解除痛苦,你若是不信,可以再吃一些试试。”
“你胡说!我都吃了那么多,为何还是会这么痛呢?”
薛玉欢听了顾寒落的话,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难过地问着顾寒落。每日每夜,她想起陆淮安对她的态度,都会心痛不已。折磨着她的每一天,薛玉欢都想过赶紧结束这样的生活。可她还不能那么做,要等到时机成熟,才能去当面揭发陆淮安的恶行,让他彻底的被退下皇位。“不会的,只要你每日都吃,到时候就不会那么痛了,相信我。”
顾寒落无法回答她,只能这般欺骗着对她说道。毕竟薛玉欢曾经是学过一些医理,见顾寒落这般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顾将军,你这个妹夫还真是会骗人,吃了药,我是安静了,可心里的痛是无法安静的。”
深刻的痛楚,没日没夜地折磨着自己,让薛玉欢清醒的时候都十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