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
见着石蒜进来,屋里忙碌的几人停下手上的动作,起身行礼。 石蒜示意她们起来,瞟一眼翻箱倒柜的屋内,示意丫鬟们都退下。 丫鬟们鱼贯而出,将门关好候在外面。 “钱妈妈,你把那些东西,往后头挖个坑烧了,深深埋了,别让任何人发现。”
石蒜看着钱妈妈,吩咐道。 钱妈妈疑惑地抬头,对上石蒜的目光,她明白了她说的是哪些东西,眼中透出浓浓的不解,“老太太?”
不怪钱妈妈这样,她是跟着原身一路从年轻斗到现在,是原身的唯一心腹,她手上沾染的人命比外面那些所谓的亡命之徒要多得多。 石蒜双手合十,“我斗了大半辈子,终坐到了眼下这个位置,但我的儿子却是下落不明,焉知不是我手上人命太多,遭了报应……” “老太太不要这样说,”钱妈妈打断她的话,“以老太太当日的处境,不争,又怎能在这深宅里立足?”
男人们纳妾如添衣,喜新厌旧,不争,只能被厌弃于角落,孤独终老。 石蒜叹口气,摆手,“过去的咱们不提,我如今已坐到这位置,又到了这岁数,也该收手,静下心来安享晚年。也当是,为我可怜的儿子积些微薄的阴德。”
钱妈妈不再多说,开门出去把负责打理竹林的仆妇全安排到前院,才进屋来打开一个暗柜,拖出一口大箱,扛到肩上,自后门扛出去,进入竹林深处去处理。 看着她扛那么大一口箱子如无物,石蒜不由心生感慨,要成为宅斗翘楚,除了心机、手腕,还得有个得力仆从。 像钱妈妈这样,聪明能干,手段了得,懂得守口如瓶、审时度势,忠心耿耿,力大如牛,还会简单的武功,简直是仆从界精英的精英,开着千瓦灯都难找的人才。 如此人才,却屈居于此,着实可惜。 将几个最伶俐的丫鬟叫进来,让她们捡出几套便服装好,把屋里的东西收拾整齐。 钱妈妈毁灭完东西,扛着空箱子回来,“东西怎么都收起来了,老太太出门的行李收拾好了?”
石蒜:“好了,我带几套便服就行,不用那么累赘,你也回去收拾几套衣服,明日和我一道走。”
钱妈妈把箱子放好,“这次外出,老太太打算都带谁去?”
“你一个就够了,人多了累赘。”
见她一脸不赞成,还想劝说,石蒜忙挥手让她退下去。 晚饭一家子聚在一起吃。 平时大家都各吃自的,只有过年过节,或是张昭出远门之前和出远门回来才这样。 石蒜穿越后第一次见齐了儿媳们的面。 林氏端庄,赵氏秀美,郭氏温柔,夏氏清冷,段氏风情。 个个都是大美人。 府里规矩不大,没有吃饭时候不说话的习惯,平时都是边吃边说。 大家动筷,吃了几口,林氏就先开口了,“娘,听说你有了二弟的消息,要亲自去寻?”
石蒜举起一只手,摆了摆,“这个事情我已经下定决心,你们不用劝了,说点别的吧。”