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不是还喜欢他？”

尽管早就知道裴拧禾心中有这么个人，但是才见过两面，没有什么深刻的交集，裴文泽一时间也不能毫无障碍地叫出爸爸这个称呼。有些别别扭扭地问完这句话，他就眼巴巴地等着裴拧禾的回答。看着孩子天真纯净的眼神，裴拧禾无法口是心非地否认，良久才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嗯”。“你是更喜欢季叔叔还是他？”

裴拧禾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将裴文泽搂在怀里盯着窗外问道，却在等待回答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妈妈喜欢谁我就喜欢谁。”

裴文泽窝在裴拧禾怀里，“他为什么没有和妈妈在一起，是不是他是个坏人？”

“不是。”

裴拧禾下意识道，并不想在孩子面前说戚厉寒的坏话，“只是妈妈和他有误会，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

“是什么误会呢？”

裴文泽难得能听到妈妈的八卦，才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恨不得对这件事刨根问底。至于有没有戚厉寒这个爸爸，他似乎并没有很在意，有裴拧禾和外公外婆，季璟白，杨旭彤他们在身边，他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等你再长大一点，妈妈再告诉你。”

她和戚厉寒之间的这些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多少有些出格了。“那妈妈是不是还喜欢他？”

他心里已经基本确定了，否则何必把戚厉寒的照片放在身边这么多年，还不时拿出来查看？裴拧禾没有回答，拍了拍裴文泽的脑袋，“别问这么多，妈妈要上班去了。”

她没有想到和裴文泽的交流这么顺利，他轻易就接受了这个信息，心中也是一阵轻松。不过仔细想来，恐怕他早就有了猜测。季璟白对待这个孩子就不像当时照顾文清的时候那样亲近，和杨旭彤一样恪守着叔叔阿姨的本分。是她太过于想当然才任由文泽延续了文清的称呼，没有及时纠正。心中一阵难过，裴拧禾重新在沙发上坐稳了，“文泽会不会生妈妈的气？”

她心中对孩子感到抱歉，将他生下来却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不会，只有妈妈也很开心。”

裴文泽学着裴拧禾的动作，也摸了摸她的头。“以后想要和他玩的话，就继续和他玩吧。”

裴拧禾终于对这件事松了口，毕竟她无法完全得知孩子的想法，就让他自己决定吧。“好。”

“那妈妈去上班了。”

裴拧禾亲了亲他的额头，“好孩子。”

戚厉寒一早就醒了过来，但是直到裴拧禾坐上车离开，才敲响了隔壁的门。“戚先生，是来找文泽的吗？”

阿姨已经认得了他，打了一声招呼将人让了进来。“对，文泽在哪？”

戚厉寒不敢贸然出现在裴拧禾面前，生怕再惹怒了她，只能等她离开后再来看看孩子。裴文泽从一间屋子里跑出来，对着戚厉寒犹豫了一下，才声音清脆地喊道，“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