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拧禾吃过早饭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离开，而是等着裴文泽吃过饭，然后叫住了他。“妈妈，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裴文泽啪嗒啪嗒跑到裴拧禾身边坐下。“妈妈有些事要告诉你。”

既然戚厉寒已经知道了文泽是他的孩子，那么再继续瞒着文泽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况且文泽和文清的情况又完全不同，季璟白似乎也不愿意让文泽挂着他孩子的名头，裴拧禾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终于决定和孩子说清楚。他的年纪，或许也该知道这些事了。“什么事？”

被裴拧禾严肃的表情影响，裴文泽脸上的笑容也淡了，逐渐抿紧了嘴唇，仰起头认真地盯着裴拧禾。“不要紧张，”裴拧禾将他搂进怀里，“只是文泽的爸爸不是季璟白，他是你的叔叔。”

裴文泽愣了一下，接着瞬间眼泪汪汪地看着裴拧禾，“妈妈，是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裴拧禾也是一愣，没想到孩子的想法这么跳脱，赶紧帮他抹着眼泪，原本的不安也变成了哭笑不得的解释，“不是的，文泽的爸爸……”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说出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但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是昨天和文泽一起玩的那个叔叔，他叫戚厉寒。”

裴文泽一下子没了动静，显然是无法立刻消化这个消息。裴拧禾慢慢揉着他的脑袋，等着他自己想明白。裴文泽突然从裴拧禾怀里爬起来，从她包里找出钱包，裴拧禾意外地看着他从其中一个夹层的底部摸出来一张照片。“你怎么知道？”

她紧张起来，想要拿过那张照片，却又没有什么理由制止裴文泽。那张照片上，是一个男人，与如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戚厉寒相比，显得更加凌厉不可接近，也更加年轻，但是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这就是同一个人。裴拧禾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小心隐藏的秘密早就被孩子发现，脸上满是窘迫，但是在裴文泽问出是不是这个人时，还是不得不承认，“是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接过照片，迫不及待地将它塞回钱包里，扔回自己提包里还迅速拉上了拉链。“不小心看到的。”

他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